程伊不允许孩子们下去,两个孩子只能在石室里玩耍。程伊临近中午的时候去装了新的火盆,晚上睡觉之前再补一点火炭就可以了。
饭都是现成的,程伊也不急着做。等到三个人都感到饿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了。午饭依然是馒头,一份之前做好的炒青菜和炒鸡蛋。大家吃得很饱。 吃饱了无事可做,大宝开始磨着程伊想要下去玩秋千,程伊连哄带讲道理,总算制止了他。大宝有些无趣的呆呆坐着,二宝不明所以,拽着哥哥的手想要大宝陪他玩儿。大宝虽然没精神,但照顾弟弟已经成为习惯,拉着弟弟的小手在石室里转悠,陪着二宝抠石壁上的凹槽。 程伊也没办法,只能狠下心来不让他们出去。这里是深山,野兽横行,雪天过后,饥饿的野兽四处觅食,程伊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安全的,什么时候野兽会突然出现,所以只能选择留在石室里。 一个白天没事可做,大人或许还可以发发呆干点活儿,孩子却难熬得紧。除了几次下去解手外,都没有下去玩儿。到了晚上大家都不饿,程伊装好火盆,将倒干净的便桶拿到石室里,撤了梯子,不再准备下去了。 孩子们都有点没精神,程伊将火盆拿到兽皮中间,和两个孩子围坐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土豆埋在火盆里烧。红红的炭火很快就将土豆烤焦了,程伊用小木棍将土豆翻面,让土豆受热均匀一些。不一会儿土豆烧熟了,摔掉上面的灰烬,拔掉烧焦的皮,里面的土豆香甜沙面,好吃到不行。 两个孩子吃得十分欢快,脸上手上都蹭了黑灰,一副停不下来的架势。程伊可不敢让他们多吃,土豆富含淀粉,吃多了要涨肚子的。收拾了吃烧土豆的残局,已经比平时都要晚了。程伊怕孩子积食,没让他们睡觉,揽着两个孩子给他们讲故事。 上次丑小鸭的故事让大宝感慨颇多,这一次程伊给他们讲了小美人鱼的故事。二宝没听完就睡着了,大宝听到最后有些迷惑,他不明白小美人鱼为什么不告诉王子真相,宁可自己变成泡沫都不愿意伤害王子。程伊当然没办法解释,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只能告诉大宝,让他好好想想,明天再说。 哄睡了两个娃娃,程伊也躺下休息了。这一天什么都没干,确实觉得有点无聊。躺了一会儿毫无睡意,程伊进入了第二空间。 空间里现在是下午,暖洋洋的日光让程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卧房里桌上炕上全是饭菜,没有下脚的地方,程伊脱掉兽皮外衣,穿着里面的单衣出了屋子。 菜园子里之前种下的蔬菜都成熟了,程伊闲来无事,将菜园子收拾了一通,蔬菜全都拔下来一堆一堆的放着,等明天晚上再搬进地窖里。干完活,程伊有些累,去后院的井边准备喝点水。 刚一进后院,程伊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只见水井边卧着一个庞然大物,狮头虎身,个头足有水牛大小,又长又粗的尾巴甩过来甩过去,轻轻拍打在地上,看起来挺悠闲的样子。 这不就是程伊刚发现第二空间的时候,在卧房里吃东西的怪物吗? 程伊吓得腿软脚软,想要跑却怎么都挪不动步。况且那怪物应该早就发现程伊了,小耳朵一直都支棱着,眼角的余光瞄着程伊,尾巴一下一下的扫着,看似不经意,但每次尾巴尖落地之后都是指着程伊的,它只是不屑于太郑重地对待一个蝼蚁罢了。 程伊很早就知道空间里危险重重,本来已经决定不来了,可是禁不住外界也有危险,只能铤而走险求助于空间。没想到今天在井边又遇到了那头怪物,看来自己的运气是用尽了。只可惜了那两个孩子,没有娘亲在身边,冻死饿死被饿狼吃掉,下场实在是悲惨… 孩子?程伊心头猛醒,抑制住激动的心情,程伊回想自己在石室中的兽皮被窝,想象自己就在被窝里,旁边是两个熟睡的孩子。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程伊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冥想,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压根出不了空间。 程伊绝望到想哭,到底发生什么了?难道这空间是由这头怪兽控制的?它不让自己走?难道是上次它刚刚吃饱,所以留着自己没有下嘴,这回想起来了,准备吃了? “我不吃凡人。”谁在说话? 程伊往周围看了看,没有看到人。 “别看了,我不就在你眼前吗?”
眼前?眼前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口井,还有一头怪物。那声音似乎也并不是外面传来的,倒好像在自己脑海里传出来的。 难道…… 程伊瞪大了眼睛。 狮头怪物正用眼角睥睨着程伊,血盆大口愣是撇出一丝丝玩味的弧度。 它……能知道自己心里想的? 你是谁? 程伊在心里问了一句话。 “你不用试探了,我能听见你心里的话,也能通过意识跟你交流。这是空间赋予你的能力,但是仅限于你和我之间。”
程伊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站在原地也不发抖了,不过双腿还是软得很,不能挪动。 “你,是…空间的主人?”
程伊忍不住问道。
“我属于这里,也一直守护着这里,但我却不是主人。”“你是管家?”
“可以这么说。”
那……谁是主人?我吗?程伊有些迟疑。 狮子怪兽看了程伊一眼,道:“暂时是。所以你能随意进出空间。”
“请问,我能拥有这个空间多久呢?”
“到你死。”
“可以由我选择空间的下一个拥有者吗?”
“不能。”
“你能?”
“我也不能。”
狮子怪兽的声音虽然辨不清男女……公母,但语气中的冰冷和不耐已经表现的很明显。
“那么,我拥有空间里的一切吗?”狮子怪兽顿了一下,道:“可以这么说。”
“包括你?”
狮子皱了一下眉头。别问是怎么看出来的,程伊就是看到它皱眉了,狮子有些不悦,语气冷静近乎冷漠地道:“是的。”
“那你要听我的话?”
狮子轻蔑地看了一眼程伊,道:“拥有和使用是两回事。我听不听你的话,是我的事。”
程伊被呛得难受,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再次发问:“那,对于空间,我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这里是须弥世界。须弥世界的奥秘,你终其一生也不能窥其皮毛。有些东西你不需要知道,有些东西你已经知道了。”
狮子停顿了一下,“从须弥世界里拿东西,或者把外面的东西装进来,无需本人进出,只用意念即可。”
“可是,我之前想过这么做,行不通。”
“这需要一个过程,从此刻开始,你就可以做到了。”
之前做不到,见了狮子之后就能做到了,不会是这头狮子故意为难自己吧? 估计是听到了程伊心里的碎碎念,狮子怪兽瞥了一眼程伊,道:“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关心你的事。我是上古神兽的后裔,并非是凡间的狮子,而且我有名字,叫做青环。有事可以唤我名字,我就会出现了。不过,如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是不会现身的,不要随意的呼唤我。”
说完,狮子青环站起身要离开。
“哎,你等等!”程伊连忙喊住它,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明白。
青环不耐地看着程伊,恐怖的模样,即便是看一眼都让人两股战战。 程伊缩了缩脖子,强忍着害怕道:“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 “呃……那个……那个……你可以走出须弥世界吗?”“可以。”
“是多远?多久?”
青环没有回答。 程伊硬着头皮继续问:“……上次野狼来偷袭我们,是不是你……” “是。当须弥世界遇到危险时,我会感应到。”
“多谢你救了我们……”程伊感激道。 “不必,我只是在保护须弥世界。如果在找到下一个主人之前,现任主人死了,须弥世界就会陷入沉睡,我也会随之沉睡。”
“为什么,上次你赶跑野狼的时候,我和大宝会昏迷?”
“我不想让你们看见我施法,而且,如果大宝没有昏睡,你想如何解释给他听呢?”
程伊咽了口唾沫。 “这里不可以进活物吗?”
“不可以。”
“可我看见这里有养鸡的笼子。”
程伊看了看地窖边的鸡窝。
“那是饲养灵界金鸡的。”“这口井有什么秘密?感觉喝了之后很舒服。”
“井水具有强身健体、洗涤精神的作用,可以疗毒治病、延年益寿,用井水清洗外伤,有助于伤口愈合。练武之人长期饮用可以增长内力。”
宝井啊!程伊心中惊喜万分。 青环面无表情,对程伊的激动连轻蔑的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除了卧房,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保持东西品质不变的地方?”
“地窖。”
“除了地窖呢?”
青环看了程伊一眼,道:“没有。”
“哪里有布匹和绳子?”
狮子青环没有回答,一转身,消失了。 程伊摇着头苦笑了一声,看来衣服和绳索短缺的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