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都是一时人杰,结果都没选上,挑了这么个货。左懋凡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红袍怪,心说穿红袍,四品打底,老爹绝对得罪不起。想到这里,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大人,我也不知道我惹了什么祸事,然后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然后父亲也被人殴打,我担心……”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杨肇基。听到这话,老头心里这个爽啊,狗东西,早些年怎么没见你那么会呢?徐从治眼睛兜兜转转,忽然想通了什么,旋即说道:“哦,此事我已经知晓了,你父子且宽心,有本官在,定然不会让你们父子受委屈的。”
“谢大人……”父子二人异口同声。杨肇基一脸懵逼,我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父子这是在干啥?你们左家要跟我们杨家分手?“不过本官也有大事问你,你可要谨慎回答,不许稍有差池。”
徐从治继续道。杨肇基表情复杂,国都南迁都那么多年了,文官还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撒野,让他心里异常的不舒服。不过眼下确实有求于这群文官,他也就没跟徐从治针锋相对,而是给左之潘安排了座位,自己又心疼女婿,亲自上前给左懋凡擦了擦身上的血渍。左懋凡当下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愧疚的情绪,这老岳父对自己不错啊,竟然亲自给自己擦拭血渍。可是你女儿太凶了啊!我把握不住啊!对不起了,老baby。“你这伤是棍伤,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杨肇基竟然随手拿出来金疮药,本来想涂抹到伤口上,这才发现了异样,一脸疑惑到。左之潘赶忙解释道:“多半是伤及了内脏,血是吐得,既然徐大人说要与下官做主,不若下官先带他去治伤?”
杨肇基笑着摇头道:“亲家公不必着急,这小子的身子骨皮实的很,这一次却有国家大事要谈,先让这小子候着吧。”
左之潘也看出情况不对劲儿来了,徐从治应该在济南府才对,怎么跑到沂州来了?当即拱手道:“国公,下官只是一介主薄,不敢妄议国事……”左之潘越琢磨越不对劲,在场的不是齐地国公府治下,反而是整个山东以及周边儿的大佬齐聚,绝对没啥好事。“你先听着……”徐从治瞥了左之潘一眼,再次越俎代庖。左之潘看了一眼杨肇基,见他点点头,也就没有离开。“公爷,您继续。”
徐从治说道。“好!”
杨肇基起身,这个时候父子二人才发现,墙壁之上悬挂着一张舆图,“这一次女真联合蒙古进逼燕京,燕京城坚,应无大碍,但京畿之地以及山东怕是要再次被殃及。”
“女真进犯中原不是一次了,哪次不是灰溜溜走的滚蛋,公爷给我三千精兵,我定然叫他们有来无回。”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将领说道。“对,对,对。早就该灭了他们了。”
左之潘跟着一群人附和。当然,左之潘之所以那么积极,是因为天津卫一代,有不少左家的农庄,一旦女真扫荡京畿之地,左家的损失肯定不小。“可如今府库空虚,咱们山东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即便是有钱,也要先紧着燕京。”
徐从治叹息一声说道。一名文官说道:“女真和蒙古要提防!可是大军行动,需要的粮草和饷银,都是个天文数字,钱从哪里来呢?”
又一名文官也说道:“眼下不若我们以防守为主,待金陵的拨款下来,咱们再行御敌?”
刚才发言的武将,立刻怒了,“废物!人家都打到燕京行在了,你们还不出兵,真的让人家破了燕京,丢汉家儿郎的脸是吗?”
“混账,李青山你一个梁山草寇,也敢妄议军国大事吗?”
“如今是镇压叛乱,不让我们武人说话,指着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老东西吗?”
李青山怒斥道。“混账!国公请治李青山扰乱军心之罪。”
左懋凡都看呆了。虽然眼下的历史跟自己学的历史不一样,明朝南迁了,天启皇帝跑到金陵去了,守燕京的是信王,可是这文人的风骨却还是一样的哈。一个小小的七品官,竟然叫嚣着要在国公府杀人?关键是,这也太玄幻了?马上要打仗了,你们文官不是要对武将客气点吗?不过听了这么长时间,他也大致听明白了。朝廷虽然南迁了,但是北方的国土还在,信王守着燕京,女真人和蒙古人也在,他们想起来,就来北方抢劫。然后这群大佬商议着怎么对付这群外敌。诸如李青山、自己那便宜老岳丈杨肇基也想打。然后文臣们,统一口径,说没钱。百姓的死活他们是不管的。说实话,以他对明朝了解,没钱是常态。“借鸡生蛋呗!”
左懋凡开口道。国公府的议事大厅很空旷,导致回音效果很强,他这充满嘲讽的话语,导致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左懋凡,训斥道:“无知小儿,你懂什么?”
左之潘也担心儿子,赶忙捂住左懋凡的嘴,“傻小子,你又犯病了?大人,我这孩子怕是今日受到惊吓,不如下官先行告退,带孩子去看大夫吧。”
杨肇基也开口道:“是啊,徐大人,这孩子都开始说胡话了。”
左懋凡低对左之潘挤着眼睛,意思是,老头子,看我救了你一命吧。左之潘连忙看向儿子,示意,不错,长大了。而徐从治却仔细琢磨着左懋凡的话。借鸡生蛋。他一拍大腿,“对啊,借鸡生蛋啊,本官怎么没想到啊。”
他急忙走到左懋凡近前,“臭小子,你刚才怎么想到的?”
左懋凡尴尬的说道:“我胡说的,在场都是大明的达官显贵,我看父亲太过于拘谨,心中怜惜,想让父亲赶紧回家,怕他说错了话,让大人责罚。”
徐从治摇摇头道:“倒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大明以武立国现在已经不提了,毕竟皇帝都南迁了,提起来丢人。现在朝廷提倡忠孝。这孩子虽然平日里风评不佳,但是却也有一颗孝心,徐从治不由的众人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善意。“不过你们若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是不能帮忙!”
左懋凡想起刚才杨肇基给自己检查伤口,猜测人家多半已经是知道了怎么回事了。而且,眼下正是大战在即,真的任凭这群文官胡说八道,可能是要出大事的。左之潘脸色一紧,刚要开口,便听左懋凡抬头说道:“岳父大人,徐大人,只要你们愿意为我父伸张正义,不偏不倚,我便能助您一臂之力,让您可以顺利剿灭反贼。”
“痴儿,你少胡说八道!”
左之潘急了,连忙说道:“二位大人,我儿今日受到惊吓,胡言乱语,当不得真的,当不得真的。”
杨肇基却笑着说道:“臭小子,你且说来,若是有三分道理,本公如何不能给你主持公道,可若是胡言乱语,可小心本公军法从事!”
徐从治亦开口道:“确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