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英这番话,明显是在安慰炎墨迟,炎墨迟轻轻一笑,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需要旁人来宽解的时候。不过这也说明,莫英如今并没有将他当成外人。“今天这法子,也亏得你想的出来,也不知道那新娘为何同意不出现,难道王爷就不害怕她出现破坏吗?”
炎墨迟摇了摇头,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多说,只要过了今天,他就会将解药交给风倾城,算是偿还了他这一个人情。炎墨迟没有多说,此时他站起身,轻轻摸了摸白溯月的脸颊:“莫英,你们将月儿带走吧!”
莫英沉默了一下,让晏景栾将白溯月背在身上,两人直接从小门悄悄离开。当天夜里,王妃被人劫走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太子府,就在皇城内,得到消息的炎玉珃,眸子微微一眯。“炎墨迟竟然敢和我耍诈,难不成,他就不害怕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嘛?”
他站在窗前踱步,眉眼之中十分清明,他才不会相信这件事是真的。那太子府守备森严,哪里有盗贼不要命的敢去偷走新娘。房间之中,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站在他身边,一旁还陪着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嬷嬷。老嬷嬷笑眯眯的,十分谄媚的说道:“主子,这件事交给老奴来处理就好!”
“交给你处理?”
炎玉珃微微启唇,看到老嬷嬷如此自不量力的说出这种话来,嘴角一处一抹愉悦的笑意,老嬷嬷以为这话说道了炎玉珃的高兴之处,连忙接着道:“那白溯月完全已经被龙儿控制住,发不发疯,还不是龙儿一句话的事情,那时候看炎墨迟不求着您,将您想要的东西奉上!”
炎玉珃勾起唇角:“如果自己的女儿和孩子,让你们自己选择一个,你们会放弃谁?”
老嬷嬷一愣,她低着头,脑海之中想的全都是周龙。“当然是……孩子!”
老嬷嬷犹豫了一下,将这番话说出来,炎玉珃淡淡点了点头,十分赞同的说道:“那就对了,你们都会选择自己的孩子,那炎墨迟当然也会,毕竟孩子是有血缘关系的,可是女人没了,随时都可以再找一个!”
炎玉珃说的凉薄而无情,可却是大部分人的想法。这样一来,老嬷嬷瞬间像是了解到了什么。“看来炎王这样拖着,完全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打算让自己的女人自生自灭,没准娶了冰玉以后,就彻底将那个麻烦给抛弃了呢!”
炎玉珃微微眯了眯双眼:“白溯月应该自认倒霉,谁叫南疆蛊虫,只会寄存在南疆皇室一脉的血液之中呢?不然的话,我们也犯不上落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老嬷嬷苍老的面孔微微抬了抬:“难道就没有别的人选了吗,想要动炎墨迟的儿子,这难度还真是有些高呢!”
“也并非没有!”
炎玉珃微微笑了笑,笑容之中藏着几分恶意。“什么法子?”
炎玉珃微微抿了抿唇角,眼底波光闪闪:“只要将南疆蛊王,用特别的方法取出来,然后重新放进一个拥有南湘皇室血脉的人身体之中就好,虽然取蛊虫不需要多麻烦,可是这蛊虫钻进身体,就要忍受难以承受的痛苦,不知道白溯月为了自己的孩子,愿不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
老嬷嬷双眼微微一亮:“主子英明,如果动不了那个孩子,就找这个当母亲的好了,想必要容易的多!”
“那你还不快去做,怎么能让白溯月主动来求我呢?”
炎玉珃微微皱了皱眉,眼底出现了白溯月那天在山坡上的景色,那样决绝的一幕,倒是让他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红菱。红菱便是这样决绝,为了帮他顶罪,明明没有擅自闯入母亲的禁地,可还是把一切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这样,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仅仅是替身的身份。老嬷嬷得到命令,立刻带着周龙退了下去,炎玉珃看着天上的月色,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来,看来,红菱马上就能醒过来了。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今晚,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白溯月被重新带到了九华寺之中,风倾城已经拿到了解药,带着冰玉起身离开京城。两人因为走的隐秘,倒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冰玉坐在马车之上,还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她心中激动,没有想到风倾城竟然答应和她一起离开,以后就去过自由自在的逍遥日子。虽然这样的日子,可能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她就会化成血水,连尸骨都留不下。心中沉甸甸的,冰玉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黑暗的月光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了无人烟。“倾城!”
风倾城微微抬起头,挑了挑眉,看到冰玉用一种他不理解的眼神在看着自己,闭了闭双眼。“怎么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反正这一个月,你就算骗我也好,只要能……”不知不觉,冰玉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对风倾城有了那么深的感情。“正好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风倾城缓缓开口,看到马车已经从角门离开了烈焰国的京城,开始向着下一个目标走去。冰玉警觉起来,隐约感觉到接下来风倾城要说的话,让她无法接受。“这是,你体内毒素的解药!”
这一句话,让冰玉的脸色大变,先是疑惑,旋即变成了高兴的模样。谁也不想死,更何况只能再多活短短的一个月时间。然而,只要有了这颗解药,她就能活十年甚至几十年,一直都陪在风倾城的身边。风倾城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整个人还有些虚弱苍白,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风倾城潋起眸光:“这是我偶然发现的百毒丹,服用下去能解百毒,用了一些代价交换来的!”
冰玉点了点头,瞬间也不问了,对于风倾城给她吃的东西,冰玉也从来都不怀疑。可是吃下那颗药丸之后,冰玉的一眼前就一阵模糊,她目光之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猛然栽到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