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做。温热的鲜血直接洒在了白溯月的手腕上,让她看起来又几分妖异。那两个稳婆看到白溯月真的在给人开膛破肚,吓得浑身颤抖连忙将实现调转了过去。那鲜血其实并不多,和木清学了那么久的时间,白溯月本身又有拿刀的经历,只要将那些图纸反复的映照在脑海里,白溯月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满屋子都是血腥味,白溯月的动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的那两个稳婆头皮发麻。动手的速度很快,前后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骤然间,一道孩子嘹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两个稳婆闻言,连忙将孩子抱了过来。“生了,生了!”
那两个稳婆大喊了一声,立刻惊动了外面众人,白溯月却没有空去理会孩子,而是全身心都放在治疗方晴夏的伤口上。羊肠线在白溯月的手掌心飞舞着,不一会儿就将伤口缝合好,上了伤药,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看,看着躺在床上的方晴夏已经舒缓起来,让白溯月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来。房门被人骤然打开,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鲜血的味道。白溯月一回头,就看到白君烨惊喜的跑到方晴夏身边,那双眼圈有些微微发红。白溯月还从未见过自己打个如此失态的模样:“方姐姐已经没事了,打个尽管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白君烨立刻将所有的动静都压制了起来,紧张的,小心翼翼的捧着方晴夏的脸。白溯月看到两人你侬我侬的在这里秀恩爱,立刻摇了摇头站起身向外面走去,炎墨迟虽然一步都没有踏足这里,但此时心都跟着飞了过来。白溯月嘴角噙着自信洋洋的笑容,站在大殿门口的阳光下方,看着炎墨迟走来抓住她的手臂。“晴夏!”
骤然间一声低喝,白溯月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敛,一回头,她就看到了白君烨惊慌失措的表情。白溯月瞬间愣住了,她诧异的瞧着躺在床上的方晴夏,躺在床上的女子脸色更加苍白了,身下的位置全都是浓的让人眼睛发花的学籍。“晴夏,你怎么了!”
白君烨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方晴夏的脸颊,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双眼惶恐的瞪大。白溯月瞬间去而复返,连忙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方晴夏的伤口,伤口明显好好的,可是她身下的血仿佛怎么止也止不住。木仇连忙也跟着进了房间,看着躺在被子下的方晴夏面容更加惨白,眼神之中厉色凝聚。他轻轻把了脉,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如今这里的人都算是认识许久的故交,任何人出事,都会对白溯月造成极大的打击。木仇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一张面容越来越阴沉起来。这样的木仇白溯月还没有看过,指尖都在轻轻颤抖着。如果是她的错,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一定是她有哪些地方做错了,自以为可以,却根本就做不到。白溯月的双眼之中泛着淡淡的血色,但是她双眼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木仇的方向。木仇闭了闭双眼,将方晴夏的手放了下来,然后刷刷的写了一个药方,让人下去熬了。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这种事情木清不方便参与,就站在外面没动。“月儿做的没错,错的是我!”
木仇冷不防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白溯月心中微微寒了寒,却不敢在此时开口说话。她知道,木仇会说下去。白君烨脸色惨淡,他不管木仇去说什么,他只在乎方晴夏会不会重新睁开双眼。炎墨迟站在白溯月身侧,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之中,感受到手中的那只手,在逐渐的冒着冷汗。“方姑娘中了毒!”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雪白起来,白君烨更是瑕疵欲裂,完全的不敢置信。“如今大出血,正是那毒所致!”
白君烨双眼冷漠的仿佛藏着冰刀,他嘴角紧绷着,凝视着木仇的双眼:“为何现在才看出来?”
白君烨这话并非是在质疑木仇,而是心中满含着疑惑,就连木仇都没有办法查探出来的毒药,到底是哪里来的。木仇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眸子里藏着深深的暗色:“如果我没猜错,这种毒应该是药宗的血引,慢性毒药,进入人身体之后会随着时间消失,平日里察觉不出,可一旦那人出血受伤,就很难止住!”
白溯月心口一惊,想到方晴夏身上的伤口,她明明已经上了那么多的止血药,可是还隐约能看到那薄被下逐渐被浸染的鲜红。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白溯月心口难受的厉害,竟然有人这般阴险歹毒,会给无辜的方晴夏下毒。“木大哥,月儿是不是不应该这般做?”
木仇看到白溯月眸子里的黯然,轻轻摇头:“如果不是月儿你,现在这里已经是母子二人的尸体!”
白溯月知道,木仇是在安慰她,但她心里却没有一点儿放松。自从孩子被人抱出去之后,这些人还没有看过刚刚出生的孩子一眼,全部都聚集在这里。可是现在没有时间去想一些其他的,如果方晴夏的血止不住,那就完了……“解药,木大哥,可以用月儿的血来当解药,一定可以救人的!”
白溯月像是恍然大悟,眼底闪烁淡淡的星光。然而,木仇依旧在摇头。他开的方子已经好了,白君烨坐在床边将汤药一勺一勺的给方晴夏喂下去,可也仅仅是缓解了流血的速度罢了。方晴夏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好似要将浑身上下的血都流干才行。白溯月心头像是放在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站在原地踱步。“中了血引,无药可救,只能让自己不受伤害,只要不流血就不会有事,也只是比旁人弱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