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年以前,地球公转轨道周期、自转轨道周期以及地轴倾斜角度周期,三大周期凑巧叠合。
如此始料不及的天文奇观,使地球的自然环境顷刻间异常寒冷。 严峻的气候导致地表大量的水分迅速以冰雪的形式封锁在了地质两极。 就连东非大裂谷的热带雨林也被瑟瑟寒风逐渐洗涤褪色,变成了大片广袤稀疏的苍茫草原。 对于那些悬挂在雨林边缘的树栖灵长目来说,它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逐渐消失了。 现在,到了它们必须做出命运抉择的生死关头。 是继续呆在树上与其它猴子玩命争夺所剩无几的栖息地? 还是勇敢跳下树来邂逅一片陌生的草原? 绝大多数猴子都比较保守,选择了同雨林一起撤退,继续挂在树上做一只安静的美猴王。 只有那么一小撮羸弱的猴子,因为抢不到地盘而不得不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纵身跃入了无边无际的大草原。 这一小撮猴子正是人类的始祖,也是后来我们熟知的“南方古猿”。 起初,这帮刚从树上掉下来的猴子,个个含胸顿足,满身毛发,而且赤手空拳,身单力薄。 在变幻莫测的自然界中,只能攒三聚五,结伴相行。 远远望去,像极了一群浑身披满杂草的狙击手,在夕阳下散步回营的场景。 它们走在路上,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帮猴子常年挂在树上,并未养成抬腿走路的习惯,以至于当它们初次坠落地面时,个个都夹着一对别扭的罗圈腿。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跑起步来跌跌撞撞。 非但抓不到灵活的野猪野兔,还成天被凶猛的豺狼猎豹吓得四处乱窜。 在这片只属于狮子老虎的广袤天地里,失去了森林的庇护,它们就犹如陌生世界里的孤儿,心徘徊以踟蹰。 像林黛玉进贾府似的,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叩首。 丝毫不敢出半点差错,否则稍有闪失,瞬间就会沦为“鱼肉”。 纵然如此谨慎,它们也无法在草原上苟全性命。 因为自然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不会守株待兔,强者只会主动出击。 倘若凶神恶煞的非洲雄狮真的不请自来,它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斗也斗不过,跑也跑不脱,这可咋整? 它们只能猛然挺直腰杆,双腿站立起来,居高临下地向雄狮强硬“示威”,以狐假虎威之势恫吓雄狮。 唯有这样,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其实,挺身示威并非人类独有的专利,这种战斗方式在生物界中屡见不鲜。 譬如,棕熊在如临大敌之际,通常会下意识地站立起来,使尽浑身解数张牙舞爪,并声嘶力竭地发出阵阵咆哮,以让敌人毛骨悚然不战而栗。 这帮猴子有样学样,在四面楚歌的非洲大草原上,无论何时何地,举凡碰见强敌,立马就会宗教般虔诚地站立起来,以傲然睥睨之势迅速唬退敌人。 久而久之,它们发现,挺直腰杆不仅能有效吓唬敌人摆脱危险,还便于眺望远方寻觅猎物。 更惊喜的是,它们破天荒地实现了脑容量的第一次飞跃! 君不见,在物理世界,对于四肢爬行动物来说,脑容量只要稍有增加,身体立即就会因头部过重而出现运动失衡。 所以,纵然老虎猎豹这般硕大的猫科动物,也只能顶着一颗碗大的脑袋纵横四方。 光这还不够,为了保住自己那颗小小的脑袋,它们甚至不得不长出一条长长的尾巴来保持身体动态平衡。 否则,一旦奔跑起来,立即就会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可当非洲祖先站立起来的那一刻,情形就变得截然不同了。 因为头顶的脑袋总是与身体重心处在同一竖直线上,所以无论脑容量如何增长,身体重心都不会左右摇晃。 这就好比一辆自行车,你若在前端篓筐里或后端座位上加载重物,则极易翻车。 但若在正座上加载重物,哪怕是五百斤的大胖子,也不妨碍它继续保持平衡。 不得不说,这招真可谓因祸得福,尽管它们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尽管它们失去了森林的庇护,尽管它们走起路来左支右绌。 有时候脚走通畅了,手却摆不对,有时候手摆通畅了,脚又踏不对。 但上帝还是很眷顾它们的,给它们关了一扇窗的同时,却又开了一道门。 让它们的脑容量能够尽情地释放,从而用智慧在变幻莫测的生物世界中铺就一条生存之路。 生物世界就是这般造化弄人,当你选择跟随雨林一起撤退,惬意地嬉戏在舒适区里时,你很有可能与美好的未来失之交臂。 可当你选择斩木揭竿,与陌生环境兵戎相见时,尽管你会一时间束手无策寸步难行,甚至还会因此而山穷水尽万劫不复。 但从你决定壮士断腕背水一战,毅然决然地跳出舒适区的那一刻开始,你很有可能就会与美好的未来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