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建国和程小东,躺在山上也没多久,就被陈莲花的喊声叫了回去。
程小东就佩服蔡建国,明明前一秒鼾声如雷,后一秒听到陈莲花的声音,竟然直接坐起来,瞬间清醒,抱着程小东往回走,一气呵成。 在路上程小东也问了蔡建国好几次,到底谁没睡着,蔡建国都是轻笑着说睡着了。 程小东是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睡着的人能在一秒钟清醒,到后来长大了,他才知道,那个是爱和关心。 回到了窝棚,就看着村长和锁柱站在那儿,不远处还有村子里的人,个个面色如铁的。 蔡建国背着程小东走过去,看着窝棚前面摆着钱袋子,把程小东放在地上,走到村长的身边。 “大国呀,刚才的事,我听锁柱跟我说了,村子里的人不懂分寸,你别人他们一般见识。”蔡建国看着旁边陈莲花,眼见着她脸上挂着怒气,就知道这个事肯定是知道了,目光瞥了眼钱袋子,轻笑一声。 “村长啊,这个钱呢,大家伙说的对,本来就是玉山的东西,理应该属于村子的,我蔡建国不邀功不图名,只想着让村子里早点通路通电,也像前进村似的,住高门大院。”
村长知道蔡建国的人品,听着他说这些话,心如刀绞,转过头就指着刘会计,手不停的颤抖。 “大国呀,这钱是你的就是你的,什么玉山是村里的,政府都说了,这个玉山跟村里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剩在你们家的石头,那就是你个人的,旁人再要是多说一句闲话,我第一个不饶他!”
说着村长的目光瞥了眼远处的村民。 “大可不必这样,这钱是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这笔钱,我们村子就有宽敞的大路走,大家伙说是不是?”
蔡建国看着大家伙,脸上没有半点隔阂的恼火,还一如既往的笑呵呵的说话,这让众人心里不是个滋味。 锁柱媳妇叹了口气,走到前面,看你的村长,看着蔡建国一拍大腿:“大国哥,刚才的事儿,是我们自己管不住舌头,乱说话,什么村里的,那村子还是国家的呢,怎么着大家都得把钱捐给政府吗,肯定不会啊,你就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
说来说去,就锁柱媳妇一句话堵住了大家伙的嘴,这道理谁都懂,就算是都属于国家,谁也不愿意把钱拿出来给政府一分一毛。 “今儿大家能来,说这番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蔡建国就知道,这几天的心思我没白费,没有什么谁对谁错,这事儿就这么翻篇吧,大家都朝着前面看,有政府帮忙,我们走致富的道路。”
蔡建国看着大家伙,大声喊了几句,所有人都挂着笑容,跟着点头欢呼。 “村长啊,村长,你快去看看,工程队那边出事了。”
村里派出去的工头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头上的安全帽都掉在地上,也来不及捡,直接朝着村长这边跑过来。 众人一听工程队出事,心里面都咯噔一下,上次也是工程队出事,玉山才被封的,这次可别再有什么乱子。 “哪个工程队啊,盖房子的还是修路的?”
“修路的啊,你快去看看吧!”
工头急得直跺脚,拉着村长就往村口跑。 村里的人也都不放心,跟在后面全都跟了过去。 陈莲花放好钱袋子,也急匆匆的跑过去。 到了村口,看着工程队在山坡冲垮的地方愣神,村长手搭凉棚眯着眼睛也看不清楚,三步并成两步,朝着山坡跑上去,后面跟着一群人。 “咋了,咋了?”
村长还没等到山坡上,看着工程队的队长就喊着。 “你看看这个情况怎么办啊?”
工程队的队长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土堆,里面露出来半截棺材,众人一看,心里一惊。 “谁家的坟啊,埋在这儿啊?”
工程队的队长摘下安全帽,满脸的不愿意,这种工程最怕碰见棺材,都会觉得晦气。 村长左右看了一眼位置,四处打量着,眉头一皱,回过头看着蔡建国。 “哎呀,这好像是被山水冲下来的吧,这个地方没有坟啊。”
村子里的人看着村长说着。 村长也是跟着点头,这块是原来小道的两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树苗青稞树丛,杂草丛生,没人埋在这个地方。 “别管是不是埋在这里的,得赶紧整走,不然我们接下来都干不了活!”
工程队的队长觉着晦气点子背,一下子就没有刚来时候的那种平易近人,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把安全帽甩在一边,脸色铁青。 “哎呀,这都不知道是谁家的坟,一时间咋弄出来啊?”
“怎么弄不出来啊,拿几个铁锹,挖出来扛走不就完事了嘛!”
工程队的队长一下子窜起来,火冒三丈,指着棺材就是一阵狂喊。 村长知道他心里不顺气,也没有跟他计较,走上前几步,看着工程队的队长说道:“队长,我知道,你们碰到这个事儿,心里不顺当,既然都看见了,那今儿就停一天,村子里给大家伙做点好酒好菜歇一天,我们正好也寻寻谁家的坟冲下来了,好稳当稳当迁坟回茔地。”
村长的语气客气,台阶都给工程队铺好了,几个人一商量,也只能这么办。 工程队答应休息半天,个个拿着自己的工具往山坡下面走。 等到他们走远,村长看着身后跟着的村里人,临时开了个小会,让各家回去看看,谁家的先祖的坟被冲下来了,赶紧报上来迁坟。 大家伙一哄而散,蔡建国看了眼北山坡上的两座坟,心里面松了口气,就没有跟着去凑热闹,跟着村长回了山下,商量着迁坟的事情。 “迁坟不是小事儿,得找个靠得住的风水先生,大国呀……” 村长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没注意后面蔡建国的表情。 蔡建国铁青着脸,知道迁坟这个事儿,肯定少不了半仙儿强,可是跟着他闹的那么不愉快,一时间竟不好意思找他开口,也没来得及去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