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线,她跟着是提心吊胆,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看到相公平安的归来,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却是一脸的泪痕,捂着嘴巴哭了起来。白玉成深深知道妻子心中的担心与后怕,也顾不上身上泥泞的衣服,将她轻轻的揽在怀里,柔声道:“好啦好啦,相公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我又没有缺胳膊少腿,这不好好的吗?”
“你就知道逞能,刚才听队员说你第一个跳进洪水里,你这个死人不要命了吗?”
小环哭的稀里哗啦,捶打着他骂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环还怎么活,这一家人怎么过,你想过没有,你这个坏人……呜呜呜……”“这是哪个臭小子胡说八道,害的我家小环流眼泪?老子扒了他的皮。”
白玉成故意冲着外面吼道,吓得一众队员们勾下头赶紧四散而开。“宝贝……乖乖……不哭了啊,没事的。”
白玉成哄着老婆,心中十分感动。“小环没有你那么大公无私,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江山社稷,不懂什么黎民百姓,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就是天塌了下来,我只在乎你和这个家……”林小环边哭边说,可是把心里头的担心和抱怨发泄了出来。是啊,一位嫁做人妇的女儿家,就是这么自私,她才不管洪水会怎么样,她只希望自己的相公平平安安,自己的家完完整整就足够了。白玉成自然理解小环的一颗心,内心除了感动还有一丝甜蜜,这一辈子,能够被人挂念和关怀,那是多么的幸福啊。哄姑娘开心,白玉成那是老手级别的,连摸带挠的,没一会儿就把姑娘逗开心了。公堂上……一道道来自全县各个地方的消息如同雪片一样飞来,虽然也有险情发生的事情,但总体全县的抗洪还是处于可控的程度。由于提前做了足够多的准备,今年的洪水造成的损失和伤亡堪称历史最低。已经是可以载入县志史册的伟大事迹了。第二天,暴雨依旧,但洪水不再那么汹涌,白玉成也打算要去一趟南川府了。公堂之上所有的官吏都在这里,白玉成将自己的行程告诉了他们,对地方一级的父母官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普通与正常的事情,其他的官员们都在向他说着路途平安的祝福话,唯独康文皱着眉头,心中有事。退堂之后,白玉成特意在二堂之中等着他,康文果然来了。“大人,明日您就要动身前往南川府,虽然路途不算遥远,道路也十分好走,可是这暴雨连天,您还是要多加小心。”
这小心二字里当然有别的意思,白玉成自然理解,他点点头道:“康大人啊,你和我相识三月有余,现在我将你当做朋友,很感谢你能给我提供一些消息,当然了也非常感谢你能够关心我,我走之后,衙门里的事物就全交给你了。”
“多谢大人将康文当作朋友,能为大人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也令我心中十分欣慰和骄傲。”
康文感激的说道,他叹了口气,又说:“此去南川府多则五六天,少则三四天,大人务必当心青桃。”
“这也多亏了康大人给我的消息,我会提前做好安排,呵呵呵,不瞒康大人,我这个人吧虽然年轻,但是经历的生死考验不少,而且我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命很大,放心好了。”
白玉成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人乃当世奇才,更为我朝栋梁,下官相信,您一定会逢凶化吉。”
康文躬了躬身,表示自己的敬佩。就在这时,董晟来找白玉成,康文便知趣的离开了。看到董晟,白玉成便会想起他的那个老婆李秀媛,可谓是飒爽英姿英武不凡。“大人,您在这次抗洪抢险中,当真是英勇无畏,您的事迹当真因流芳千古。”
董晟一进来便是一通拍马屁。白玉成呵呵一笑说:“董经承有话就直说吧。”
“噢,是有一件事。”
董晟脸颊微微一红,然后咳嗽了一声,鼓起勇气说:“还是家中夫人,听闻您要去南川府,所以她让下官请求大人,能否一同前往。”
一听这话,白玉成立刻就皱起了眉头,他面带难色地说:“此事恐怕不妥吧。”
“是不妥而且也不合规矩,但是家中夫人实在太过强势,您也知道下官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地位,一般她做出的决定很难改变。”
董晟一脸的难为情:“当她让下官请示大人之时,下官也是百般无奈,今日更是下足了决心,才来向您说的。”
李秀媛要与自己一同去南川府,也难为董晟一个大男人了。在这个时代,女子一旦嫁为人妇,那就是相夫教子,哪里有与其他男人一同出行的,这简直就是不合规矩。也就李秀媛这种性格的人能做出来,难道她就不怕被人说闲话吗?这怪异之人总是会做怪异之事。不行,你不要面子,我还怕被人说闲话,主要是的不能让我家小环起心思啊,这丫头虽然很大方,可在某些事情上,那就是心比针尖还小。白玉成犹豫再三之后摇摇头道:“回去告诉你家夫人,我并非直接去南川府,途中还有其他事务要办,所以不便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