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得到的情报告诉白玉成。其实他心中有些怀疑,南川府本来就是地龙翻身多发之地,每年大大小小都会出现,但每一次都是波及好几个县,唯独这一次全城其他地方安好,唯独把个城防营给震了,还把那么大一块城墙震倒。此事怎么说也是不合常理呀。康文心思缜密,加上对白玉成行事风格的了解,他觉得此事很有可能是这位大人有意为之。不过他也有想不通的地方,那该是什么样的手段,能够做出如此震撼之事?白玉成自然听得出康文话中之意,既是在向他提醒,同时也在试探。“嗯,本县知道了,康大人最近辛苦,但还有一件事需要劳烦你跑一趟,去告诉昌南县商会,要对他们的账目进行例行审计,让他们做好准备。”
本来商会的成立就是在地方衙门的授权和监督之下,所以衙门是有权对地方性组织进行审计。不过这些年来衙门被魏涛一手把持,每一次的理性审计都是走走过场,但是现在不同了,白玉成早就在谋划这盘棋,也该到将军的时候了。一听到审计商会,康维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要断魏涛的又一条财路啊,弄不好会激起青门的反抗,毕竟青门还没有灭亡,只不过是为了保存实力退到了城外。“我会让颜师爷配合你的,放心吧,李万两自身难保,掀不起什么风浪。”
白玉成浅笑着,他知道康文还是畏惧魏涛的势力,但是现在刻不容缓,必须抓住机会主动出击,将昌南县所有反抗自己的势力一步步蚕食消灭。李万两已经被自己给狠狠整了一把,再给他下个套,那么就可以从此人身上开刀,继而将这个坑害无数商客,严重破坏昌南县经济秩序的毒瘤给拔除。退堂之后,白玉成将孟天龙叫来,对他安排了一番。“今晚又要去赌?”
孟天龙大吃一惊,实在是想不明白,关键是他现在已经认识到白玉成的赌技,简直就是个渣渣,还不如自己。“当然要去了,手又痒了啊。”
白玉成咬着牙又愤愤道:“上次输的太惨,这一次要捞回来。”
“那还叫惨?兄弟我都给大哥弄来了呀,还多赚了一万多两,这个世上哪里还有来钱这么快的好事。”
孟天龙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这个大哥实在是太贪心了。“少说废话,把你的身子的银子拿出来,再从兄弟们跟前凑一凑,给大哥弄个一万两。”
白玉成骂着他。“大哥啊,不带作这样啊,您这是欺负人啊。”
孟天龙哭丧着脸不情愿的摇头。“好哇,昨天是谁说要为大哥两肋插刀的,是谁说要为大哥赴汤蹈火的,这么点小事就不做了,算是大哥看透你了。”
白玉成假装一脸的失望,无奈的直叹气。“大哥啊,您不是赚了一万多两嘛,怎么还要钱,再说了兄弟们跟前我张不开那个口。”
孟天龙委屈的说道。“你懂个锤子,那钱被你嫂子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啊。”
白玉成气急败坏的抓住孟天龙的胳膊,命令式的说:“这是命令你去还是不去?”
“呜呜呜,去,我去还不成吗,就知道欺负人。”
孟天龙哭丧着脸,那模样是既可怜又可爱。哼,我要是有钱,还会这么逼你吗?还不是害怕被你嫂子知道,她现在把个钱藏的连我都不知道,整天盯着我,像防贼一样。白玉成心里捣鼓着,然后开始谋划今晚的事情,这是他从上一世就养成的一种习惯,每要做一件事情前都会考虑再三,将各种发生的可能性都想到,然后提前想出解决的方法,未雨绸缪,如此当真正实施起来,便不会慌乱。这一整天,白玉成哪儿都没有出去,但是他却知道城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下午的时候,天空阴了下来,虽然没有毒辣的太阳晒着,但是却闷热难耐,仿佛全城都被一个锅盖罩这一般。拿着一把躺椅,正在院子里的阴凉处午睡,突然听到衙门前面的鸣冤鼓隆隆直响,一名官差慌慌张张的跑来汇报。“大人,有人击鼓鸣冤,请上堂断案。”
这大热天的,有什么人来击鼓鸣冤,搅和的我午睡都睡不了。白玉成心中一肚子的郁闷,但是他清楚身为父母官,就不能渎职,一旦有人击鼓鸣冤,不论你在做什么,都得立刻去升堂断案。“通知三班衙门们,升堂。”
从躺椅上爬起来,穿好自己的官袍,白玉成来到了大堂。此刻,三班衙役已经分列两边,各路官吏也各就其位,可见这击鼓鸣冤,乃是衙门里等级最高的公务。“升堂。”
“威武……”“堂下何人……”白玉成抬起头,手拿惊堂木,威风凛凛,正要一拍而下,突然整个人又呆住了。姑奶奶呀,您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