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这杯子就像你,压力如重担压在你的肩上,压力逐渐变大,最后你会承受不住。臻儿,你该为自己而活着,而不是为他人而活着,为他人而活着终究是放弃自己的快乐,那在乎你的人也不会快乐。”
“但起码,他们能活着。”
晏臻说道。“人活着或者死了不会因为旁人而改变,晏臻,你与常人不同,你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经历的事情也比旁人要多得多。”
晏臻神情怔怔。大启帝失笑。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回去好好想想,再说婚事。从安宁宫出来,晏臻有些茫茫然,身后突然传来喊声。“公主请留步。”
晏臻停下回头看,见是淑妃身旁的贴身宫女苏嬷嬷,苏嬷嬷手里提着个盒子交到她手上。“娘娘让公主交给殿下。”
苏嬷嬷道。晏臻点头。苏嬷嬷施礼,恭敬的退到一旁,目送晏臻离开。出了安宁宫宫门,便有马车等在那里。晏臻上车,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矮几上,靠着马车闭眼小憩。出了宫门,马车直接去三皇子府。到门口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男人站在马车旁,墨无言跟他说话。看到晏臻马车,墨无言撇下他走到马车前,抬手扶晏臻下马车。“这是娘娘给你的。”
晏臻将食盒给他。墨无言接过,提着笑道:“累不累?”
晏臻微微摇头,看向那边的男子。男子身穿白衣,腰间有佩剑,手中拿着一个紫砂茶壶。手拿紫砂茶壶四处乱窜的,晏臻记起来一个人,她只是一眼便挪开了视线。那人打量晏臻,随即对墨无言说道:“墨公子,那某就先告辞了。”
墨无言抬手揖礼,看他上马车离开。晏臻手被墨无言牵着进门,她敛眉问:“他是时铭?”
“你知道他?”
墨无言问。“知道。”
晏臻微微一笑揭了过去。只是,那人上马车时的眼神叫人很不顺眼。回到屋中,晏臻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都是药膳,最下一格还放了一瓶花酿。晏臻倒了两杯,与墨无言小酌,她心情不错,面上一直带着笑容。墨无言说道:“父王怎么说?”
“他让我们成婚,不需要考虑那些谣传邪说。”
晏臻说道。陛下是这个意思,晏臻心里感动,但感动是一回事,能不能这么做是一回事。墨无言将酒喝下,伸手搂住她。“应该让我来说的。”
他道。说不成婚的事,既然定亲,为何不成婚?墨无言想,她说不成婚的时候,父王母妃如何说?一开始有没有为难,或者质问?“没有。”
晏臻起身挪开,走到一旁仰头,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描绘画像上。两个人坐在一起,眉眼都含笑意。“什么时候有一副这么大的?”
她问道。这画像都快占半块墙面了,而且,显然是后面找那书店老者重新画的。墨无言也起身过去,伸手拦着她的腰肢。“早前就说了,只是那画师画得慢。”
他说道,一面低头在晏臻的额头亲了一口。因是本来那个画师,所以仿照小相时再描绘,这放大的画像细节处理得很好,就连眼神都很传神。晏臻白面素衣,头面首饰不多,微微依靠在墨无言的身上,眼含浅笑。画像于人感觉便是幸福。六月日渐炎热,庭院里的树木皆长得旺盛,花骨朵挂满枝头。风拂过,树枝摇曳不休,已经开满枝头的四季桂香味拂来,沁人心脾。本就心情甚好的晏臻看着这副画像,靠着墨无言,心情越发灿烂。她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披帛挂在手臂上,走到外面的草地上,头上花束层层叠叠,她回头含笑看着墨无言。前世,她从十五岁开始学习,学舞蹈,学计谋,学医,什么都学。她所谓的幸福在一个诓骗她的男人身上。死的时候很后悔,如今却不后悔,自己学了那么多。她面对墨无言,笑着开口道:“阿衍,你看着我。”
“好。”
墨无言点头。穿着庄重朝服的女子,抬起手来,广袖垂落露出纤白的手臂。很是安静的庭院,似是迎着要开始的舞蹈,响起了音乐。官服花纹团团锦簇,少女蹁跹身姿步履轻盈从容,美艳不可方物。墨无言盘腿在廊下坐下,笛声似从身后传来。房顶上,白衣男子吹着玉笛,笛声啸啸轻灵。一曲罢,一舞毕!晏臻抬头看向屋顶,眼眸微微眯起。“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