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进了屋,用细狼毫将画像上的人描出来,再拿去给林左使和张院长看。“这是,凶手的画像?”
林左使看着惊讶问道。“对。”
左大人肯定的点头。这画像上都写着名字了,自然是那凶手桑芽。还真是他!不过,这个画像是谁给的?“不知,只是一个小童交给我的,不过,是个女子。”
左大人说道。女子。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谁将这个画像送来的?“让画师多画一些出来,送到各处去,让他们搜寻京城乃至附近,一定要找到桑芽。”
张院长说道。左大人将自己描的画像交给一旁的下属,看下属出去了。“若是公主还活着就好了。”
他说道。谁都想要晏臻活着,可她已经死了。张院长没想这样多,只是说道:“想办法,快点将这个桑芽给抓住,备马,我要进宫。”
将东西都放下,晏臻去打了热水,在沐浴房中擦洗了身子,再回到肖睨彩的卧室里。王府里还是那样,一门心思想要寻找到郡主。故而王府里人很少。晏臻想要去肖钺的书房寻找机关,却也不能轻举妄动。若是露出破绽来,就糟糕了。鬼市依旧热闹。马车穿街而过,一路往最尽头的悬壶居去。银杏从马车上下来,进门去。“如今闹了人命案子,你也别老是往来了,需要什么叫旁的人来取。”
牧晁说道。银杏打包药材,说道:“白日晴天的不会有事,倒是你在鬼市才是真的不安全。”
“我自然是没事的。”
牧晁说道。银杏点了点头,让旁边的人将东西拿出去,自己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牧晁煮了茶水,坐在她对面。银杏喝了一口,说道:“杀人凶手应该是羽族国师桑芽,他被羽族通缉之后一直消失,如今人肯定是来到了我们这边。”
牧晁听得一愣,问道:“羽族的国师?”
“对,之前在北陆,他曾经就想要杀了姑娘。”
想起往事来,银杏只觉得喉咙梗塞得厉害,似又什么东西压着。她伸手摸了摸喉咙,压下想哭的酸涩感。都说时间能治愈一切,可是她还是觉得很难过。好想姑娘啊,真的好想好想她。银杏一叹,将手中的画像递给她,说道:“你看清楚了,若是见到这个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去到人多的地方,别逞能上前想要制伏他。”
画像就是凶手桑芽。牧晁看了,也拿去给悬壶居的两个小童看。银杏起身离去。……“阿爹,近日里怕是又要下雪,这被子你好生盖着,鞋袜什么的需要吗?”
晏竹笙问道。地牢里,父子二人对面而坐。边上的床铺铺着厚厚两层,上头三张被褥,这足够暖和了。晏相爷说道:“外面情况如何?”
“鬼市出现了人命案,是羽族的国师桑芽在杀人。”
晏竹笙说道。羽族的国师桑芽。晏相爷蹙眉,说道:“那个人如今来到东陆来杀人,不可能不知道危险,定然是在这边有他想要的东西。”
晏相爷敛眉。“二姐吗?”
晏竹笙说道。晏相爷想到女儿曾经说过的,也觉得惊骇。若当真是冲着臻儿来的,那臻儿身上有什么他必须要的吗?即便有,如今也没了。她已经死了。马车在路上慢行,在门前停下。婢子面上笑容散去,回头看向马车内。“姑娘,老爷说的亲事,该如何是好?”
她忍不住问道。乔蓉蓉看她。“自然是不答应的。”
她说道。“姑娘。”
婢子跳下马车,站在边上舍恩手搀扶她下来:“可那到底是老爷给姑娘相中的,老爷觉得是好的亲事,只是不会管姑娘你愿不愿意。”
乔蓉蓉哼了声,说道:“我自己不愿意嫁,又不是他们能将我绑了去?到底感情是要两情相悦,没有两情相悦,何来嫁娶之说。”
婢子叹了口气。姑娘真是天真。姑娘便是在家老爷夫人宠爱,可到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得全凭姑娘一人做主不是?婢子想这样说,乔蓉蓉已经进去了。见侯夫人并着仆妇婢子往这边过来,婢子不再说话。到了屋内,冷呼呼的冬日里,屋里设了好几个暖盆,燃着碳火烘得整个房间也都是暖的。乔蓉蓉进了门感觉到暖意,立刻将外罩的大氅脱了下来,婢子接过退到一侧。主子们各自坐下来喝茶取暖闲谈。闵相宜便说到了亲事上。“蓉蓉也到了年纪,该想这些事情了,只是不知,蓉蓉心中有意男儿吗?”
闵相宜问道。女子到了婚嫁年纪都会怀春,各自对心中的另一半是有考虑的。乔蓉蓉是乔氏族的嫡女,婚姻大事要找个配得上又好的,自然马虎不得。方才还说起亲事。乔蓉蓉说道:“父亲在家中与人商谈过,不过我已回信,让他回绝了。”
有看中的合适人选,乔蓉蓉却让回绝,便是心中有中意的。几人好奇。男女情事一向惹人在意,更遑论年轻少女。乔蓉蓉笑了笑。“是墨三皇子。”
她说道。乔欣欣一愣,闵相宜也是皱眉。“怎么?我早说了,我是喜欢三殿下的。”
乔蓉蓉看二人反应,不悦的说道。“可,三殿下已经有了肖郡主,再说,与你也不合适。”
乔欣欣说道:“之前只当你是说着玩的。”
“自然不是说着玩。”
乔蓉蓉说道:“那样好看的男人,我很喜欢。”
喜欢,喜欢有什么用?闵相宜犹豫一刻,还是试探的说道:“蓉蓉,要不还是换一个人喜欢吧?”
几个人的谈话,恰巧让听说乔蓉蓉回来便过来的乔氏听见,当即便皱起眉来。岳氏跟在后面,自然也听到的。“蓉蓉。”
岳氏眉头一竖。“休要胡言乱语,那三皇子岂是能乱谈的人?”
她说道。屋内三人均吓了一跳。“母亲,姑母。”
“舅母,母亲。”
三人起身均行一礼。乔氏瞪眼看了闵相宜,眼神里的意思清楚明白,却没有开口责怪。“蓉蓉还小,你们做姐姐的,要劝阻些,休要让她胡闹了去。”
乔氏说道。长辈的话,晚辈自然不能驳。闵相宜和乔欣欣应是。乔蓉蓉已经被岳氏拉住了,与她说了其中的关系厉害,说道:“若是招惹上了他,会给我们乔氏一族带来多大的灾祸,你日后再要胡言乱语,我就将你送回去。”
被母亲厉言威胁,乔蓉蓉甚是委屈。在家中她被宠爱着,偏生出来便多次受难。想要入宫参选不能,如今便是连想一想都不能了吗?“参选是一回事,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你们如今将这些说出来,便会惹祸。”
乔氏说道:“肖郡主失踪,如今谁都不想与之牵扯上半分,能避开便避开,你们倒好,是要告诉外面,你们想与此有关?”
“没干系,肖郡主失踪与我们可没甚干系的。”
乔蓉蓉立刻说道:“我只是对三殿下芳心暗许,喜欢一个人凭怎地就不能了,我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再说,也只是与家中人说起,外传不出去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乔蓉蓉却不甚放在心上,她觉得自己舒心了,开心了便是好的。喜欢墨三皇子的人多了去了,这京中谁不馋他那张脸蛋?那气度身份的?只不过,人人都暗藏在心,没有表露出来罢了。这一次大启帝做此选妃,多少人前来参选,那日可是热闹得很呢。墨三皇子谁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