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外面越发安静下来。晏臻从屋里出来,往另一处地方去。她走了几步,察觉到异常,立刻隐身在暗处。有人巡视过来,从面前经过,没有看到隐身在暗处的晏臻。看着人走过去,晏臻从暗处出来,回到屋里睡下了。而此时,在下人院里,一个婢子活生生被打死了。边上的人探了探呼吸,说道:“没气儿了。”
“拉走。”
管家说道。“是。”
两人将地上的尸体抬走了,边上看着的人都瑟瑟发抖,不敢出声。“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是要告诉你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想安稳,就要多做事,旁的跟你们都没有关系,别那么大的好奇心,容易死人的,知道吗?”
管家说道。“是。”
一众人抖着应声。管家咳了声,教训了婢子,便直接走了。翌日,天明亮的时候,晏臻从屋里出来,去灶上打了温水洗脸,简单吃了碗粥,便去东院给肖王妃和肖钺做茶。走出厨房的时候,听到几个婢子在说话。“真是吓人。”
“早前便知道她是个多心眼的,叫她不要去乱看乱听,她是不听,如今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可别活该了,我们到底都是下人,就怕下一个是我们。”
“呸呸呸,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何来被打死?你乱说什么话?”
苏嬷嬷咳了一声:“乱嚼舌根的是不想要舌头了吗?”
晏臻回头看去,行礼说道:“苏嬷嬷。”
“庆儿,王妃快起来了。”
苏嬷嬷说道。晏臻应是,越过苏嬷嬷往东院去,听到后面苏嬷嬷教训那几个婢子的喝骂声。打死人?昨晚上在东跨院除了巡逻的护卫,倒没有听到别的声响,却不想竟然还在那样的时间打杀了一个下人。就因为,乱看乱听了主子的事情,所以被打死了。这……是警告吗?还是巧合?晏臻心里暗暗的想,到了东院,做好茶汤之后,肖王妃和肖钺过来了。肖钺人很瘦弱,由人扶着进来,便咳嗽了两声。晏臻对其行礼,边上的婢女把茶汤端过去。二人吃着茶汤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肖睨彩走了过来,进门便问道:“昨夜是不是叫刘伯打死了个婢女?”
肖王妃拉她过来坐下,肖钺看她问道:“怎么了?”
“刘伯昨夜打死了个婢女,说是那婢女偷听弟弟的事情,大抵是想做弟弟的侍妾,叫刘伯给打死了。”
肖睨彩说道。少女们到了一定的年纪,便会想着自己的出路,特别是在大户人家当婢女的。那人家中有男子,便想方设法的能某一个地位身份。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肖王妃淡淡的说道:“这是我让做的。”
“母亲。”
肖睨彩讶异道:“即是知道那人肖想弟弟,却也不用打死了事,将人发卖出去就是了。”
“有一便有二,想着歪门邪道的人不止那一个,既然要永绝后患,便将人打杀了,算是杀一儆百。”
肖王妃说道。晏臻默默的做着茶,却也惊讶肖王妃的杀伐果断。看来在内宅这些事情上,她还是很厉害的。肖睨彩却不认同,那到底是活生生的一条命,顿时很不悦。“怎么与你母亲说话的,你母亲也是为了睿儿好。”
肖钺说道。他一副慈父的模样,肖睨彩说道:“我知道了,只是觉得,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母亲能仁慈一些,那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肖王妃点点头,笑道:“吃茶,庆儿做的茶很是不错。”
庆儿?肖睨彩闻言看向那边的晏臻,低着头做事,她没放在心上,吃过茶汤便出去了。肖钺也去了书房,要写字画画。肖王妃让人将东西收拾出去,叫晏臻:“庆儿,陪我走走?”
“是。”
晏臻起身跟了出去。王府很大,前后共有两个大院,东院和西院,还有其余小院几个,花园楼房等等,后面还有一处小山头。这在城北,是最大的一个府邸。晏臻跟着肖王妃漫步走着,前些日下的雪已经完全融化,外面很冷,不过腊梅开得很好。“这后面的小山种了不少果树,还有几株梅花,此时开得不错呢。”
肖王妃说道。晏臻跟在她后面两步,说道:“若是上好的腊梅黄,能做腊梅酥饼,腊梅茶。”
“你就想到了吃的?”
肖王妃笑道。“王妃见笑了,庆儿只对吃食比较有兴趣。”
晏臻说道。“是吗?那这腊梅正好,一会儿摘些回去。”
肖王妃说道。“好。”
晏臻跟着笑道。一行人直奔后面小山头去,晏臻跟着,也在心中一面记下走过的地方。她们摘了一些梅花,再逛了一圈之后就回去了。随后的几日时间,晏臻都跟着肖王妃身边,或是出去,或是在王府里,便把王府东院都摸熟了。十二月到了。这一日,天上下起了学。肖睨彩从外面回来,说道:“最近外面都有了传话,陛下要给三皇子选妃。”
三皇子墨无言?他如今还没走出失去晏臻的伤痛中,大启帝就要给他选妃,这不是……“怕是,他不愿意。”
肖王妃说道。“就算不愿意,可陛下这意思,便是真真儿要在其中选出一个来,毕竟三皇子都二十有一了。人哪有不成亲的道理?”
肖睨彩说道。晏臻跪坐在一旁不语。肖王妃和肖睨彩二人谈话也不避着她,算是当她不存在。“那也要他愿意,若是真如外面传闻的一样如此爱晏臻,只怕是……逼也逼迫不来。”
肖王妃说道:“淑妃娘娘因此与大启帝吵了一通,如今安宁宫都被隔绝了。”
“不是吧?”
肖睨彩惊讶不已。淑妃真是大胆,居然刚跟天子吵架。“这母子二人如此,还能活到现在,也算是陛下仁慈。”
肖王妃说道。如此对他不敬,还能留着两人活着。这大启帝,还算有些人性啊!不过,这一次还是不是有人性,就不知道了。天家无情,也不是新鲜事儿了。肖王妃浅笑,看肖睨彩还是一副天真模样,说道:“你呢?什么时候嫁人啊?”
说到自己,肖睨彩顿时摇头:“娘,我暂时还不想这事,便是要想,一切你们做主便是了。”
肖睨彩没想过自己去相中谁再嫁人,她全听父母安排。“你啊,若是有相中的人,不也是挺好的吗?不拘多么富贵权势,要人好的,对你好才是最好的。”
肖王妃说道。她早前便是觉得,肖钺会对自己很好,这才自己做了主,嫁给了肖钺。事实证明,肖钺对她确实很好,成婚二十年,都没有争吵过。她自然也是希望,女儿也能嫁给心爱的男人。“没有。”
肖睨彩说道。这时,肖钺从外面进来。看到肖睨彩在,坐下便说道:“陛下给三皇子选妃,睨彩,你去参加吧。”
什么?“什么?”
肖睨彩大惊问道:“爹,为何突然叫我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