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已经放好了下马车凳,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从车内弯腰出来。年长的妇人当即上前,伸出手欲开口。“姑娘。”
那少女回头,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着从马车内伸出来的纤白手儿。这个……不是啊!年长的妇人看了眼年轻妇人,皆看到眼中好奇。那少女低着头出来,头上戴着个黑色大兜帽斗篷,那斗篷遮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尖细的下巴,润白的颈项。身后还跟着个小女孩儿,不过七八岁模样,扎着两只总角,甚是可爱。待得少女与小女孩下了马车,妇人上前笑道:“二姑娘,舟车劳顿辛苦了,请屋内洗漱用膳。”
晏臻回礼说道:“叨扰了。”
谦谦有礼,并不似正之说的古怪人。少女身上兜帽过大,即便抬起头来,依旧看不全容貌。只能看到纤细的身段被罩在宽大的斗篷下,信步进门。“爷爷,晏二姑娘她……”年轻妇人问道:“如何啊?”
“进屋再说。”
牧老说道。一众人跟着进屋,膳厅已经备好了山珍海味,厢房内也备好了所有用品,厨房那边烧好了沐浴热水。一切都准备着。但少女并未直接去膳厅,过了正门,便要直去客房。妇人也不多问,这少女是个富贵官家的家眷,在生活上自然有别的章法。去了客房,妇人笑道:“姑娘也行先沐浴,热水已经备好。”
“多谢。”
晏臻说道,脱下斗篷露出一张细白精致的脸蛋。这般年轻!这样好看!妇人略怔了一下,便笑着出门去了。小婢跟了出来,对她说道:“牧夫人,奴婢想借用贵府的灶房,不知方便吗?”
灶房?是要做什么吗?妇人笑道:“方便,我这就带你去,只是你家姑娘……”“我家姑娘沐浴不用人伺候,劳烦牧夫人了,让人领我去便可。”
婢女施礼。妇人倒也不坚持,笑着吩咐一旁的嬷嬷领着银杏去灶房。人走了,房门紧闭看不到内里一大一小两人在做什么。耳房已经放好热水,应该是洗澡了吧!这京中的姑娘就是爱干净,舟车两三日,怕是都难受死了!“也不晓得做的是什么,那味道香极了……”偏厅内,有人说起一路上缭绕不去的那些香味儿,只觉饿的感觉更甚。听的人都好奇得很,这时见妇人过来。年轻妇人过去,问道:“母亲,如何?”
“沐浴更衣呢,这赶路三日,到底是京城姑娘,贵气些。”
牧夫人说道。她也是大家族的妇人了,见过的娇贵姑娘不少,晏臻这样的不奇怪。“不过,她们不用膳了,要自己做。”
牧夫人想起来,说道:“你们也饿了,去吃了吧。”
那一桌子都是花了心思的,且不说样样都挑选精贵好的,这么多不吃也是浪费。“果然是要自己做啊。”
有人说道。牧夫人疑惑,看他问道:“怎么?你们猜到她不用我们家的饭?”
“恐怕,丞相府的小婢女一手厨艺,比咱们家的好多了!”
年轻妇人说道:“若是真这样好,回头差个小婢,去讨教几样?”
“这样,行吗?”
一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