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
一人说道“食物进入到胃,化生精微之气……”“姑娘,咱们这药舍,还是请个大夫吧?”
银杏放下书问道。眼前的少女墨发垂身前,头上戴着一根碧翠簪子,珍珠流苏随着马车晃动微微摇曳。少女手里握着一支细狼毫,即便是在晃动的马车上,也手不抖的书写小篆。婢女垂眸看,那小篆细小,每一个字都非常工整清晰,似排列有序的兵,撞入眼时让人不由肃穆。婢女不懂。“不需要大夫。”
少女说道。“药舍不就是看病吗?奴婢纵使用心学习苦读,可帮姑娘经营药舍,还是做不到。”
婢女说道。“有,大夫。”
少女抬头看她,又低下头细细看了一遍宣纸,放好狼毫之后,抖了抖手上的纸。“医,已经有了,不需要请。”
她笑道。有了?谁?婢女疑惑。一旁睡着的女孩砸吧砸吧嘴,陡然说道:“糖葫芦。”
晏臻莞尔,伸手把灵儿抱到怀里,让她睡得更稳当些。竹屋前,沥沥细雨下。老人微微佝偻着腰,时不时看向那来的路。“说是今日见的,之前派人去问了,说会来,爷爷莫着急。”
旁边少年宽慰。“瑾尘如今越发不妙,你也是精透医道的,他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老者说道。少年沉默了。庄主那病,他们都看得出来,若是再想不到法子医治,活不过十日。远处,有马车过来。老者瞧了眼,略有些激动问:“是那吗?”
“不是晏相府吗?相府的马车……如此朴素?”
少年迟疑,觉得不是。马车到了近前,在竹屋门前停下。车夫下了马车,搬来下马车凳。“果然?”
门前两人惊愕。相府的人,竟……坐这样朴素的马车?一只纤白手掀开车帘,探出头来。那是个十五六的少女,梳着双丫髻,是个婢女。婢女出来下马车:“姑娘。”
门外两人都看着,那马车上即将下来的人。少女探出头来,那长长的黑发随着动作如瀑一般撒下,迎着阳光,竟有点虚幻的感觉来。“姑娘,小心些。”
婢子伸手扶着她一步步往下。晏臻站在地上,地有些湿润,绵绵细雨让脚下的泥土变得松软泥泞。她并未在意,只是对面前的老者略屈膝:“牧老。”
老者忙避开些,抬手揖礼道:“晏二姑娘。”
“二姑娘。”
少年也跟着揖手,眼睛却一眨不眨的将少女看着。这……便是那个登门,三言两语直白道出庄主身怀恶症的女子吗?说是女子,不过是个少女,比他还小。“牧小公子。”
晏臻对他一笑。少年顿时又惊,抬手指着自己:“你,知道我?”
随即,又恍然。庄主养在山庄里,病不外传都能知道,何况是他。“耳闻。”
晏臻浅笑,一边回头对银杏道:“灵儿还睡着,你在马车看着,若是醒了,便自带她去玩。”
“是。”
银杏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