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着马车的婢子很想掀开帘子,看看里面如今什么形容。二姑娘跳进水里,救了个女子。天呐,天也!婢子觉得自己不认识二姑娘了,二姑娘不是……不是怕水的吗?不是不会泅水的吗?而且,而且,二姑娘又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个女子落水的?婢子觉得脑子不够用了。马车内,摇摇晃晃简陋的马车不如相府的马车平稳舒适。晏臻娇小的身子抱着比她还高大的女子,身上的衣裳已经半干,她打了个喷嚏。怀里的女子瑟瑟发抖,她伸手抱住晏臻,把脸埋在晏臻的脖颈间。“好冷,好冷。”
女子喃喃。晏臻把她往外推了推,没推开,滚烫的额头贴着肌肤。发烧了啊。晏臻对婢子道:“从后门进,快些。”
马车终于回到丞相府,婢子生疏的把马车从后门赶进去,临门一脚却卡住了轮子。晏臻无奈,让婢子去喊人来帮忙。“女子?”
晏夫人正在看账,闻言惊坐而起。嬷嬷点头,说道:“此时人正在二姑娘的暖阁偏房中,大夫已经去请了。”
晏夫人出门,嬷嬷忙跟上。到了暖阁,晏夫人看到婢子跪坐在廊下,小儿子竹笙正听着婢子讲述过程。“奴婢,奴婢也是不知。”
婢子说不利索,实在也是说不通。晏竹笙看到阿娘,站起来揖手:“阿娘。”
晏夫人点头,顾不得跟小儿子说话,跨步进门。屋里梵了木香,婢子嬷嬷从旁经过,手里均抱着木盘,木盘里是湿衣服等物。刚换好衣服的晏臻从屏风处走出来,看到晏夫人,忙上前娇娇的喊:“阿娘。”
“臻儿,这是怎么回事?”
晏夫人看女儿活蹦乱跳的,悬着的心松下来,便问道。这三天两头的落水里,别是犯了水祸才好!晏臻缠着阿娘的手臂去看那落水的女子,晏宝坐在一旁。晏臻开始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夜深了。南城郊外的河边,几个人顺着河流一路往下,寻找了大半日,却连一个影子都没瞧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人沉声道。“是。”
几个人应声,继续往下寻找。噗嗤!晏相爷差点把口中的暖汤喷了出去,他下午出去应酬,入夜才回来。回来便听到如此事情,忙要去女儿的暖阁。晏夫人拉住他,说道:“臻儿都睡下了,你现在去做什么?吵她起来跟你闲磕牙?”
“那女子是谁?”
晏相爷这才坐下,仍旧不太放心。“不知道,臻儿没说,不过人已经没事了,喝了一剂药,大夫又施了针,明日醒来问问便知。”
晏夫人道。如此,晏相爷才算放心,吃过暖汤沐浴,便搂着爱妻睡去了。暖阁中。房间昏暗,只燃着一盏朦胧红烛。晏臻躺在绵软温香的被褥里,想当年关于烟国小公主的一些事情。可那些记忆已经久远,她只记得烟国小公主死于京城城郊外的事情轰动一时,王帝陛下为了安抚烟王,似乎花了大笔钱,还赔了个女儿远嫁烟国。可是这个烟国小公主,是为什么来大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