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半年多时间的接触,李博仁感觉张贤芝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性格也直爽,就是有时候好猜疑,有些神经质。在经济上也不刻意计较,花钱也很节俭。自从与张贤芝在一起以后,每当两个人出双入对,出现在公众场合,都遭到认识他的同龄男人的羡慕或者嫉妒。这给自己攒足了面子,那颗对生活失去光芒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他每个月染两次头发,以掩盖那令人讨厌的不断长出的白发。为了省钱,他不去理发店染发,那里太贵了,实在承受不起。开始时张贤芝还给他染,后来她就腻烦了,逼的他没办法,只好自己练着染,现在自己给自己染发已经很熟练了。 第二天早晨,张贤芝一觉醒来,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七点多了。李博仁已经把做好的稀饭、馒头、鸡蛋、小菜还有她爱吃的哈尔滨红肠都摆在了桌子上,等着她起床呢。 张贤芝抻了抻懒腰,冲着李博仁笑了笑说: “老公起得挺早呀,都做完饭了?有老公真好。”李博仁听后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张贤芝还是第一次称呼他“老公”呢。有门,今天就和她探讨让她卖房子和登记结婚的事情。喜在心里的李博仁并没有流露于脸上,一副平常的语气说:
“太阳都照腚了,还不起来?饭菜都快凉了,赶紧起来吃饭。”张贤芝懒洋洋的起了床,穿上睡衣,走到已经盛满水的洗脸盆旁,简单的洗了一把脸,一起开始吃早饭。李博仁抬眼看着张贤芝,一边吃饭一边说:
“贤芝,咱俩在一起已经有四五个月了吧?感觉我这个人怎么样?”张贤芝故作不懂的问:
“什么怎么样?你指哪方面?”李博仁说:
“各个方面,感觉我对你怎么样?满意吗?”张贤芝沉思的一会儿,拉长的声音说:
“还——行——吧。”李博仁说:
“我是说,我想说……”李博仁欲言又止。张贤芝说: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吞吞吐吐。”李博仁说:
“我想说咱俩登记结婚吧,不知道你是什么意见?”张贤芝没有接话,低着头喝着稀粥,沉默不语。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过,只是她也没有拿定主意。张贤芝起初同意和李博仁相处,只是权宜之计,并没有托付终身的打算。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李博仁兑现了他的诺言,能够给她交养老金,买她喜欢吃的东西。张贤芝说:
“老李,你现在连房子都没有,在哪结婚?难道就总住在这里吗?”李博仁表情尴尬,结结巴巴的说:
“咱,咱俩结,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你那不是有房吗?把你那个房子卖了,到城里买一个小面积的房子,安度晚年呗。我想好了,房子不用写我的名,属于婚前财产,最终都是你自己的。”李博仁虽然狡猾,但是他还有点儿心虚,说起话来结巴起来。李博仁又补充说:
“现在房价有回落得趋势,趁着房价还比较高正是出手的好时机。”张贤芝也早有卖掉房子的打算,就是不卖房子她也很少在那里居住。那里有她的悲伤、也有她的耻辱、有她的不堪、也有人们对她的议论。
张贤芝想,卖房子可以,买房子也可以,但是和他登记结婚是不可以的。她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她认为这种同居关系挺好的。 张贤芝想了想,说 “也行,卖了就卖了吧,反正我也不想在那住了,早晚也是卖。”李博仁听了心里非常高兴,却装作无所谓的表情说:
“你可想好了,别卖完了后悔呀。”张贤芝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看你说的,多大点事呀,我早就想卖了。”两个人经过了反复商量,于是打出广告,两天后就有了买主。经过讨价还价,那套不足八十平米、装修还算考究、建筑时间不到十年的单元房就卖了出去。
这天石大庆正在与技术组人员讨论科研项目,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翻盖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接听后,原来是张贤芝打来的电话。石大庆问道: “你有事儿吗?”张贤芝说:
“我在卖房子,产权交易中心说必须有屋里共有人到交易大厅办过户手续才能成交,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办理一下过户手续。”石大庆说。
“这几天随时都可以。”张贤芝说:
“那就明天上午吧。你有车吗?方便的话你要一台车接我一下,免得耽误时间。”石大庆说:
“可以,明天早晨再约地点吧。”第二天早晨上班,石大庆就带着单位的值班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看到了一男一女站在路边,那女的正是张贤芝,那个老头石大庆没有见过,老头给石大庆第一印象就是年龄很大,长相还可以。看到前妻身边的老男人,让石大庆感到那么的别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是怜悯,还是幸灾乐祸,自己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