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心情不知道是悲、是愤、是怒、是怨,还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是不好受,他不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更不能和别人述说男人最没有面子的丑事。混沌中他似乎睡着了,似睡非睡中手机响了起来。他没有关掉手机,工作上万一有重要的事情找不到他要担责任的。电话是矿务局副局长沈达选打来的,沈达选是主管他这一路工作的局领导,表面上关系很好,也有一些私人往来,那只是为了工作做的表面文章,其实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沈达选: “老石,你在哪?”石大庆:
“在办公室。”沈达选:
“那打电话怎么不接?”石大庆:
“哦,电话线掉了。沈局长,什么指示?”石大庆强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和领导说话。沈达选: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不在电话里说让他来办公室,那一定是有原因的,石大庆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了沈达选的办公室,沈达选站起身来,热情地说: “师兄,坐吧。”石大庆坐在沈达选办公桌对面的长沙发上。沈达选看着石大庆笑着说:
“怎么了?和嫂子闹别扭了?”石大庆闻听心里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呢?就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怎么知道?”沈达选事:
“刚才你家嫂子打电话,说任柞去你家取东西被你碰见了,你怀疑他俩有问题,到底怎么回事?”石大庆心里又是一惊,心想,这个臭娘们,这种事别人捂都捂来不及,她却主动声张。她以为没抓住现行,就瞒住别人了?会说的不如会听的,谁都不是没长脑子。还恶人先告状,耍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真是自作聪明,愚蠢至极。那任柞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很清楚,单凭这一点你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更何况他是分公司经理,腿上又有毛病,在上班时间能上你家大五楼的给你取东西?他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你年纪轻轻地闲在家里不能自己送去吗?这种牵强的理由,只有在辩解的时候拿出来应付一下还有情可原,却被她当作合情合理的事情,真是不知羞耻。
石大庆见事已至此,也只能尽量挽回更多的面子。他说: “沈局长,你说这种事情让谁碰上不恶心呀。他是她单位原来的领导,这种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到家里去吗?我能没有想法吗?我不能武断地说他俩有不正当行为,可我绝不认为他们做的事儿妥当。”沈达选并没有接着石大庆的话说,而是问石大庆:
“师兄,我没记错,你今年四十二岁了吧?嫂子也有四十岁了吧。都一把年纪了,你也别多想了,把这种事情看淡点儿吧,对老婆要说服教育,不要闹得鸡犬不宁的成为别人笑柄。我想老大哥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嫂子怕你误会,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劝劝你,不要往别处想。保持一个完整的家庭更重要。”沈达选婉转的表达了他的意思:这顶绿帽子你肯定是带上了。
石大庆想说:“这件事情还希望领导给保密。”他这样说是对领导的不信任,话刚要出口又咽了回去。
从沈达选办公室出来,已经快下班了。苦恼万分的石大庆觉得有些神志恍惚,无法排解心中的愤懑。他不想回家,沿着矿区的一条水渠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他怕熟人看见,问他怎么这个时间出来遛弯儿,他还得扯谎。老婆出轨的事情好像人们都知道了似的,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有些没脸见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