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芝来到技术推广中心和于姐一起工作。于姐四十多岁,是“工农兵”大学生,是她把她从县委组织部接来的。她跟着于大姐搞松苗的人工栽培试验,整天在山里栽种管理树苗。她的工作很出色,在林场机关大会上,时常得到马嘶鸣的表扬。汤泉镇和汤泉林场是一套机构两个牌子,机关职工、干部都在汤泉镇居住,常住机关职工宿舍没有几个人,除马嘶鸣偶尔住在这里以外,还有林场团委书记陈凤娟。
陈凤娟是个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的老姑娘,长得一张瓜子脸,体型瘦弱,个头高挑,口才很好的一个女人。之前陈凤娟自己单独一个房间,张贤芝来到以后,场办征求了马嘶鸣的意见,将张贤芝安排到了陈凤娟的宿舍。陈凤娟现在被借调到县精神文明办帮忙呢,暂时不在场里,张贤芝就住里进来。诺大的林场机关大院,一到晚上静悄悄、黑乎乎的有些让人害怕。好在张贤芝住的宿舍就在电话转接站的隔壁,电话转接站也叫总机,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值班的工作人员都是女话务员,当时还没有普及程控电话,像林场这样的偏僻地方更是落后一大截,打电话还是靠人工转接。陈凤娟每周都来林场住上一夜,张贤芝和她也就熟悉了。 陈凤娟每次回来,都很晚才回宿舍睡觉,有时大清早的才回来。一天,年轻不谙世事的张贤芝就问她,说: “陈姐,昨晚没有回来住呀,我还等着和你唠唠嗑儿呢,等到你十点多钟没回来,我就自己睡了。”陈凤娟就说:
“我昨天晚上回我父亲家了,以后不要等我了,我没有准儿。”张贤芝没事儿时就和电话转接站的姐姐们聊天,就和她们说:
“陈姐也不嫌麻烦,晚上回她爸家去住,早上早早地就回来了,是不是不愿和我住一起。”那个接线员捂着嘴笑,也不说话。笑得张贤芝一头雾水。
时间长了,张贤芝发现一个规律,每次凡是陈凤娟回来时,马嘶鸣准”值班”,她再没有社会经验也猜出个十有八九。 是年底陈凤娟正式调到市精神文明办工作了。马嘶鸣把张贤芝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以长者的亲切、领导的郑重口吻,说: “小张,今天找你谈点事情。”张贤芝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拘谨了。
平时见到马嘶鸣,他总是主动热情地以长辈的口吻问这问那,给她一种慈父的感觉。 她不住地点头,答应着马嘶鸣说的话,马嘶鸣说: “陈凤娟已经正式调到县里了,为她的事儿啊,我也没少操心呐。这丫头虽然文凭不高,工作干的还是不错的,也听我的话。三十多了还没有找婆家,在这穷山僻壤的上沟沟找一个吃商品粮的男人费劲呀。”张贤芝没有接话,只是不住的点头。马嘶鸣话锋一转,说:
“这不,团镇委书记一职务空了下来,我打算要你的接任,你看怎么样?”张贤芝知道,团镇委书记虽然不属于科级干部,但是,在镇政府中也属于助理级的干部,就好比上学的时候班里的课代表。更关键的是自己可以直接和党委书记汇报工作、请示工作;还能和上一级党政部门联系和沟通,对自己将来的发展大有益处。张贤芝也是个聪明人,就一脸感激的表情,说:
“谢谢马书记,我在这方面还没有经验,还需要马书记多多指点,我一定能做好。”马嘶鸣看着眼前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也长得白白净净的青春年少的张贤芝,对年近五旬的马嘶鸣仍然具有很大的诱惑。
走马上任的张贤芝很是感激既有慈父般的爱,又有知遇之恩的马嘶鸣。她对团委书记这项工作既熟悉又陌生。陈凤娟向她交接完工作,已经上任去了。每每遇到不明白的事情,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马嘶鸣请教,他也热情耐心地指导她的工作。马嘶鸣也常常把她叫到办公室询问她的工作,也嘘寒问暖地关心她的生活,时间长了,张贤芝好像从马嘶鸣那里找到了一种父爱的感觉。为了感谢马嘶鸣的知遇之恩,张贤芝从母亲家拿了一筐鸡蛋送给马嘶鸣,以示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