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四肢和头脑的铁盒子在笔直平整的道路上跑得飞快。
红红绿绿的灯来回闪烁。 高耸入云的冰冷建筑上巨大的天幕显现出巨大的人形。 穿着短袖短裤戴着小黄帽的小孩子排队走过黑白相间的条纹路。 眼前的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 可四周的人见怪不怪, 还有人不耐烦的催促问着他到底走不走。 走? 往哪儿走? “江哥,江哥!咱们去哪儿玩啊!”“乔治那个蠢猪,学人赛车把自己搞进医院了, 我们要不要去看望他?”
那声线听着似乎是黄风怪的声音,但是很朦胧, 仿佛隔着一层, 根本无法辨别清楚。 等到江流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关心自己的几人还有十分恍惚, 仿佛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或许黄风怪就是去了他的主人江老六所在的那个古怪又和平的童话世界了吧。 江流还来不及惆怅,就被铺天盖地的饥饿压倒了。 胃里灼烧着。 空城计唱得震天响。 “咕噜噜~” 对于这种感觉, 江流也不算陌生。 他误食了妖怪血液,觉醒血脉神通的时候, 也有过这样饥饿的快发疯的时候。 “师傅,你可好些了?”
“师傅, 你都已经昏睡了半个月,可算醒过来了。”
释道玄紧张的注视着江流。 看着这三人担心的眼神,江流勉力扯出一个笑容来,开口道:“饿。”
不是他不想多说几句,实在是饿的没有力气再多说哪怕一个字。 孙悟空等人早有准备, 一听江流喊饿, 立刻给他拿来了一只烤兔子。 江流风卷残云一样的把兔子吃完, 连骨头都嚼碎了吞了下去,却根本没有半分饱腹感。 猪刚鬣又拿来了烤鸡, 烤鱼, 烤熊掌等等,杂七杂八一堆的烤肉全都进了江流的肚子。 这些都是按照猪刚鬣的食量准备的三倍的食物, 全进了江流的肚子, 依旧半分没见着饱。 猪刚鬣:“这海量的肚皮可比老猪我厉害多, 以后你们可再也不能打趣我吃的多了!”
吃了这么多,江流才稍微摆脱那种饥饿到发疯了感觉,对着孙悟空和猪刚鬣等人说到:“如今我的身上似乎又发生了某种变故,需要大量的能量才能够填饱肚子,这些凡俗的食物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下回就不要再打来吃了,以免浪费。”
猪刚鬣麻爪了,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到:“师傅,那这可怎么办才好?”
总不会要把他烤了吧?
江流掏出从观音菩萨那里薅来的杨柳叶,最开始那一片经过观音的锻炼,所以直接就附在了他的毛发上,误打误撞的保住了他的性命。 剩下这些叶子是他直接从观音手中的杨柳枝上薅下来的,没有经过观音的锻炼,所以还是杨柳叶的形状。 那磅礴的生机香得江流直淌口水。 他拿出来就直接一把塞进了嘴里,一片也没有剩下。 杨柳叶化做最精纯的能量被江流吸收了个干净。 但是还不够,还是很饿。 而且,他的眼睛隐隐作痛,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江流找出一条白色的绸带将眼睛包裹了起来,穿过头发系成结垂在脑后,招呼几人赶路:“希望路上能遇到一些主动点儿的妖怪吧。”说是吃妖怪,除了第一次遇见被香哭了的灵感大王和当着所有西番哈咇国民的面宰杀的黑熊精肉干,江流还没有真正吃过哪个妖怪。 当然了,菩萨身外化身不算,那是再精纯不过的能量。 他当然明白这都是歪门邪道,想要强大自己还得日夜不断正统修炼,如今这样说自然是故意逗猪刚鬣玩的。 果然,猪刚鬣听完抖了抖,越发老实巴交,没注意到云上的孙悟空偷笑得大腿都要拍烂了。 翻过了八百黄风岭就进入了地势平坦的平原之地,遇到一个稀疏的坐落着一些人家村落。 江流对这些村落并不感兴趣,只是释道玄要留下来采风,问一些民生问题,记录记录路上所见所闻。 他也就宽容一些,留在这里等了几天。 正好有这个时间,也将八百里黄风岭那边几户被爆炸波及的可怜人家重建的事情给完成了。 任务都被分派了出去,只余下江流一个人饿的不想动弹。 他独自坐在村口的大树下,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斑点点在他的脸颊上跳动。 隔着白色的锦缎去感受这个世界,好像隔了一层,又好像变得更加的敏锐。 这种感觉很新奇,倒也让他转移了注意力,而不是一直被饥饿困扰。 此地与别处不同,或许是因为地处偏僻,人烟稀少,颇有点儿桃花源记的逍遥自在感,充满了宁静与祥和,让停留在这里的人不由的就松懈下来。 高低错落的木房子,整整齐齐的青石板,从高处往低处流淌着的清澈小溪流,以及勤劳的二十多户人家共同组成了这个宁静祥和的村子。 他们相互扶持帮助,靠天吃饭,竟也生活的颇为富足。 他们不信神佛,不与外界交通联系。 妖魔鬼怪都与他们相距甚远,没有干扰。 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就像是听天书一样。 面对外来人,他们非常的热情。 无论是热情洋溢的中年妇女,还是憨厚老实的农家汉子,表现欢迎的唯一方式就是不停的招呼他们吃东西,连塞带送的,从村头走到村尾就能收获满满的水果蒸饼小零嘴小鱼干。 村里的小孩子经常一窝蜂的跑来跑去,宁静的村子里到处都是他们追逐嬉戏的欢笑声。 偶尔门口坐着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里拿着烟杆,也会冲着他们露出笑容来。 在这里停留下来,就好像连风都变得缓慢轻柔,日复一日赶路的日子仿佛已经隔年一样。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强大难以匹敌的妖魔与神佛,就会变成这样平等的样子吧? 毕竟,人与人的厮杀尚且算得上势均力敌,而人在这些非人面前,就像蝼蚁遇上天灾。 可那一桩桩一件件并非天灾。 想到那些令人痛心的事情,又看到眼前这片祥和家园,江流只觉得割裂。 这个小小村落,远离战火与妖魔,简直就像是人类的梦想乡一样。 这样的地方,在这个人神佛妖魔混乱的时代,竟然真的存在吗? 哪怕这样反问着自己,江流内心里也是希望这样的地方多一些,再多一些的。 真可怕啊。 江流在内心感慨着。 这个地方,有一种能让硬汉变柔,让冷血变热的魔力。 再停留下去,或许他也会心甘情愿的被消磨掉尖锐的棱角。 这实在太可怕了。 风轻轻吹动树梢,光点瞬间斑驳起来,孩童们的欢声笑语追着风而来。 小孩子对于‘瞎子’江流很有兴趣,团团围着他,希望这个外来停留的人能给他们讲一些外面的故事。 可惜江流压根不理会他们:“小毛孩子,去一边玩去。”
生活幸福的小孩子也不怕他,一直央求着,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甜果干作为交换。 江流可不是什么善心人。果干是小孩子们为了换取故事自愿上供,他也不会看小孩子小就不要这点儿报酬。 他拿过果干当着小孩子们的面,将果干丢进嘴里,露出一副真好吃的夸张样子来。 “快讲讲吧!讲讲吧!”
“你吃了我们的糖,可不允许反悔!”
“好好好,让我想一想给你们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江流沉吟片刻,说到:“不如我给你们讲一个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的故事,怎么样?”
“好好好,什么故事我们都爱听!”
小孩子们捧场极了,实际上只是希望能够和江流这样酷的大哥哥多玩一会儿罢了。
慢慢的,他们就听得入了神,拜师求长生好酷。 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也太酷啦! 当上齐天大圣,划去生死簿名单,种种都是那么的恣意妄为,那么的自由自在,让人神往。 “哇!天兵天将都打不过齐天大圣吗?他好厉害啊!”再往后去,这些小崇拜者们也跟着气愤了起来:“这不是欺负人吗?明明打不过齐天大圣,只好给他当官,却欺负人,叫这样厉害的大圣当一个放马的小官儿!”
“就是哄我们齐天大圣不知道官职大小,欺骗他呢!”
听着这些小萝卜头义愤填膺的话语,江流勾了勾唇,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接着往下说。 小孩子们越听越愤怒:“太过分啦!”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欺骗齐天大圣!”
小点儿的就只会说太过分了,大点儿的孩童就能说的有理有据:“说是封了齐天大圣,又叫他去看管蟠桃园,却又不请大圣赴宴,这不还是在排挤大圣吗?”
“接下来怎么样呢?大圣是不是一棍子打翻了他们?!”
“接下来啊。”
江流转头‘看’向树阴之外的地方:“接下来就让齐天大圣给你们讲讲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吧!”
猪刚鬣用手肘捅了捅孙悟空:“师傅他真是偏心,怎么就讲齐天大圣的故事,我天蓬元帅的故事就拿不出手吗?”
孙悟空乜了他一眼:“难道你要让师傅给那些小孩子讲你是怎么调戏了天上的仙子,被贬下凡间投了个猪胎的吗?”
猪刚鬣:“……” 没干好事的猪刚鬣:“好嘛,反正你们就爱合起伙来排挤我。”
猪猪不高兴,猪猪有小情绪了。 孙悟空懒得理他,直接就朝着树阴走了过去,被一群孩子围着,叽叽喳喳的询问他大闹天宫的事情。 孙悟空并不讨厌小孩子,在花果山的时候,也总有许多聪明的小猴子围绕着他转来转去,崇拜他,想听他讲故事。 再看这群小萝卜头满眼崇拜的围绕着他转来转去,着急着想听后续故事的样子,他的心就变得软趴趴的。 再讲起大闹天宫的故事,里面的戾气似乎都被化解了许多,只剩下意气风发与大快人心。 江流得了糖,又把讲故事的事儿交给了孙悟空,躺在树阴下的石凳上,惬意的享受着这个欢声笑语的午后。 至于用筋斗云带小孩子飞行什么的。 成熟的大人才不会羡慕! 猪刚鬣期期艾艾的走过来,扭捏的叫了一声:“师傅。”
江流:“……” 江流揭开白锦缎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做什么样子?”
猪刚鬣问他:“师傅,是不是猴哥先来我后来,我在你的心里就永远也超不过猴哥了?”
江流:“快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什么先来后来的,搞得跟什么一样。 他江流清清白白童子鸡好吗? 至于对孙悟空好,当然是因为孙悟空不仅占了弟子的名额,还是他的朋友啊。 那可是第一个对他说‘幸好那个人是你’的小甜甜! 猪刚鬣,看看你自己头上的双面间谍称号,你再来问我这种话! 抬头看见猪刚鬣真有些伤心的样子,江流这一连串的话又堵在了喉咙里,别扭又含糊的说道:“你没事少脑补一点,师傅我就会多喜欢你一点了。”
猪刚鬣:“……”文艺猪猪怎么可能不脑补? 看猪刚鬣还想要吟点儿小诗的酸样子,江流麻溜起身去找释道玄。 看看,看看,这都闲出屁来了,还是赶紧赶路吧! 江流去找释道玄,释道玄也正要找江流:“正好我从村里老人家那里打听到一些事情,你听了肯定会高兴。”
“说来听听?”
“这个村子里的人虽然久不与外界交流,却也有过一两个出去冒险的,这张地图就是那些出去的人回来以后画的。”
释道玄翻开一张简略的手描地图:“我们一路往西去,经过这里有一条大河,那河里有个妖怪,专门吃过路人。”
他指了指图上画着波浪的位置:“以我们骑马的速度,大概三五天就能到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
江流已经在这个村子待够了,他真怕再待下去,他的骨头就软了! 村子里的人热情的挽留他们几个,小孩子们围绕在孙悟空的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 每个人都好像被这个村子的柔情给绊住了。 冷血无情的江流直接拒绝,不再给这些人开口的机会,翻身上马,背对着挥了挥手就算道别。 他冲在最前面,别人再依依惜别也不好拖沓太久,一会儿就追上了江流。 孙悟空回味着嘴甜爱夸人的小朋友:“这些小童还真是可爱。”
猪刚鬣酸溜溜:“猴哥你就是占了个先来的便宜,老猪我也有很多故事可以讲的好吧?”
就连释道玄都对这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格外青睐,刷刷刷刷的记录了不知道多少张纸。 好在他们还没有忘记要一路西行去取经这件事情。 直到跑出去老远以后,江流才回头看了一眼,便再也不回头的朝着西方驾马疾驰。 有了地图,几人目的十分明确,直接就奔着流沙河去了。 几人刚到流沙河,就看见河边立了一块石碑,顶上是三个大写的篆字——流沙河,下边儿是四行小字——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至于这河有没有八百里宽暂且不说,却是一条地地道道的流沙河,河水浑浊,水波狂澜。 河岸两边连一条船都没有。 就在几人打量的时候,水中突然冒出一个妖怪来,他也不贪心,直接就朝着江流奔去。 江流大喜,也主动奔向妖怪,两人堪称双向奔赴。 他就喜欢这种积极主动的大妖怪! 这只大妖怪长得不像别的妖怪那样,要么顶着个原型的脑袋,要么就是化形不彻底还有个尾巴什么的。 他化得很彻底。 除了头上那一头火焰般的头发,其余的看着也就是一个普通黝黑的凶匪。 江流眼睛正涨痛着,他也没有使用神通去看这个妖怪本体是什么,迎面上去就是一拳。 红毛妖怪都被打懵了一瞬。 怎么这次的唐僧这样能打? 但是他反应能力比其他人不知道高强了多少,直接就抽出武器和江流缠斗起来。 这厮也是个老练的,不像别人只修法术,懒得修体,他却是法术体术兼具,一根乌黑木棍在他手里武得虎虎生风。 按道理来说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这河妖使用的是长棍,打起来大开大合,一般人难以招架。 江流使用拳法腿法身法,走的全都是锤炼自身的路子,如今赤手空拳难免落在下风。 可他偏偏迎面上去贴身缠斗,以灵活的身法逼迫得这妖怪杖杖打空,不得不收了法杖,与江流对拳。 “轰——” 两拳对冲,气流直接掀翻四周的花花草草。 麻。 很麻。 这河妖的力量并不比江流弱,两人对拳的冲击力直接震得江流手臂都在发麻。 而且,河妖也不像孙悟空和猪刚鬣那样对于身法拳脚修炼得比较粗矿,他属于是一招一式都凝练成了最合适他的招数。 这必然是无数个生死搏斗中磨炼出来的技巧。 江流见猎心喜,出手越发的快,越发的重。 那妖怪也不遑多让,见招拆招,时不时的还要干扰江流。 两人仿佛打嗨了,动作快的让人应接不暇,眨眼间已经过了无数招。 因为一些固定套路的拳法动作不如生死缠斗练出来的简洁,江流在这妖怪手中还吃了点儿小亏。 不过江流打嗨了,压根就没把这些伤放在心上,瞧着就像是为武疯魔的样子。 孙悟空和猪刚鬣两人在旁边掠阵,看得也是心痒手痒的,恨不得立刻下场与这只妖怪打一场。 那妖怪也不是个傻子。 久拿不下江流,他就生出许多退意来。 江流哪里能让他走? 立刻改拳为擒拿手,翻转过来扣住了妖怪的手腕。 那妖手腕一滑,散做颗颗流沙,就从江流的手中挣脱了出去。 江流又要去抓,妖怪眼见难以甩脱他,手拿降妖宝杖抽身回转就是一个回马枪。 江流一个侧身险险避开这凶猛的一击,在对方改刺为扫的棍势下,江流伸出手掌一捞,直接抓住了降妖宝杖的另一头,巨大的力量使出,并不给妖怪抽回木棍的机会。 两人一番拉扯,都拿对方没有办法,默契的就着这根降妖宝杖下斗起腿法来。 妖怪不舍的放弃这么好的武器,想要抽回来,奈何江流拿捏的太死,根本抽不动。 眼见要落在了下风被另外两个掠阵的给包抄,他果断的放弃了武器,噗咚一声跳进了流沙河中。 这只妖怪对于战斗时机的把握算得上是登峰造极。 能打则打,不能打立刻就撤退,哪怕宝贝再贵重,也绝不含糊。 干净利索,绝不拖沓。 也难怪他在这河里吃人无数,最后还能活的这样肆意。 江流手拿着降妖宝杖,看着这浑浊的河水,有些遗憾没能在第一次就抓住这只大妖怪。 猪刚鬣主动上前承认错误:“师傅,对不住,是老猪我急切了。”
“我看那个妖怪有些眼熟,紧想慢想终于想起来他是谁!”
“这厮正是玉帝亲封的卷帘大将沙流精,是玉帝一等一的心腹,专门负责拱卫玉帝的人身安全。”
“因为失手打破了一盏玉琉璃,就被贬下界来,没想到他正好被贬在此处,就拦在我们取经的路上。”
玉帝亲封的卷帘大将,一等一的心腹,打坏一个玉琉璃,被贬下界。 看看这套路,和猪刚鬣调戏跳舞的仙女,被贬下凡,是不是差不多? 心腹中的心腹,会因为他打碎一个碗,就把他贬下凡吗? 这个理由找的未免太不走心。 让他来看看这个沙流精头上又会有什么样的名字和注释。 江流掀开眼罩往河中扫了一眼。 这条流沙河有点儿神奇,江流看过去,河面上一片血红的流沙河三个字,那个妖怪的名字却是半点儿没看见。 他失望的一低头,本是顺势一扫。 这一眼不得了。 这根看起来相貌平平木棍子竟然是先天十大灵根之一的月桂树树枝截断而成! 这样的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今天沙流精脱手丢下了降妖宝杖,就别怪江流不客气了。 他直接咬住降妖宝杖的一头,像拿着一节长长的甘蔗一样,咔嚓咔嚓的咀嚼起来。 水中窥视着的沙流精都看呆了。 岸上的江流单凭身法力气可以和他战个平手,另外那个猴子和猪精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大妖怪。 这三人要是联手困他,不小心丢了武器的他可没把握能够成功脱逃。 他原本只想着偷偷寻找一个岸上人都松懈的机会,先将自己惯用的兵器取回,再乘机将江流弄进河里,进到他的主场,江流也就成了他的盘中餐。 却没想到江流的牙口竟然这般坚韧,生啃先天法宝,直接把月桂树枝当成零嘴嚼着吃。 那可是刀枪不入,水火难侵,能硬抗诸多法宝攻击的顶级月桂树枝打造成的降妖宝杖啊! 这画面,简直震惊了他全家。 就沙流精这一愣神的功夫,两米多长的降妖宝杖直接被江流咔嚓咔嚓啃了个干净。 沙流精:“!!!!!”
怪! 太怪了! 他长大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凡人。 这人真的是肉体凡胎的和尚吗? 他把视线转移到了一旁被他忽视的释道玄身上,该不会那个才是他要吃的唐朝和尚吧? 江流吃完,勉强止住了饥饿,胃里不再那么灼烧,但并没有感觉到饱腹,江流一贯擅长忍耐,倒也不觉得难捱。 他摩拳擦掌还想和沙流精再打一场:“你二人谁比较熟悉水性,去把那只沙流精给我引到岸上来?”
“师傅,这岸上的功夫我半点儿不推脱,水里就有些不太得力,猪老二原先是天上的天蓬元帅,掌管天河兵马,想来比我熟悉水性的多,不如让他去引那怪上来,我在岸上压阵。”
“师傅,这事儿就交给我。”
猪刚鬣把胸口拍得震天响,利索的就把钉耙一放,身上的衣袍一脱,往手中啐了一口气搓了搓,活动开筋骨,拿起钉耙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
一屁-股坐在了默默偷窥的沙流精头上。 猪刚鬣:…… 沙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