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双手抱头的巡查看得眼睛都直了,思维停滞,呆若木鸡。“还不快把这两个暴徒带走!”
陈启明连忙道。“是!”
等两个巡查被带出去,陈启明狠狠吞了口唾沫,右膝弯曲,单膝跪在徐南身前,身躯轻颤:“南爷,陈启明来迟,罪该万死!请您责罚!”
“你是重城总督,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有什么资格罚你?”
徐南说得很轻松,但听在陈启明耳中,却仿佛天塌一般,身体颤得更厉害,紧张道:“罪臣辖下管理疏忽,出现这种害群之马,有监察不严,治下不利之罪,请南爷责罚!”
徐南捡起地上的字典和铁锤,看了看,又扔掉,淡淡道:“陈启明,是不是所有巡查,都会用这种手段?”
“南爷明鉴!”
这一刻,陈启明知道,自己正在经历这一生最凶险的时刻。哪怕说错一个字,都将会万劫不复!“这种手段早就已经是明令禁止,但罪臣不敢说完全杜绝,都是用来对付某些顽固分子的权宜之计。”
“我就是这种顽固分子吧?”
徐南问。陈启明苦涩道:“南爷,这件事罪臣责无旁贷,愿卸任总督之位,告老还乡。”
“言重了。”
陈启明心如死灰的时候,徐南却伸出手,将他搀扶了起来,道:“我知道你是真正为国为民做事的人,重城少了你这个总督,是全城百姓的损失。”
“罪臣不敢当。”
陈启明眼眶泛红,又是激动,又是惭愧。徐南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这种事情不会少,出现在我身上,总比出现在普通老百姓身上要强,从现在开始,半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你的处理结果。”
至始至终,徐南并没有责怪陈启明的意思。他虽然是重城总督,但他也是人,不是机器。再说,就算是机器,也有运算出错的时候。偌大重城,数千万人口,出几个害群之马,实在是稀松寻常。只是,必要的敲打,却不能少。这件事今天是落在徐南身上,往日里,未必就没有落在旁人身上。徐南可以不惧一切,但其他人呢?自古以来,就有民不与吏斗的说法,罗达在位十年之久,以各种名义贪赃枉法,巧取豪夺,才换来了一身肥肉肥油。那些受了委屈的人,上哪里伸冤?敢不敢伸冤?久而久之,让百姓对执法者都失去了信心,这就是从土壤里,埋下了不可估计的祸患!徐南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南疆边地,赤地千里,征战不休。多少战士马革裹尸,舍一腔热血,别妻儿父母,只为保家卫国,让龙国百姓,让子孙后辈,有一个安稳的生存空间。这是战士们以命换来的盛世太平,岂能容得这些蛀虫啃噬?哪怕是所有人都允许,他徐南,不许!“遵命!”
陈启明重重点头,将徐南请出审讯室,带去罗达的办公室坐下。“南爷您稍等片刻,罪臣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陈启明给徐南倒了杯茶,恭敬说道。徐南摇头:“不是给我,是给重城百姓一个满意的交代。”
“是,罪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