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捅曲锦书后腰时,他反应不大,所以他也没多想的再一次捅了他的后腰,谁知道这一次对方反应如此剧烈。石磊看曲锦书满脸通红,表情怪异,生怕他生气,竟连正事儿也忘了,急忙道歉:“曲队,你没事儿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曲锦书想听的可不是这个,好几个案子等着他去查,他忙的很,可没时间跟这儿扯皮,他立刻严肃的打断石磊:“行了,你刚才接了我的电话,你林哥说什么了?”
“哦!”
石磊恍然大悟,这才接上刚才要说的话题,“林哥说,那抓痕和动物毛发查出来了,是猫的。”
果然是猫,曲锦书再次想到顾泠,《无常》中,几个死者都是死在猫的爪牙之下,而现场又有动物毛发与爪印,曲锦书就猜测,若凶手真是仿照着《无常》中的手法作案,那么,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要做过,就会留下痕迹,然后他就会顺着这一点点线索爬上罪恶的蛛网,将其撕扯开来。老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曲锦书原以为酒店杀人案要破解还需花费一番功夫。谁知当天晚上,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衣着整洁的男人前来自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杀害蔡逍科的凶手,尽管有几分可疑,曲锦书还是让人将他带到审讯室进行审讯。“叫什么名字?”
曲锦书和小程一个人问一个人记录。“朱友林”对面坐着的朱友林将带着手铐的手放在桌上回答道。“多大年纪了?”
曲锦书继续抬了抬眼追问。“二十五。”
“什么?”
小程差点惊掉了眼镜,不可置信的重复问题。“二十五。”
朱友林重复。确实,从朱友林的面相上看,确实不像是只有二十五岁的样子。他肩背下榻,面色发黄,眼下乌青一片,眉眼间无精打采,没有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很奇怪么,我得过白血病!”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消了曲锦书和小程的疑虑。如果是得过白血病,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病魔会将一个人折磨的不成人型。“你和死者有什么恩怨,让你下这样的重手?”
曲锦书问得漫不经心,老实说他并不相信朱友林杀人,一个久居病榻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精力?“我妹妹。”
朱友林的语气带上了忧郁,整个人也变得消沉起来。“那你妹妹呢?”
小程忍不住插嘴。“死了。”
曲锦书抬眸,凌厉的眼神扫向朱友林:“蔡逍科和你妹妹的死有关系么?”
朱友林额上青筋暴起,突然站起来,病气的脸上爬满阴郁,情绪激动的喊:“他杀了我妹妹!”
曲锦书冲门口站着的警察扬了扬脖子,示意他们将朱友林摁下去,然后开口:“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妹妹死了,又是怎么确定是他杀了你妹妹。”
“我在我妹妹家看到过他们两个人的裸照,不是他还能有谁!”
朱友林力颓,有气无力的声音塞进在场的所有人的耳朵。“所以,你也杀了他?”
曲锦书面无表情。对面的朱友林已经失去理智,小程敲键盘敲得手都快打结了。“是啊,我混进粉丝群里,从狗仔手里买消息,他的行程我全都知道,我装作水电工混进建国饭店,在隔壁的房间观察他,他这次来桐城,我就没有想过让他活着回去!他害了我妹妹,我就要他的命!”
朱友林压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毛骨悚然。“最后一个问题,如此绝妙的杀人方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曲锦书十分好奇。然而朱友林一句神经兮兮的回答,让他有些恶心:“犯罪是需要灵感的,我的意思是晚上,从我知道我妹妹死了以后,我一到晚上就能想出无数种杀了蔡逍科的手法……”朱友林交代完已经是凌晨一点,将人收监后,各种资料归类整理后整个刑侦队收工下班。曲锦书才有时间去翻看顾泠发给他的《无常》文稿。为了洗清嫌疑,顾泠不得不答应将《无常》剩下的文稿给他,而文档都在电脑里,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拿到了她的微信。曲锦书越看越心惊,当到看到第二个“隔墙有眼”的案件后,曲锦书不得不正视自己心中对顾泠的欣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