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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水妖与山魈(1 / 1)

沐乐花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才找到西流村。找到西流村的艰难让他不禁想要写信给妖盟,建议妖盟更新一下地图的名称。

西流村已经更改过名宇,这是一百六十年前的旧名了,就连当地人也不知道西流村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源于一百六十年前,由于河流曾经通过西流村附近,因此这里的居民们便把河流的西岸叫为西流村、东岸称之为东流村。

后来因为河道整建的缘故,西流村已经看不见任何河流的痕迹,村子也更名为【双流村】

沐乐问了住在附近的地鼠妖怪,又辗转找到曾在西流村河里居住过的水猴子才总算知道双流村的正确位置。

双流村。

水猴子露出畏惧的神情,一双爪子抱着毛绒绒的脑袋,惊慌失措的绕着原地团团转。

水猴子毛绒绒的身形作出这种反应,不免显得特别滑稽。

好一会儿水猴子才恢复镇定说道:“别去吧,那里太危险了。”

“什么意思?”

沐乐问道。

沐乐就地盘腿而坐,总觉得双流村有其他的秘密。被取走生命之泉的男人尸体、脸色吓的惨白的水猴子,光是这两点就让沐乐觉得可疑了。

沐乐想了半晌觉得也对,如果不是棘手的委托,北秋也不会拜托他帮忙。

水猴子颤抖个不停,满嘴獠牙的嘴巴发出喀咯咯的声响,它今年已经三百多岁了,能简单化作人形的模样,名字还是水猴子,其实它们名字为水妖更为切确。

水妖实际上却一点也不年轻了,一身绿棕色毛发宛如一只披着杂毛的树瀨,个子比树瀨高大,虽是简单人形模样,可是满嘴獠牙,样子实在是恐怖。

水妖坐了下来,重重的吁出一口气,它勾了勾手指说道:“这事说来话长,给我一根烟吧,我慢慢告诉你。”

沐乐大方的递出一根烟,并且帮水妖点上火。

一人一妖抽着烟,缓缓的从头说起。

“我本来住在西流村的河里,后来因为河流改道的原故,所以我也搬离了那里。现在如你所见,住在这口废井里头。”

水妖哀怨的说道。

水妖通常是住在溪、河或是水库、湖泊里头,再不济一点也会住在沼泽或是池塘内,可是这个水妖却是住在一口荒废的破井中,井中的水已经半枯了,因此他为自己的处境感到难堪。

要是让别处的水妖知道,它肯定没脸见人了。简直就是越混越回去,水妖低着头,用前爪在泥沙上画着圈圈。

沐乐看着水妖身后的那一口小破井,很想要发笑却还得强忍住,他担心要是笑出声音得罪了水妖,可能会因此中断一条重要的线索。

那一口破井长的就像有人曾经自杀过的样子,满是青苔霉斑,上头的木头已经腐朽断裂,砌在井口上的石砖也崩了好几块。真是适合拍鬼片的景点,只不过佳在里头不是白衣女鬼,也不会是什么贞子,而是一只水猴子。

沐乐越想越觉得好笑,眼睛也直视着小破井忘了转开视线。

半晌时候,水妖终于开口说道:“离开了西流村之后,我找不到适合的新居住地,只好暂时住在这一口破井里面,不过实在太丢脸、太窝囊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会怀念西流村河流的生活,所以时常会回去看看那里。”

“嗯。”

沐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的听着,然而他的脑袋里还是回绕着水猴子爬出井口的画面。

“没想到那一处地方改了名字,变成了双流村,我所见识过的居民也一个个的死亡或是搬迁离开……”水妖感慨的说道:“到了这两年,虽然村子还在,但是居民剩不到十户人家了,真是残酷呀。”

“嗯。”

沐乐见水妖的烟已经抽完,即刻又递上了一根。

“懂事的年轻人。”

水妖开心的抽着烟,露出了第一个笑容,不过它的笑容很快就敛起,严肃的向沐乐说道:“千万别去,双流村那里太危险了。”

“有妖怪吗?”

沐乐问道。

“不是妖怪。”

水妖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两年双流村的变化太大,村子竟然被设下了结界,就像是捕虾的竹蒌子,你知道那种东西吗?长长的,篓子口有一个陷阱开关,虾子一旦进去了就也出不来。那个结界就像是那种陷阱,专门设下猎捕妖怪。”

“是妖盟的人设下的吗?”

沐乐疑惑的问道。

或许是妖盟的人为了捕捉那些没有身份证明的妖怪,所以设下了这样的陷阱。这个推理很合理,因为妖盟的人正是在村子里面找到男人的尸体,代表他们曾到村子里头,所以妖盟也很有可能就是设下陷阱的人。

沐乐有听说过,妖盟为了登记所有妖怪的身份,最近正在展开大动作搜索尚未有身份证明的妖怪。

“不是。”

水妖说道:“妖盟的人也来问过我,后来听说是一个叫北秋的占卜女妖所设下的,那个女妖会窃取生命之泉,你千万别掉入那个陷阱中,不要靠近双流村呀。”

北秋吗?

沐乐更想笑了,原来北秋被误会成这个样子,要是北秋听见的话,肯定又会气得跳脚吧。

没办法,谁叫她的形象这么差呢。沐乐勾起了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年轻人,还是别去吧。太危险了”水妖和沐乐说完之后,给了他一个忠告。

沐乐只说了一句:“感谢您的忠告。”

随即起身前往了双流村。

沐乐在接下北秋委托的当下,他已经知道此行艰辛,所以不会因此就放奔这一项委托。

沐乐徒步而行,依据水妖的描述,沿着枯井的旧河道而走。

一边走着,沐乐的脑中似乎可以想像一百多年前此处的风光。

沐乐走了将近十个小时,在夜幕拉下,繁星笼罩夜空之际,走到了小路的尽头。

沐乐停下脚步,驻足看向山坡的下方,他到了。

山坡的下方就是双流村了,双流村位于一处山坳之中。

而沐乐所站的位置

恰好可以俯瞰双流村的全貌。

夜风吹了过来,林木摇曳,沙沙的树叶声在沐乐的耳边响起。

没有吵嘈的人声,也没有喧闹的车水马龙。

沐乐喜欢这样的朴实纯静,不过享受了半晌清闲之后,他很快就觉得不对劲?

此处怎么会如此安静?就连风中也没有人类的臭味。他不太喜欢人类身上的体味,会让他觉得全身不自在,这也是沐乐选择居住在深山中的原因。

对于沐乐性格而言,确实是个难以相处的孤僻家伙。

双流村没有刚入夜鸡鸣的声音,也没有汪汪狗叫,双流村几乎已成了荒村,周围寂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沐乐再定睛一看,原有的几十间的土胚房舍皆已崩毁。

双流村由于居民外移,人口流失严重,所以几十年来根本没有进步,像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村子好似被历史所遗忘了,建筑、凤貌、民情依旧停留在几十年前的旧时光。

土砖砌成的房子,屋顶仍是用黑瓦和茅草所叠成,几方的农田上看不见现代新型的耕种机器。

更让沐乐惊讶的是双流村中并没有灯火的光亮,若是有人居佳的话,夜间至少会点亮灯火照明才是。

沐乐站在此处俯瞰双流村,忽然感觉到浓烈的死寂气息。先在这里睡一晚吧,观察完情况之后再作盘算。

沐乐作了个决定,就地坐下,他一面观望着双流村的一举一动,一面从口袋拿出一根烟点上。

烟头的火光仿佛夜里的红色萤光,许多虫子纷纷的爬了出来,绕在沐乐的身边打转。

沐乐一点儿也不在意,虫子比人类可爱多了。刚这么想到,一只虫咬了沐乐的颈子一口。

感觉到皮肤的刺痛,沐乐下意识的伸手一拍,停在后颈上的虫子顿时血肉模糊的烂在手中。

原来虫子和人类一样的可恶,沐乐拔掉了手中的虫尸,继续的抽烟香烟。

沐乐的情绪透过烟雾扩散在周身,虫子们似乎能感受到肃杀之气,纷纷从他的身边散开。

清晨的阳光照醒沐乐,他从地上半坐起身子,脑袋还有点恍惚。

灵儿呢?床呢?乍看见天空的白云、飞鸟,沐乐陡然一惊,还以为房子被凭空偷走了。

对了,自己接了北秋的委托。

沐乐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一会儿才抠着眼屎站起身子。

双流村就在他的脚下,依据他的目测大概再走一千米左右就能抵达村内。

沐乐扛起行李往山坡下行进。

约莫走了一百米远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沐乐装作若无其事,静静的观察跟踪者的行迹。他的脚步时快时慢,想要确认是不是错觉,可是身后的那一道脚步却和他一样时快时慢,明显是在偷窥。

一时之间无法确定对方是敌是友,沐乐不动声色,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不想打草惊蛇。

沐乐的脚步慢了下来,状似迷路一般左顾右盼,实质是想透过眼角的余光捕捉对方的身影。

一道黑色瘦小的人影闪进草丛中,对方的速度很快,以及于林墨渊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而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依他的评判,跟踪者非常熟悉这一带的地型,所以可以随时找到隐蔽点藏匿自己的身子。

而跟踪者的体型不大,顶多一只野狗的大小罢了。会是什么呢?鼠怪、山魅、魍魉?沐乐在心里猜测。

沐乐又往前迈了几步,草丛中的跟踪者不知道他会忽然停下脚步,顿时露出了马脚,草丛不自然的晃了两下,随后又陡然停止晃动,明显是躲在草丛里面的人心虚了,飞快的抓住了草茎不让它摇晃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沐乐拾起一颗地上的小石头握在手中,然后慢条丝理的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烟之后将烟雾吐了手中的石头上。

烟雾仿佛拥有生命,包覆在石头的表面良久一段时间才慢慢的散去,待烟雾散去时,石头宛如苏醒似的是在沐乐的掌心震了一下。

沐乐挟着石头,动作疾快的将石头往草丛的方向扔出。石头笔直的飞了出去,却在半途忽地改变路径弯向另一处草丛。

【啪啦】的一声,击中了。

沐乐对着草丛里面的跟踪者说道:“出来吧。”

对方没有出声。

“为什么跟踪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沐乐又问。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

是太笨呢,还是太倔强?沐乐皱起眉头,跨步往草丛的方向走去,决定亲自去抓出他所击中的猎物。

沐乐走到草丛前面,伸手拨开了半人高的杂草,赫然看见一名蜷屈在地上的孩童。

竟然是小孩子?沐乐张大了眼睛,有些讶异眼前所看见的景象。很快的他就认出孩童的身份,这是一只山魈。

山魈是在山林中常见的妖怪,外形和狒狒十分相似,最早的记载是从《山海经》中出现,外表毛茸茸、只有单眼单脚,喜好呼喊人类的名字,将人类诱捕进山林内杀害。不过一些自以为学者的人认为山魈根本不存在,他们觉得应该是古人不认识狒狒,便把狒狒认定是山中精气所蕴孕而成的妖怪山魈。

对于这样的说法,沐乐觉得十分可笑,狒狒虽然全身是毛,却不是单眼单脚,莫名撰写《山海经》的人遇到的是一只残废的狒狒吗?

沐乐看着幻化成小孩人型的山魈,不解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莫非陷害北秋的凶手是山魈一族?

山魈小孩不友善的瞪视着沐乐。

沐乐觉得好玩,他又打量了一次这名孩童。

孩童穿着不合时代的褐色棉质衣裤,这种打扮是五十年前才有的复古装扮,沐乐很想提醒山魈小孩,打扮成这个样子被人类看见的话,恐怕会立刻引发疑心,被人发现妖怪的身份。

一会儿时间,沐乐看见了一滩血迹,原来刚才石头打中了山魈小孩的脚踝,并且穿透了它的脚骨,以致于山魈小孩无法动弹。

沐乐一面蹲下身子一面喃喃的说道:“如果知道只是个孩子,我下手就会轻一点了。”

“你要干嘛!”

山魈小孩激动的问道,他挥出税利的爪子阻止沐乐靠近。

爪子从沐乐的眼前呼味而过,差点就划破了他的皮肉,将他的眼珠子掏出来,所幸沐乐的动作更快,所以仅被削掉几根刘海罢了。

头发轻飘落在地上,真是千钧一发呀。沐乐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容,盯着地上的断发看着山魈小孩。

忽地,地上的头发自己动了起来,变成灵蛇一般,迅速窜向山魈小孩的手脚,头发变得细长,一下子就将山魈小孩捆绑住。

山魈小孩露出惊恐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叫道:“你想干嘛!你到底是谁?”

沐乐打开包袱,取出一罐小瓷瓶说道:“我叫沐乐,是一名职业炼妖师。”

刚作完自我介绍,沐乐这才觉得奇怪,他反问山魈小孩:“不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跟踪我?”

沐乐一边问着,一边将小瓷瓶里面的药粉倒在手心。由于一心二用,所以他半晌之后才发现自己问了傻话。

也许眼前的山魈小孩是把他当成了食物所以才会跟踪他,猎人捕捉食物的时候一向不会去多问食物的身份,所以就算他们两人宿昧平生,如果山魈小孩打算吃掉他才进行追踪的话,那么不知道他是谁也是正常的事情。

而沐乐所作的傻事不止一件,他竟然主动向山魈报告了自己的姓名。

“偶买瓜,我究竟做了什么蠢事。竟然向山魈透露自己的姓名。”

沐乐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关于山魈常用的把戏就是窃听人类的名字,进而模仿对方所熟悉的声音来叫唤他的名字,将无知的人类诱捕到深山中杀害。所以不能让山魈知道名字,这是所有妖怪都熟知的事情,就连人类也会提醒小孩子入山之后千万别叫彼此的姓名,免得让山魈或魍魉听见。

算了,不管了。沐乐闭上眼睛想道,既然傻事已经作了三件,那就不怕再多作一件了,沐乐要把山魈小孩医好,虽然眼前看起来无害的孩童打算把他吃了,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帮山魈小孩治好脚伤的话,山魈小孩很快就会被其他的妖怪或是野兽当成午餐。

沐乐的耳边似乎可以听见灵儿在叫器:“沐乐哥哥!你这个傻子,又在作亏本生意了!”

想到这里,沐乐勾起了嘴角。他捏了一把泥巴混入药粉,调和均匀之后把泥巴裹在山魈小孩的伤口上。

大部份的妖怪都是由自然界的精气所蕴孕而生成,所以自然界的草木泥巴对妖怪而言都有医治的效果。

泥巴和药粉很快就出现了功效,山魈小孩感觉自己的伤口温度渐热,仿佛有一道暖流不断的涌入他的体内。待温度冷却之后,伤口上的泥巴自然脱落,而血淋淋的伤口也在转眼间愈合了。

沐乐手指一弹,捆绑住山魈小孩的发丝【啪答】的断裂。

沐乐看向山魈小孩说道:“虽然伤口表面愈合了,不过筋肉还没完全康复,最近尽量不要跌倒免得伤势加重。”

说完,沐乐起身继续自己的行程,往双流村前去。

不料,山魈小孩这一回从草丛内走了出来,它在被沐乐救治之后竟然明目张胆的跟着。

沐乐停下脚步,山魈小孩也停了下来,沐乐往前走一步,它也亦步亦趋的往前跨一步。

沐乐狠狠的转头一瞪,山魈小孩吓了一步,可是步伐却没有退怯。

山魈忽然向沐乐说道:“我叫作六猴儿。”

“喔。”

沐乐淡淡的应了一声。

沐乐见六猴儿还不离开,于是说道:“六猴儿,快点回家吃饭,你爸妈在等你。”

没想到简单的一句玩笑话,六猴儿的眼眶竟然红了,泪水汪汪的说道:“你骗人。”

沐乐愣住了,看着悬沮欲泣的山魈小孩六猴儿。

“你骗人,骗人…”六猴儿哽咽的控诉,忽地哇哇的大哭出声。

是被他弄哭的吗?沐乐有些莫名其妙,却又感到罪感深重。沐乐不懂得哄小孩,因此六猴儿一哭,他就显得手足无措。

还是逃走吧。

沐乐转身快步而走,想要借此抛开山魈小孩的纠缠,没想到六猴儿一边哭一边追了上来。

山魈的速度极快,让沐乐一时之间无法甩掉它,加上沐乐对于这一座山的地形不熟悉,所以根本无法和山魈小孩拉开距离。

最后沐乐只好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停下脚步。

山魈小孩也不靠近,一直和沐乐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

沐乐席地而坐,一副要和山魈小孩谈判的样子。

山魈小孩也跟着坐了下来,一脸谁怕谁的表情。

沐乐无奈的问道:“为什么要跟着我?以你的能力还无法吃掉我的,如果是肚子饿的话,劝你去找别的目标下手。”

“我不是要吃你。”

六猴儿说道:“一开始是打算要吃掉你,不过后来我就改变主意了。”

还真是一个诚实的孩子呀!

沐乐接着问道:“那你跟着我干嘛?”

“你要去哪里?”

山魈小孩口气老成问道。

沐乐判断,眼前这个山魈小孩的年纪大概是七岁左右,他观察着周国寻找六猴儿父母的踪迹,山魈一族十分疼爱小孩,父母在山魈小孩独立之前不太会放任他们单独行动。

可是沐乐看了一会儿,并没有感受到其他山魈的气息。

六猴儿的父母不在附近吗?沐乐升起了这样的疑问,不过没有向六猴儿问出口。

刚才他就是提起了六猴儿的父母才把山魈小孩惹哭,沐乐不想再一次重演那样的悲剧。

“双流村。”

沐乐回答了六猴儿。他想着能不能尽快玩完问答游戏,然后骗山魈小孩不要再跟着他了。

沐乐知道山魈的习性和山妖一样,都喜欢玩游戏,或许让六猴儿开心了,就能自己离开了。

“我也要去。”

山魈的回答和沐乐的预料完全不同,让他的脸色一下子转黑。

“双流村不是我的地盘,你要去的话,我绝对不会阻止你,但是不可以跟着我去。”

沐乐严正拒绝和山魈小孩同行,他不想外出办事还充当保姆一职,说不定当了保姆还会被告诱拐山魈儿童,山魈的父母脾气都不太好,沐乐可不想惹上这档麻烦事。

“带我去。”

六猴儿任性的说道:“你不是坏人,带我去的话,我可以保护你。”

沐乐很想笑,又觉得很悲哀,他竟然需要被一个小孩保护?

“快回家吧。”

沐乐觉得自己浪费在这个山魈小孩身上的时间太多了,他起身想走,拍拍裤子上的尘埃,转身不再理会六猴儿。

六猴儿惆怅的说道:“我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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