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政那边的话不过都是一些推脱的词语罢了,只说此事均是胡景瑞做的,等回来一定会严惩胡景瑞,然后在信中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华而不实的话,却没有看的出来半分的诚意和悔过的心里,我看那胡景瑞这么做,八成是胡政指使的。”
舒子旷说着的时候有些气愤,虽然不愤胡政的作为,但是如今黎国内局势这般混杂,又不好对胡国那边主动的挑起战争,只好是白白的吃这个哑巴亏了。只是,作为一国的太子,居然任由着胡国那般的欺凌,舒子旷虽然早就料到了胡国那边的做法,但是心里面终归还是很不舒服的。见着舒子旷冷下的脸,洛凌秋安慰说道:“算了,如今局势这般,我们只能忍了。只要我们将黎国的实力壮大起来,难道还怕他们胡国不成。”
舒子旷抓住洛凌秋的手,说道:“你说的对,今年开朝之后,我已经和兵部那边还有几个将军讨论一下关于兵部的改革和粮草的供应问题了。等到开朝之后,我肯定首要做的就是整顿兵部这边。”
两个人说着话,洛凌秋趴在舒子旷的身上,觉得有些的困顿,舒子旷笑着说道:“好了,累了就睡吧。”
洛凌秋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舒子旷准备熄灯休息的时候,却见千容在外面,舒子旷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千容说道:“公子,天牢那边有人劫狱。”
舒子旷的手顿了顿,说道:“天牢那边?那对方成功了没。”
“还是公子想的周到,天龙那边守卫严密,但是对手来势汹汹,几乎已经被他们闯了进去救人去了。可是我们按照工资的吩咐,早就将关在里面的烟尘转移走了,所以对手没有成功。”
舒子旷的嘴角挑起一抹笑容,说道:“那就好,原本留着烟尘我只是想试一试对方的,可是没想到的是烟尘居然对对方那么重要,真的会冒险过来救她。那过来救人的人已经都抓到了吗?有活口吗?”
“公子,这个属下无能,派过来救烟尘的人都是死士,在被抓住之后纷纷都服毒自尽了,并无一个活口。”
千容跪下请罪道。舒子旷点了点头,说道:“算了请来吧。既然是死士,那么自然的是不会留活口的。不过只要他们肯出手救烟尘就够了,也算是对方滴水不漏严密的计划上面撕破了一个口子。”
说着,舒子旷披起了外衣,千容说道:“公子要去哪里?”
“自然的,要去会一会烟尘了。”
舒子旷笑着说道,毕竟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要好好的把握好了。自从那天抓住了烟尘之后,舒子旷意识到烟尘可能是在这一场局里面唯一的突破口了。于是早就命人将烟尘从刑部的大牢里面转移到了大理寺的大牢里面,舒子旷换了身衣服,没有惊动正在熟睡的洛凌秋,便出了宫。太子深夜过来提审凡人惊动了刑部,林蒙连忙半夜的起身。为了保密工作,舒子旷将烟尘关押在这里就连林蒙都不知道烟尘真正的身份是什么,而且是关押在刑部最底层的天牢里面,周边都是暗卫们把守的。眼见着林蒙边跑边穿戴着官府,舒子旷笑着说道:“没什么事情,本宫过来只是忽然想起来有句话要问问犯人,林大人不必紧张。”
说着,便走进了最底层关押烟尘的牢房里面。一些时日没见,烟尘已经不复昔日风华绝代,见到了舒子旷懒懒的抬眼,依旧是一脸冷漠的说道:“太子何必深夜过来呢,我早就说过了,无论太子问什么,我都是不会说的。”
舒子旷没有被烟尘冷漠的态度所影响,而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今日过来我不是要来审讯你的。”
见舒子旷这么说,烟尘问道:“哦,那太子过来是为了什么过来的呢?”
“还记得那日我关押你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两个打赌你的同伙会不会救你是么?”
舒子旷慢慢的说道。烟尘听了舒子旷的话,难得的提起了精神,睁眼看着舒子旷:“那太子是说?”
“今天上元佳节,有人乘着天牢里面守卫松懈,过来劫狱。”
舒子旷笑着说道,“原本我只是试一试,想着能不能通过你这边能找到一些线索。可是没想到,本宫竟然得到了个意外的收获。居然,是他亲自带人劫狱。没想到,我这个皇叔,可真是个痴情种啊。”
见舒子旷这么说,一向面无表情的烟尘忽然有些着急了起来,说道:“不,不可能,他怎么会以身犯险去做这么没把握的事情呢……”说着,情绪激动的烟尘似乎意识到了这是某种的陷阱,看着舒子旷说道:“你骗我。”
舒子旷见着烟尘一脸激动的表情,嘴角绽开了一抹很愉快的笑容:“我只不过是试一试,居然没想到居然试对了。”
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烟尘连忙的跃起身,直取舒子旷的咽喉,“我杀了你。”
还没有等烟尘靠近,身边的千容和追痕已经一左一右的将烟尘给制服住了,眼看着烟尘还在不住的挣扎,两个人连忙的点住了烟尘的穴道。舒子旷弯腰说道:“烟尘姑娘被我们抓住了这么久,按照烟尘姑娘对他的忠心来看,知道若是自己选择自裁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一直配合着我们,并没有选择自裁,想必是心中存在着一个幻想。”
烟尘狠狠的看着舒子旷,舒子旷完全的没有受烟尘的影响,说道:“烟尘姑娘其实也是想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有多么的重要。看他最终,会不会为了你而冒险过来救你。”
被舒子旷说中了心事,烟尘低下头,沉默不言。“最终,他还是过来救你了,所以你无论为他做过了些什么,都是值得的。”
舒子旷叹口气说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惋惜。出了刑部的门的时候,已经下雪了。一出门,就有侍卫将手中的大氅给舒子旷披上去,有一个侍卫打着一把伞。上了马车,看着这雪夜,舒子旷叹口气,说道:“今天晚上,不知道该是又有多少人不眠了。”
而此时在茶楼中,一片的寂静,舒云站在窗户前,看着灯火之下,漫天的飞雪说道:“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诸野说道:“王爷,还没有消息。”
“都这个时辰了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怕是,失手了……”舒云叹气说道,清俊的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之意。这些时日,他一直是在救烟尘和不救烟尘之中坐着挣扎和选择。如今局势这么紧张,舒子旷已经怀疑他了,若是不救烟尘,对于烟尘置之不理的话,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挣扎了这么久,他始终还是做不到眼看着跟着他这么多年的女人不管。或许是情字误人,让他做了最愚蠢的选择。如今失手,按照舒子旷的聪明,追查到他的身上也是迟早的事情,舒子旷那样的对手实在是太可怕了,心思缜密,如果不慎的话就会输的一败涂地的。舒云扳动着手中的扳指,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忽然说道:“调齐我们的人马。”
“王爷你的意思是……要不我们再看看局势怎么样吧,毕竟的话我们派出去的是死士,那些死士就算是被抓住了舒子旷也查不到您的身上的。毕竟在黎国的朝堂之中,我们已经做了太多了,如果现在抽身离开,也太可惜了。”
诸野在一边劝说说道。“我怕这次是舒子旷的一个圈套,你先将人马调齐,再派人到王府里面和宫里面打探一下消息,如果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的话,那直接出京城,到胡国去。”
舒云说道。在黎国朝堂之上隐忍这么些年,筹谋这么些年,若是就让他这么快的放手真的很不甘心。之前若是没有舒子旷的话,那么一切都能如同他计划的一样,不到三年的时间,黎国必定是他的了。可是没想到,天佑黎国,舒子曦忽然起兵谋反,舒子旷被封为太子。朝中属于他的臣子和眼线撤的被撤,贬谪的贬谪,而在舒子旷的手段之下,那些新科的举子和备受重用的朝臣们,大多数都是由智王府。的门客或者是寒门子弟出来的。文人清高,那些被重用的寒门子弟根本就不好收买,而他的动作也不敢太大,怕被舒子旷发觉。这样一来,他在朝中的羽翼都折了一半了。到了后面,实在是没有办法,自己只能冒险的从低调中崭露头角。虽然时机还没有到,但是按照舒子旷这般的手段下去的话,他们必定要将羽翼折损一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没想到的是,舒子旷居然动作那么快。将楚楚馆等三座青楼居然就直接的给端了,这等于将他们最后的底牌给拔除掉了。而且烟尘也被抓了。虽然这些年来,他一心的谋划着权势,但是烟尘对于他已经是不可分割的存在了。明明知道冒险不能去救,而偏偏去救她,是很愚蠢,可是他却骗不了自己的心。若是因为这一次行动失败,让他彻底的败了,也只能是说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