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舒子旷跟洛凌秋用早膳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好的问:“凌秋为什么不帮我治病?”
洛凌秋也没去细想为什么他这么问,随口就说了一句:“不是有邓神医吗,他会有办法的。”
舒子旷脸色一变叹气道:“昨夜邓神医来跟我说,万千种毒药对他来说略微难了一些,怕是到老也找不出那些我体内的毒。”
这语气像是无望了一般。“邓神医说他都治不好?”
洛凌秋半信半疑的看这舒子旷。“正是,昨日他来我房里亲口跟我说的,还说恐怕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找得出我体内的毒,就连你也不行。”
舒子旷看着洛凌秋的表情上钩了,于是更加的胡说八道。洛凌秋本想说自己会帮邓神医一起,但是听到舒子旷的最后一句话,内心里的胜负欲给激了起来:“谁说我找不出!我偏要找出给你看!一定会让你痊愈的!”
内心的小宇宙爆发了起来,快速的吃完早膳就回屋去钻研医书去了。舒子旷这番话漏洞百出,斗志满满的洛凌秋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话的漏洞,也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中了舒子旷的激将法,可怜了邓依霖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舒子旷拿来“诋毁”。洛颖和梦熙其实很想提醒自己主子冷静些,这一听就是激将法,但是舒子旷警告的眼神像两人飞去,把两人要说的话打回了肚子里,着让洛颖和梦熙难做人啊!计谋得逞的舒子旷悠然的回到书房,听袁雨舟汇报情况。自从舒子旷的病情加重了之后,舒子旷就把自己安排在各处的眼线汇报回来的情况让袁雨舟去看,然后再汇报给自己听。袁雨舟曾问过舒子旷为何这样信任他,舒子旷只是笑笑不说话,随后袁雨舟一副了然的样子就不再过问。袁雨舟看到舒子旷的虽然是笑着,但是却不及眼底,那眼神分明是说着,只要自己敢有一丝不轨之心,自己就会成为他的刀下魂。也是那时袁雨舟才明白,自己接下这个活开始,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即使自己甩手不干舒子旷也不会拦着,但是在往后的日子里,总会有他的人盯着自己,一有苗头自己就会被杀人灭口。所以袁雨舟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死心塌地的跟着舒子旷,尽心尽力。“启禀公子,万明里将军除了带回京的五万人马之外,京城内外并无其他人手。”
这个情况确实让舒子旷有些意料之外,万明里谋反之心早就显露出来,这次带着重兵前往西威战场,西威战事在小年前早就大捷,却迟迟不肯回京,还暗中见了东赫国使臣,侄子舒子曦在京城内暗地里招兵买马,他直至前几日才返京。“去跟里面的人说,多盯着万明里身边的心腹的动向,找出万明里其余人马的藏身之处。”
种种迹象表明万明里已经准备就绪。只带了五万人马回来实在可疑。“是。”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藏在了非万明里亲自告知否则无人知晓之地,要么就是还未到京城,万明里计算着人马到达的时间来起兵。但是不论何种可能,舒子旷都会查出来。“朝廷方面,丞相秦培恒及其党羽本是有意要与离王结盟,然而近几日却不如此番。”
舒子旷没有再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说道:“你怎么看?”
“属下认为,秦丞相及其党羽此现象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明面上保持中立,却在暗地里勾搭。”
袁雨舟在来智王府。任职的第一日便是小年,来来往往的官员不少,丞相秦培恒和其党羽也来的不少,每个人性格能力如何,袁雨舟都观察得一清二楚,原配好老奸巨猾,明面上谁也不得罪,但是想巴结离王的那颗心可是真真的。“如此就放着便是,狐狸尾巴自然会自己露出来。皇兄暗中招的人马呢?”
秦培恒在舒子旷眼里就是一个势力狐狸,不足为惧。“离王布置在京城的各个据点已经在昨日被撤,人马和装备去向尚未知晓。”
舒子旷放下茶杯思考了一会没有下命令:“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袁雨舟行礼就要告退,又被舒子旷叫住嘱咐了一番过年的事宜,才让他下去。一场好戏即将要开场。自打这日舒子旷用激将法把洛凌秋的胜负欲激起来之后,舒子旷已经两日没有见过洛凌秋一面了,这让舒子旷有些后悔用激将法。之所以用激将法,只是舒子旷想看看洛凌秋关心自己的样子,就那天洛凌秋的反应来看,舒子旷达到了目的,可是却失去了许多和洛凌秋见面的机会。去洛凌秋的房里看看她,却被守在门口的洛颖梦熙拦住,说是洛凌秋下的命令,除了邓竹君谁也不见。只是这眼看再有两日就要过年了,洛凌秋再这样在房里谁也不见可不行。这日下午,舒子旷截下了吃完午饭去找洛凌秋的邓竹君:“竹君姑娘,可否帮本王一个忙?”
本来借着这几天刚平复内心的邓竹君被舒子旷这一截下来,舒子旷近在咫尺的脸让邓竹君的内心又开始涌动着。那日洛凌秋的“调戏”让自己明白了自己对舒子旷的感觉是喜欢,可是舒子旷已经和洛凌秋成婚了,他们是夫妻,自己的这份心思是不对的。“什……什么忙?”
即使知道自己这份心思是不对的,可是邓竹君还是想和舒子旷多说几句话。“凌秋成天呆在屋里也不出来,肯定会将自己闷坏,你去劝劝她,过年了先歇歇。”
舒子旷知道洛凌秋在这方面吃软不吃硬,让好朋友去说她肯定会听。“好……好。”
“那就谢过竹君姑娘了。告辞。”
邓竹君就这样盯着舒子旷的脸一动不动,直到舒子旷的身影完全消失,很久才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回到洛凌秋的屋里,二话不说把她的书拿过来合上。“怎么了?”
若是旁人敢这样做,洛凌秋早就一脚踹过去了,若是邓竹君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凌秋,这样成天闷在屋子里是要闷坏的!过年了就要好好歇歇。”
邓竹君把舒子旷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洛凌秋听,一副“你必须听我的”的样子,让洛凌秋放下手中的笔。“行吧。今天就不看了。”
舒子旷猜的果然没错,洛凌秋听得进洛凌秋的话。晚上洛凌秋出现在前厅跟舒子旷一起用晚膳。“今天下午竹君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你教她的吧。”
洛凌秋一把揭穿舒子旷。“什么事都瞒不过凌秋。”
舒子旷讨好的给洛凌秋夹了一口菜,“你谁也不见,我想见你一面都难,何况我说的也没错,难道不是?”
这话说的八面玲珑。用完晚膳两人久违的到后院去散步,有好些天没下雪了,晴朗的夜空难得出现了点点繁星,像钻石。洛凌秋呼出一口冷气,气息变成白雾飘散在空中,然后转头看着舒子旷:“说吧,看你一脸有事要说的样子。”
舒子旷笑了,把洛凌秋的披风给她系紧一些,说道:“说了凌秋可不能生气。”
看着舒子旷的神情洛凌秋就知道准没好事。舒子旷牵起洛凌秋的手,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两人来到舒子旷的书房,推门进去就看到邓依霖已经端着茶杯,等候多时的样子。“邓神医?”
洛凌秋好奇怎么邓依霖会在这难道说他已经找出舒子旷体内的毒素了?“来了?等你们俩好久了。”
邓依霖在两人牵着的手看了一眼,随后把眼神看向舒子旷,脸上的笑意义不明。“到底怎么回事。”
洛凌秋被舒子旷带到桌边坐下,舒子旷就势坐在旁边。追痕三人依旧像上次一样守在门外面。“来谈谈这小子的病。”
“不是都讨论过了吗?”
洛凌秋有些不明白,舒子旷的病不是在几天前就谈过了吗,怎么还要再谈?“其实在四年前,我就查出了这小子是中毒所致,并非怪病,只是借着怪病缠身的幌子,掩人耳目。除了我和他,谁也不知道,直到你那日提出来,这小子才觉得把这内情告诉你。这样给他也省了许多麻烦,所以……”邓依霖说到这就不继续往下说了,而是转头看着舒子旷。这个时候的洛凌秋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那天舒子旷对她说的那番话,是对自己用了激将法。想到此洛凌秋立即给舒子旷射去一个冷冷的眼神。“这是我皇兄舒子曦在九年前的那次家宴上,在我酒里动了手脚,等我查出来时已经晚了,所以在我病好之前不能对他做什么。”
舒子旷看着洛凌秋的眼睛有些讨好的意味,一说到舒子曦,洛凌秋起就不打一处来,这个人渣!“那到底有没有办法根治?”
舒子曦这个人渣就先放着,当前主要是找到给舒子旷治疗的方法。邓依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跟那日说的一样,只能控制毒素,却不能彻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