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北周,对北周的礼仪规矩什么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知道,咱们天凤国虽然民风开放不至于男女在婚前见面需得以屏风遮挡,但言行举止也不可太过亲昵。即便是未婚夫妻,也当得避嫌。""是这样啊。"凤浅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更像是两个火辣辣的耳光扇在凤悦欣脸上,将她的矜持尊贵娇柔可怜全都打得烟消云散。她又恨又恼又羞又气,急得双眼通红,倒真是险些哭出来。楚逸则是误以为凤浅兮在吃醋,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不动声色的送开凤悦欣,温和道:"事急从权,逸方才见七公主险些摔倒,情急之下这才失礼,请七公主海涵。"他这话虽是对凤悦欣说的,眼神却有意无意看向凤浅兮,分明是在向她解释。凤浅兮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自作多情的误会了自己,也懒得解释,一脸的云淡风轻。凤悦欣却破涕而笑,羞涩道:"表哥言重,方才是悦欣自己不小心,幸亏表哥反应快,不然悦欣就真的要出丑了。"说完她又歉疚的看向楚晔,端庄的福了福身,温柔道:"方才是悦欣失态,望晔太子勿怪。"楚晔坐着不动,笑得温润如玉。"既是误会,解开就好,七公主不必如此介怀于心。"凤浅兮在心里轻哼,假惺惺。分明就是一只黑心的狐狸,却要装作一副翩翩君子的摸样。偏偏世人有眼无珠,识不清你的真面目罢了。楚逸顿了顿,笑容和煦,道:"下了几日的雪,连外面都积雪深厚,马车行驶尚且缓慢,难怪皇兄这府邸积雪覆盖,地面打滑。看来,是该好好扫扫雪了。皇兄府上没有女眷,下人们手脚粗糙麻利倒是不用担心。只是皇兄一直身体羸弱以药度日,又不喜有人伺候,应当格外小心些。再者,九公主客居府上,又沉珂不便,若是继今日之风波,怕是又要给皇兄添麻烦。臣弟心里,也会过意不去。"果然是自小在皇室阴谋中长大的皇子,一番话说得客气有礼滴水不漏,却恰到好处的讽刺楚晔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走路都需要有人搀扶的病秧子短命鬼。还明里暗里的将自己归为了他的女人,警告楚晔要懂得避嫌。凤浅兮在心中感叹一番,却对楚逸有了另一番认识。这人初见之下温文尔雅高贵从容,可每次与楚晔交锋的时候,却又显得有那么几分浮躁和尖锐,让人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有着强大后台的庸碌之辈。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楚晔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淡淡道:"的确是麻烦。不过到底不如七公主娇贵,才不过半个时辰就险些摔伤。她可是粗笨多了,大抵是在长生殿关久了,日子清苦些,也没那么骄矜柔弱,便是日日下雪,她也相安无事。"他轻飘飘的一番话不但驳得楚逸哑口无言,还顺带讽刺了凤悦欣,说她骄矜做作不知所谓。凤悦欣脸色一下就白了,贝齿咬着唇瓣,楚楚可怜又无可奈何。凤浅兮险些笑出来,看在他也算帮自己出了气的份儿上,就不计较他刻意的毒舌和嫌弃了。"再则……"楚晔又慢悠悠道:"北方气候寒冷,又逢雪停,七公主金尊玉贵之躯,只怕不习惯。六弟还是带七公主回驿馆,好好休息调养,等待明年开春后大婚才是,切莫又磕着碰着,婚期怕是又得延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