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阵淅淅索索,私下耳语者不断,“未婚夫”一说,实在太劲爆了。
平常女人,未婚夫啥的无所谓,这可是皇帝最宠的女儿,大唐长公主,而且是解除过婚约的长公主,她花落谁家,是大唐第一八卦! 杜皮觉得,自己真叫跪着也躺枪,女人间吵架,真的好可怕,大唐,我对你的理解又多了一点。 这话首先惊爆的房俊一伙纨绔,房俊也是驸马,尚的是高阳公主,杜荷也是,尚的是城阳公主,程处嗣的亲哥尚的是清河公主,他们和杜少疏接触过,听说也是驸马,不知道是哪位公主,而他们的死党蜀王李恪放出的风,说的是豫章公主。 今天长乐公主,霸气坦白,令所有人惊爆。 一众纨绔子弟就觉得今晚莫名刺激,于是队伍站定,和世家子弟相互怼了起来。 场面喧哗至极,高士廉完全齁不住。长乐公主仗着麦克风在手,冲高士廉说道: “舅公,且看《将进酒》尾章,可记得当今太子表字为何?”高士廉贵为太子太师,训当今太子就跟孙子似的,他如何不知。 当今太子,李承乾,表字‘高明’。 高士廉看去,白练之上,确实是——“老九哥,高明兄,将进酒,杯莫停!”
于是,他心中清晰了。
高士廉悠悠的说道:“太子李承乾,表字‘高明’!”说罢,怒视着郑举举。
崔家的女人,怎么会接触过太子,更不要说,称呼当今太子为‘高明兄’,今日场上,只有魏王李泰和李丽质才有这个资格。 郑举举听到后,急了,她自然不认识‘高明’,但她知道‘李承乾’是谁?那是大唐储君,当今太子——李承乾。 完了,远在扬州的长孙冲是剽袭,但这顶帽子,扣在了自家人头上,还是当着作者的面,当场脑内一空,就差当场昏厥。 崔莹莹这时,也明白了,心中暗道,完了,今日别说拿头彩了,名声不臭,就是奢求了。 啊不,看着制住自己的冷酷男子,能保住命都是奢求了,这男子是谁,为什么六部尚书都不敢看他一眼。 最清楚眼前情况的那个人,杜皮,一直在旁看戏,看到几将晕厥的郑举举,眼神绝望的崔莹莹,煞气腾腾的李丽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他只是个善良的处男!与人为善,是她母亲杜素娥对其最大的教条。 “外公,你先放手。”杜诨冷冽的表情,刹那花开,手松了松,崔莹莹才有了‘站起来’的资格。 杜皮拿过李丽质的麦克风,在众人的注视下,悠悠的走到了白练之下,抬头仰望。 “此诗,是我在扬州时,与清河崔氏一位......才女,酒后一起写的,”杜皮看了一眼已经快哭了的崔莹莹,缓缓说道,“嗯,共同写的,诗词,本为消遣作乐,乃妙手偶得,不必那么认真,这诗还行,诸君与我共念,如何?”
杜皮左手拿着麦克风,右手拎着酒葫芦,高声道。 房玄龄抚须,爽朗一笑,并带头附和:“哈哈哈,少疏有此心,善莫大焉,便由老夫启首——《将进酒》.....”房玄龄听出杜皮有心放清河崔氏一马,也帮腔道。 很明显,这番话,是杜皮饶了清河崔氏一命,但李丽质脸上很不好看。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老九哥,高明兄,将进酒,杯莫停!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众人齐声朗诵,声音之大,几乎揭顶。 但,就在众人以为要结束时,却发现杜皮正在仰头灌酒,并大呼“好酒”,接下来,就是“个人秀”了! “老九哥,高明兄,将进酒,杯莫停!~~ 杜皮继续朗诵着,但接下来,再次惊爆了所有人,他继续吟诗,越来越肆虐,用另一种方式,告诉所有人,这诗,就是你们剽袭老子的! 因为接下去,他吟诵的,是在驿站那次嫌麻烦,偷懒省去的下半阙————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杜皮声音越来越高,李丽质的表情越来越欣喜,这才是他的少疏哥,睚眦必报,换一种方式,温柔的狂扇你脸。 全场雅雀无声,都在“倾耳听”。 褚遂良默默了说了句:“大唐起居郎,乃杜少疏,非吾宜。”
“老四,一会儿扶着我点,喝多了。”
这是杜皮在断片前,最后的说话了。 诗会最后的结局,很快被传到了甘露殿,李世民拿着长长的报告,看的眉飞色舞,连声叫“好!”
“君不见......好诗!”
李世民评价道,而后疑惑的说道,“丽质竟又私自出宫,看在恰合朕意,便不追究其责....”
“二郎,该歇息了,臣妾为二郎宽衣。”长孙皇后柔声道。
“观音婢可知,朕为何重此诗会。”“臣妾不知!”
长孙皇后当然知道,只是装不知道而已。
“用兵在即,”李世民解释道,“朝堂之上,竟有九番州府谓之粮草不既,清河崔氏,胆大如斯。”长孙皇后想了想,道:“二郎握其脉门,崔氏是无计可施也。”
李世民当下大笑,遂与老婆就寝。 ....... 次日清晨,阳光依旧照射到杜皮的眼睛上,才把他晃醒,杜皮睁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检查,是否有一条白嫩的手臂横在自己胸前。 发现,没有。 昨晚又是断片了,自己真的不该喝酒,醉酒下,竟春梦连连,女主角竟是李丽质,仔细回想起来,自己虽然喜欢的是豫章,但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和自己谈着恋爱的,心心念念维护自己的,却是李丽质那厮。 “好美的梦,继续睡,能不能续上。”
杜皮微微一笑,如果那梦是真的,就爽了,昨晚的春梦,李丽质柔美的身体,令他明白了什么是女人,那霸气无伦的声音,原来也可以娇莺阵阵........
——“稍些,妾身为你宽衣。”一个娇莺之声传来,杜皮条件反射的弹起身子,发现一女正在背对着她,坐在一个梳妆台前,梳着长发。 “李丽质?”
“少疏哥可是饿了?”
杜皮猛地扭头,看着床上,莫名的痕迹很多,一片落红相当抢镜。 杜皮再傻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父皇会不会砍了我?”
杜皮哭丧着脸,问道。
“少疏哥都直呼‘父皇’了,如何会砍你。”李丽质俏脸一红,说道。
其实杜皮担心的是,婚前就办了公主,这个罪可能很重,因为涉及‘私通’,但是在贞观,不一定,平阳昭公主就开了个好头,而且还是在马上。 比较起来,区区驸马都尉,直呼李世民‘父皇’,这个罪过可能更大些。 李丽质款款走来,走姿别扭,伺候杜皮更衣。 “你说父皇不会砍我?”李丽质害羞的点点头。 杜皮伸手,一把揽过佳人,扑倒在床榻上,:“不砍我的话,来续个梦!”
“嘻,夫君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