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肃因着改革之事,一直还未有时间回辽东,这边忙得是分不出身,殊不知辽东那边也出了乱子。“司马大人,此事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如今辽王不在,那布政使就敢如此欺压百姓。”
最近辽东发生的一些事情,让百姓愤怒不已,偏生朱肃不在,他们只能找到辽地边界地区执政官司马烈面前愤慨道。司马烈并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可看到百姓们跑过来告状,还是眉头紧蹙:“你们起来说话,你们说清楚,到底发生何事?”
司马烈有些疑惑,辽东那边因着朱肃的治理,应当不可能发生什么事。“大人,你有所不知,朝廷派来的新布政使压根不理会辽王立下的规矩,他跟一奸商勾搭,私自动刑处决了我们那边的百姓。大人若是再不管,那百姓岂不要被他害死。”
一名老者痛哭流涕,声音中满含着悲伤与痛苦。百姓们纷纷附和,个个义愤填膺,他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找上司马烈,毕竟对于他们而言,除了找到司马烈外,没其他办法。听完众多百姓的控诉,司马烈眉头深锁。虽然他是边境执政官,但是也明白,朝廷任命的新布政使是皇帝亲点,又有钦差随行,他想插手恐怕难以办成。“诸位莫急,容本官先去问过布政使后,再给大家答复好吗?”
司马烈轻叹口气,安抚着百姓,心里却是没谱,希望布政使能够识趣些,否则别怪他不客气。听闻司马烈愿意见新来的布政使,百姓们激动万分,只要有个人愿意为他们出头,那就是好的。得知司马烈来找自己时,辽东新布政使谢昌元眼睛眯了起来,辽东这群刁民,居然告状告到了边境官那处,真是好样的。不过就算如此,谢昌元心中也没有丝毫的害怕,他背后可是有靠山,在说,司马烈虽是边界执政官,但对于的事压根做不了主,来了也是白来。“下官谢昌元参加执政官大人。”
见到谢昌元,司马烈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谢昌元,本官听闻辽东百姓最近都快被你逼得活不下去了,可有此事?”
“回禀执政官大人,下官这般做法,也是出于无奈之举,这里的百姓蛮不讲理,要是不找个人出来处理,只怕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谢昌元神色淡漠,语气坚定,摆弄着一出颠倒黑白的好戏。“你!”
司马烈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当真以为本官是傻子吗?既然你不将本官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本官不讲颜面,我即刻便上奏朝廷,弹劾辽你。”
司马烈在来之前便派人查过了,事情的起因不过是辽东一奸商被百姓给收拾了,偏那奸商气不过,跟谢昌元勾搭在一起,用私刑处置了不少百姓。谢昌元眼皮一抬:“司马大人,这事你可得仔细考虑清楚了,我敢这么做,必然是有备而来,你要是弹劾于我,到时候吃亏的绝对是你。”
听到谢昌元的威胁,司马烈顿觉一股热血冲向头顶,恨不得冲上前撕烂谢昌元这张嘴巴。“司马大人,本官劝您一句,这事您不要管了,免得惹祸上身。”
谢昌元似乎早料到司马烈会有此反应,从怀中拿出一物递给司马烈,笑眯眯道:“司马大人若是愿意配合的话,立马离去,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若是大人不肯配合,那也别怪下官得罪了。”
司马烈看着桌面上之物,瞳孔微缩,他没记错的话,此物乃先帝所赐,如今世上尚能有此物的人可不多,看来此人身后的势力非同小可啊。谢昌元等了许久,仍旧未曾见司马烈有动静,不禁挑眉冷哼:“司马大人,你可要好好考虑。”
司马烈咬牙切齿道,心中很不甘心,却不得不忍下来,冷哼一声快步离去。他走后,谢昌元更肆无忌惮,直接跟辽东其他有些不轨之心的勾搭在一起,辽东城的百姓过得水深火热,叫苦连天。这事再次传到司马烈那处时,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直接带兵越境围了布政使府邸。等此事传回朝廷时,朱标跟朱肃都有些懵,不曾想那边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朱标也没找朱肃商量,直接下令让司马烈莫要插手此事,交给朝廷。偏生此时的司马烈早就对朝廷失去了信心,对于朱标的命令也根本不放在眼里。“五弟,你们辽东的人真是好得很,连朕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
朱标虽然仁慈,但到底已经是一个帝王,他人违抗自己的命令,自然是不高兴的。朱肃心中也十分不悦,朝廷派去的布政使把辽东弄得乌烟瘴气,若不是司马烈此举,自己还被蒙在鼓里。“皇兄,司马烈这般做确实不妥,不过我跟他有过一段时间接触,他是个不错的人,要不,此事交给我解决?”
“也罢,朕就姑且再信任你一次,若是他还是胆敢违抗旨意,休怪朕翻脸无情。”
对于朱标的命令,司马烈自然是不想搭理,他并不相信龙椅上坐的人,只相信朱肃,所以等到朱肃的命令时,才让自己的兵撤退,把谢昌元交给了朝廷的人处置。此事看似只是谢昌元一个人惹下的祸端,却在无形中影响着朝廷跟朱肃之间的关系。谢昌元乃是李善长的人,他本想派自己的人盯着辽东,谁曾想,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以李善长为首的淮西勋贵并不认为这是谢昌元的错,全都把罪怪到朱肃跟司马烈身上,毕竟在他们眼里,大臣跟商人勾结,谋取一些私利是正常的,闹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朱肃在背后捣的乱。“朱九霄,你快快回辽东去,帮本王看好那里,不能再出乱子了。”
朱肃心里也是被气的不行,他费了不少心血来治理辽东,打造衙役跟百姓之间的新型关系,如今又被谢昌元打回原形,以后想再建立信任,只怕是难上加难。而朱肃不知,因着他下令才让司马烈带兵离开的事,也成了朱标心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