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李昭跟着尤三姐穿过了已经被打通的廊道,直接来到了隔壁她的小院儿里,等到进了屋里尤三姐便立刻遣散了丫鬟,然后二话不说直接转身扑进了李昭的怀里,“郎君,奴家可是想你想得要死了……” 李昭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什么生啊死的,说出这样吓人的话来。”
尤三姐却忍不住嗔道:“便是要吓着你才好……” 私底下没有了秦可卿的压力,她倒是恢复了原本的泼辣,面对李昭也敢说话。 尽管她到现在依旧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再坚持、再主动一些,但对于跟了李昭这事儿本身却并不后悔,也是因为李昭除了不能给她最想要的名分,其他所有都能满足她。 李昭能满足她对于自己未来夫君的所有想象,而既然已经跟了他,那再谈其他的可能也没有必要,只能从一而终了。 所以她现在也更多去想好事情,比如说,“侯爷可知道,二姐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昭故作疑惑道:“哦,二姐怎么了?”
三姐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揣着胸口道:“自那日侯爷与二姐成就了好事,我再去见她,她却也没跟我什么好脸色,倒像是不情不愿、心里还有些责怪我的意思……” 说着,她偷眼瞧了一眼李昭的脸色,想看他是怎么想的。 李昭看得心里头暗自好笑,虽说三姐也知道她在自己面前藏不住心思,但她跟可卿和宝钗不一样的是,她还是总想着在自己面前使点小心机。 不过这在李昭看来无伤大雅,反倒有种别样的可爱。 以前那个执拗性子的三姐的确是变了许多,这也得多亏了可卿的调教。 当然,也有李昭自己“几擒几纵”的功劳,而现在他反倒不需要再跟她玩什么心机,直接说道:“若是如此,那她也没有想错,不正是你要拉她下水?”
“哼!”
尤三姐冷哼一声,说道:“明明却是侯爷自己想的好事,奴家不过也是为了成全侯爷,如今倒反倒都成了我一人的错。好好好,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是坏女人……” “哎……”李昭上前轻拥着傲娇转身的三姐,轻笑道:“三姐这说的哪里话,本侯自然晓得是自己占了你们姊妹的便宜,不过二姐那边,你就不用管了……” 尤三姐急道:“侯爷莫非当真知道什么,有什么是奴家不能知道的?”
看了李昭一眼,她却又突然说道:“若是、若是侯爷能说服了二姐那边,大不了下回,我就和姐姐一同服侍侯爷。”
尤三姐看来也是豁出去了,一旦下了决心,她还是那个为爱泼辣果敢的女子,甚至反过来主动抱住了李昭的手说道:“只要侯爷喜欢,你想什么,奴家都依你便是。”
李昭哑然失笑,他现在发觉了,秦可卿的调教对尤三姐最大的改变,就是让她很容易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而也同样的,这让她的下限也变得很低。 甚至可能,没什么下限。 不过这对李昭也不算什么坏事,所以他立马说道:“三姐倒不必如此说,若你不愿意,我可不愿强迫你。”
这个三姐自然是信的,毕竟当初她几次想要强行赖上李昭,李昭都还不愿意呢。 只不过李昭是等到她这边已经屈从了、甘心情愿做外室才同意,所以倒也不知道该说他是有坚持有底线,还是铁石心肠了。 “怎么能算得强迫,先前也是我先跟夫人提的。”
三姐暗暗咬牙,对她来说要找一个秦可卿之外的人来一起分享李昭自然不是容易的,只是为了抓住李昭,她也只能是按照秦可卿说地这样做了。 李昭叹了口气,便道:“如此,下回我再去找二姐说吧,她那边还未必愿意呢。”
三姐心想她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你像之前那样多给她一点金银首饰,她什么事情接受不了? 三姐不觉得自己现在下限有什么低的,是因为有个更低的二姐摆在那里。 这时李昭却又笑道:“怎么,机会难得,你却只想与我说二姐的事儿么?”
听到李昭这样明示,尤三姐心头一跳,她之所以这么期待李昭过来,自然也是想了。 只是就算她一向大胆,在这事情上也是面皮有点薄,不好直接说出口的,“侯爷,奴家还有一些账目上的事儿想要问你……” “那便先等办完了事儿再议吧,何况我看你那么喜欢信儿,难道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尤三姐本来还想争取一下,但听到李昭这么一说,顿时就被击中了软肋,然后便由着李昭摆弄起来。 当然要不了多久,她便也主动迎合起来,在床笫之事上,她可算是李昭这么多女人里,最愿意主动的那一个了。 云消雨歇,精疲力尽,尤三姐整个人一丝不挂地趴在了李昭的身上。 她的身材在尤氏这三姊妹中各方面都排在中间,尤氏是整体身形最为娇小的,偏生却有着堪比宫中容妃的雄伟,二姐高挑纤瘦,那腰肢与某处一般都只堪盈盈一握。 过了会儿稍微恢复了些体力,尤三姐才找来衣裳披挂上,也伺候着李昭穿衣,毕竟他不可能留在此地,总是要离去的。 只是分别时总难免依依不舍,李昭看着她露出小女儿态,也是好生安抚了两句,然后还是回去再跟可卿见了一面。 倒是没有特意再去找尤二姐她们,反正这段时日宫中、朝廷、边塞都没什么大事,相对比较清闲。 对李昭而言,需要处理的也就是薛蟠的官司,以及和黛玉定亲之事。 …… 顺天府衙门,此时贾雨村正在提审薛蟠。 “堂下何人?”
“你薛爷爷!”
薛蟠这话一出,堂内两边都有些崩不住了,而堂上的贾雨村同样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好歹是三品命官,薛蟠蒙祖宗恩荫才能挂职户部,实际上深究起来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他怎么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荒唐? 可没办法,人背后有人啊。 皇帝明摆着就站在这小舅子一边儿,他只能听皇命办事,当即一拍惊堂木,叫道:“大胆,你敢当众藐视公堂?”
薛蟠昂着脖子道:“本大爷何曾藐视公堂,我不过是藐视你这卑鄙小人罢了。”
他此时也不是有恃无恐,纯粹就是又犯浑儿了。 都说那荣府的宝二爷一激动就犯癔症,其实在这方面薛蟠是不遑多让,他一激动起来,就容易犯浑,不晓事儿,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就如此时,还不待上头的贾雨村反应过来,他就当堂自爆:“老匹夫,当年金陵你昏庸断案,竟将大爷直接断了个死,不过是手下人失手打死了人,怎么却偏都算到了大爷头上。 “如今害的我竟成了个‘死人’,本大爷倒要看看你这人间的官老爷,却怎么判我这本该下地府的人?”
贾雨村脸色数变,到最后竟还能维持住,瞥了眼两旁故作未闻的衙役门,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口齿伶俐的狂徒,今朝本官若不给你个教训,看来你是不会知道悔改。”
说着,他立刻下令将薛蟠压下去杖责二十,打完再押回来继续审问。 等薛蟠被押下去后,他却反倒心惊肉跳起来,实在是他到现在依然搞不清楚那位究竟是要做什么。 看对方的意思显然是要保这浑人,可偏又要自己严加审问,最好还是让他吃些板子教训一番,贾雨村能明白他这应当是要调教那呆霸王,却不知为何偏要借自己的手如此大费周章。 当然更关键的还是,他摸不清自己这么做了之后,会不会反倒被记恨上了。 这要是把薛蟠这个国舅爷得罪狠了,哪怕他照章办事,皇帝和忠顺王不追究,也难保这小心眼的呆霸王秋后记账。 只是现在他没得选择,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