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安宸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攥得紧紧的。
李伯这才看清楚是谁突袭了他。 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是封安宸,他惊呼出声,“小五,是你,你干什么,快将李伯放开,你勒得我上不来气了……”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竟然敢动我身边的人,谁给你的狗胆?”封安宸一字一句的问道。 少年神色已经平静,只是那一双眼幽深阴冷,就好像他在草原上看到的那只狼王的眼睛在吃人之前的样子。 李伯不由得心口一跳,咽了口口水,勉强的扯开笑脸,“小五,你说什么啊,你李伯我听不懂啊,再说了,我哪有那胆子动你身边的人呢,对了,难道是谁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眼神闪烁着,倒是很快冷静下来为自己辩解起来。 “你这孩子,是不是听别人胡说什么了。”
他又连忙看似关心的接着问道。 “今天有一伙人,在你的指使下,去劫小溪妹妹,被我碰到了,我将他们都打个半死,如今人都抓到了警署里,他们已经招供了,就是你指使的,你还给了他们一千元,时间地点都说得一清二楚。”
封安宸很平静,依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每一字每一句,都阴冷的好像刀锋一样刮着李伯的脸。 他一颗心沉了沉,怎么这么巧? 今天从靠山屯出来的就只有那父女俩,他已经打听好了,封安宸跟着沈家兄弟上山了,太阳不下山都不一定能回来,怎么会在半路上碰到? 可他也知道这肯定是事实,否则这封安宸不会来找他算账。 他连忙喊冤,同时又似乎怒气冲冲,“这些流氓无赖,真是胆大包天作恶多端,可是他们怎么会攀扯上我了呢?也许是同名同姓吧,小五你可不能就凭他们的一面之词诬陷我,我得蠢到什么地步才能去动你身边的人呢。”
“同名同姓的很多,但是住在哪里家里都有谁,从哪里来的,他们说的清清楚楚,这所有的特征就只有你一个。”
“那肯定是我平常路见不平的时候得罪过他们,趁着机会栽赃到我身上,你知道那些流氓无赖,平常什么事都干,被我碰到了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所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他们了。”
不愧为常年混在外面的,有些话张口就来。 封安宸冷冷的勾起嘴角,“谁跟你说他们是混混和无赖的?”
李伯一愣,咽了一口口水,眼神闪了闪,“干这事的不是混混和无赖吗?”
“不是,是几个中学生。”
“中学生?”
李伯瞪大了眼睛,疑惑不解,那些流氓混混里倒是有几个学生,可他担心被那沈明溪给认出来,就没让他们去。 “唉,你都说现在的中学生啊,啥事儿都干,这老师和家长真应该好好管管……” 李伯基本上是被封安成狼狈的禁锢在墙壁上,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谁说他们是中学生,那是兰北县城的混混和无赖。”
封安宸漫不经心的道,在这个时刻,他差不多断定是李伯指使的了。
李伯咬了咬牙,这小兔崽子竟然敢诈他。 随后李伯伸出手推了推封安宸,苦着脸,“小五,松开,李伯上不来气儿了。”可是,没想到眼前看似平静的少年,忽然一使力,抓着他的衣襟就将他摔到了对面的墙壁上,随后又几拳打过去,每一拳都打在他的胃的地方。 疼得李伯眼泪都出来了。 因为没有防备,被封安宸给打的爬不起身,封安宸又伸出一脚将他踢到一边,此时落日的的阳光笼罩着这一片区域,有细碎的光线在胡同口翩翩起舞,封安宸略带稚气的眉眼上,带着暴戾和冰寒。 他静静的看着李伯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静静的看着他怒火冲天的指着他,嘴里怒吼道,“我告诉你封小五,不要以为你是封家老爷子的心头肉,我就不敢把你怎么地,你这样目无尊长,殴打老人,你会遭报应的。”
遭报应吗? 封安宸不在意,这老东西都没遭报应呢,他更不会了。 封安宸勾了勾嘴角,侧耳聆听了一下,几步走出了胡同站在空地上,回头淡淡的道,“警署的人来找你了,是不是你做的,你这回有说话的地方了。”
随后封安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推着自行车,与一辆开进来的警车迎面而过。 警车里的一个警员认识封安宸,连忙将车停下,虽然案发时间短,但是他们今天格外的顺利,已经调查完涉案人员的背景了。 真是想不到啊,今天下乡解决邻里因为盖房子的纠纷,竟然顺便网住了一窝大鱼。 还有,封安宸和这李伯竟然是亲戚关系,可看这小子的意思是要大义灭亲的。 竟然叮嘱他们不许留情面,那么他来这里做什么? 警员眉头挑了挑,平静的问道,“封安宸,你怎么在这里?”
按照道理,他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给李伯通风报信的。 封安宸指了指胡同口,“李伯在胡同里呢,你们带他去问话吧。”
随后封安宸自顾自的离开了。 他在兰北县城转了一圈,天色已经黑了。 不知不觉的自行车骑到了沈瑜租房子的地方。 屋里已经亮起了灯光,而门口有个小姑娘,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正东张西望着呢。 封安宸心中一喜,自行车加快了速度,却忽然的又停下来,心里忐忑不安。 小溪肯定不是在等他,是在等沈叔叔吧。 一想到这里,封安宸情绪就低落起来,这次的飞来横祸是他给带来的,想起了赵雅荷演算本上的写着很多句——沈明溪该死——的话。 封安宸的恨意再一次涌上来,刚才本应该给警员的,可是他想攥在自己的手里,或者等天叔来了交给天叔,毕竟,就凭那几个字,警员也不能对赵雅荷怎么样。 他基本可以断定,就算是李伯招认了,也不会将赵雅荷供出来的。 所以,他更没有勇气去见沈明溪了。 少年嘴角带着苦涩,眉头皱的紧紧的,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