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此时的沈铭鸿大有掉进坑里的郁闷,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臣下能做到这份上的自己也算是奇葩了,先以前朝首辅之职带领一众大臣归附苍月之举就已经是让天下仕子很是看不起他了,如今又身陷这数十位大人的集体中毒案里,若是此次有惊无险的话倒也还好,可是此事若是不能全身而退的话,这后果现下的他是想都不敢想下去。
就这样在他的选择下,以冷黎月为首带着一众文武百官等人一行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沈府,而看见这阵势的沈府管家也是一惊,惶恐无状的便马上飞奔回去安排接驾。 当御撵稳稳落下后,冷黎月虽然并未身着朝服衣冠,可是能让沈府的大小一众人等大开三门齐齐跪了一地的人遍数苍月还能有几个呢? 只是冷黎月在此时所在意的已不是这一众沈府之人的礼仪了,跨过沈府的门槛,来到悬挂着宁静致远牌匾的正厅说了句:“各位都起来吧,哪位是沈府的掌家女眷?”而此言一落只见一个体态丰硕、年过半百的夫人开口回道:“臣妇沈韩氏,叩见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听了这话的冷黎月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沈夫人请起,吾来之前也未事先让你们有个准备的时间,没惊着各位吧?今日乃是为了两个目的而来,一是事关庙堂的,二是涉及沈府的,可这两事却又有些关联,所以才打扰府上了。”
她这样礼遇有加的方式,虽然看似是客气有礼的,却让站在一边的冥玄更觉得她冷黎月真是变了很多,故此心下又多了一分悲喜参半,只是这一切都无人察觉罢了。 而闻听了冷黎月之言的沈韩氏也在莫名一愣后回道:“陛下之言,臣妇惶恐,既关庙堂,又涉臣妇之府,以致有劳陛下亲临,已让臣妇深感不安,何来惊扰之说呢?而今臣妇只求陛下无论如何行事,只愿苟利庙堂,自然无需有任何顾忌。”
这样的一番话落在冷黎月的耳里,无疑是让她觉得这沈府上下果然是都留不得了,虽然说这显贵之家的当家主母,本就不会是泛泛之辈,可这沈韩氏的言行无疑是让冷黎月觉得有些过犹不及了。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起码至少不能由着她为别人所用,想到这冷黎月似是非常欣赏的说了句:“沈夫人请起吧,沈大人得妻如此真是让人羡慕,真是深明大局,看来沈大人能一心政务还真得归功于沈夫人的出色呢?”
在这时候还能如此谈笑风生的怕是只有她冷黎月了,笑中带刀的复言了一句:“既然有关国事,吾也只好得罪了,李大人既然说是沈大人下的毒,那就由你和刑部的尚书还有沈大人一起查看沈府的各处吧,吾和各位大人在前厅等结果便是。”
闻听此言,在场之人无不叹服于她的精明,让这三人一起查看沈府,李大人自是最想坐实此案的人,可是有刑部尚书和沈大人相陪,想来他也没有什么可做小动作的机会,所以这事要是今日查实了是他沈铭鸿的手笔,那这案子自然就将是无法翻复的铁案,可若是查而不实那李大人的日子想是过到头了,可无论是那种结果这都必然是对现有的朝局具有石破天惊之意的案子,党政角力间,她的残酷明明就是昭然若揭,可谁又能有这胆子去道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