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茗香居的冷黎月也不急于回宫,她对身后的似冰来了句:“去明府最方便的路怎么走?”
听了她的问话,似冰回道:“出东,走朱雀街第三个路口右拐后,十步便是。”
听到了她的回答后,冷黎月说了句:“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吧,我想自己走走,一会自会回去的,这没你的事了。”
这可把似冰给吓了一大跳,急忙走到她身旁说道:“虽说照理是小姐怎么说,我便怎么办,可这刚刚的话似冰着实不敢照办,还望小姐见谅。”
听了这回答,冷黎月也不急,笑了笑道:“我从不强人所难,你若实在要跟便跟着吧!只要你愿意我到是无所谓。”
说罢她便自顾自的出了东市。似冰也只好跟着,可不一会她就后悔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真的是败给冷黎月了。冷黎月出了东市,去的不是别的地方,也不是明镜期的明府,而是一座门楣上写着尚源居的宅院,而似冰后悔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尚源居中住的不是别人,就是命自己去跟着冷黎月,在她身边做侍女的他。其实似冰一直不明白这俩人难道就喜欢用这种方式相处吗?冷黎月对他很好,给他出將入相之权,给他最高的册封,只是不愿听他的话做个出色的君王,可她还是登临至尊之位。 他对她也更好,尽心尽力的帮她出谋画策,不但将她教的出色,还让她登上皇位,可就是只做她的知己,冷黎月和他之间,可以做到筹命相陪,却不能到彼岸同归。冷黎月冷眼冷心,却绝然不肯对他坐视不理。他看得透冷黎月所有的心思,却只用一句:“楚人非人,白马非马。”
来回应冷黎月对他的这份难得的例外。就像这尚源居上的名字也是她给题的,可好好的前朝皇子府却改了这么个名字,也许只有这样不算正常的方式才是这两人最好的相处之道。在离上尚源居十步之外的路口,冷黎月停了停步子说了句:“你随时可以离开,是去是留,你自己选。”
她说完便又启步走了过去,到了门口抬头望了望自己写的那三个字,双眉微蹙了一刹,又归于平静的来到门口,守门的守卫本就是千蝶宫的人,自然是见过她的,所以并没提要查验身份,就想去通报。却闻冷黎月出言问:“尚源居的门是只要脸熟便能进的吗?这是他对你们的要求,还是专属于我的特权?”
听了这话守卫心下大喊不妙,阁主这句话虽是问句,可这哪里有半点询问的意思!若说这尚源居主人的为人是一向严厉的话,那眼前的这位千蝶宫的阁主虽然惯常都是笑着的,可她若是认真起来那就绝对不是仅仅止于是苛酷二字了,她的手段向来是出名的,她若起杀心就算是连修罗怕是也会为她侧目的,可若是要依她所言对谁都不例外的人人盘查,他们又哪有这样的胆子,就单说眼前这位光是千蝶宫的阁主时便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更何况现下她还是君临苍月的开国女君,盘查她的身份谁敢有这样的要求?可若是不按照她说的办,怕是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想到这门卫的头领也只好一边使了个眼色让其中的一个去府里告诉管家,一边小心的回道:“回主子的话,这的确不是公子的要求,也不是您的特权,只是小的以前见过您,而且我们自己私下觉得应该没人会在尚源居这冒充您,所以才想直接进去通报一下便是。”
听了他们的回话,冷黎月悠悠一笑道:“是吗?我长得有那么高难度,江湖之上有易容之术好像不是什么新闻吧?没什么人会在尚源居这冒充我?兵家精其术不厌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过是最平常的招数,难到若是遇到这样的人,你等要让其入这尚源居如入无人之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