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玄此言之意,冷黎月自然是明白的,故而她只是浅笑而以,可不明白的人也是不少的。
这不慕容绯听后便跟了句:“帝者至尊可侍不可御,又如何了?能恪守者几人?更何况还有可近不可亲呢?有失进退不过是早晚的必然罢了,你还能笑的出来,真是坦然,当真诠释了那一句:失心不知难自持,何必拘与是非间。只是到底这样的人还好是不多的,不然纵你非凡,又能如何呢?”御账里的几位,这你一言下,我一句的各有所指的坦诚着及深奥的内涵无疑是让这个叫澈远的孩子不得不觉得她们几个人的状态实在是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最好诠释。 就这样不是无争,却也不乏和谐,不回避彼此间的矛盾的方式也许就是她们相处的方式,知己无言也不疑,烽火庙堂皆笑对。这就是他眼里,自己永远不可能超越的出色。 这此行一共三个目的皆已有了结果的冷黎月,自然是很满意的今日的一切,故待到日欲垂落时,带着随行的一众人等离开校场回宫后,她便吩咐身边的含雪着人将澈远公子送回出云轩。 而回宫后,冷黎月在自己的寝殿下沐浴更衣后,任三千青丝被一根发带轻系成一束,退了左右所有的侍从,来到含坤宫下的唯一一个临水之央的千风台,走到这儿居中的一副屏风前,落坐在一个琴案前,伸手拂过上面的那把七弦琴,合目指落下一曲《捣衣》由她指下而出,回荡九重纱幔之间到也不失风雅。 而当这首《捣衣》的最后一个音落下的同时,冷黎月面前的那三层祭蓝色的纱幔后,一个暗紫色的身影叩拜出言:“魅影在此,小姐吩咐的事,我已让手下的魉去办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还有小姐吩咐的关于诸子学者的那件事,半数以上的人我已都让手下的人秘密护送到京了,其中有几个久不得志的,今天就会去明府和尚源居拜访,剩下还有几个比较顽固的,没有小姐的吩咐,属下也只好暗中保护着,如何处理,还请小姐示下。”
听了这一切,冷黎月故意用着一个一直无关于冷黎月的声音开口说着:“好,很好,主子要的就是这般的效果,自己闲不住的人,就随着他们自己好了,至于那些定力很好的,主子的意思是由你们依旧暗中保护,并把他们的落脚之处写在你左侧案上的纸上,主子自有自己的考量。还有上次酒半醉的事,你们做得很好,只是有一片某人喜欢的竹叶出现的有些突兀了,主上让我把这叶子交给你,说是让你物归原主,并说希望以后你们做事时,能记得雁过寒潭,雁无影、水无痕,生死不过一线间。”
说完这句话,她回身反手射出一片已经枯黄的竹叶,便说了句:“主上的命令,我已经带到了,若无事,写完,你就退下吧。”
她这一切倒是说的要多平静就有多平静,可三层纱幔后的人见她如此,便在写完那些她要的地址后,出言告罪道:“是影治下疏忽,让叶毛躁了,幸主上仁慈,小姐宽惠,这样的事,影一定不会让它再发生的,还请小姐回禀主上,绝无下次。”
而冷黎月听了也没有说什么,依旧默然的背对着她,却已让魅深感荣幸了,故写完了字的魅拾起那片枯黄的竹叶,就无声无息的翩然离去,只有千风台外静湖上的那越来越大,越来越浅的波纹会记得她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