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董献醒来就看见陈奉坐在书桌前做题。
“我点过外卖了，一会到。”陈奉没回头。
董献伸了个懒腰，又躺在床上玩手机，她兴致勃勃的点开××平台白任世账号的主页。 19w粉丝！ 董献惊叹着点开白任世最新发布的视频。 “献献，往后撤。”熟悉的·声音徘徊在屋子里，董献手忙脚乱的关掉手机，一抬头，看到陈奉疑惑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心一虚，“我在看嫂子发的视频。”椅子上的少年微微点头，碎发遮住眼睛，阳光从窗户透过来，深邃的五官立体分明，从董献的角度看过去，下颚角那颗痣刚好隐埋在阴影里。 “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别人叫你……献献？”
最后两个字说的有点含糊，却又有道不明的好听，董献清了下嗓子，“滚。”
闲来无聊，董献翻了翻八中的贴吧。 八中离三中不远，在小吃街的另一头，之前王虎伟经常和宋临风发生冲突，俩人也是贴吧里重点讨论对象，不过宋临风凭借无可挑剔的颜值，断崖式人气第一。 有人发了一个帖子，图片是赵暖阳被宋临风壁咚，配文是“冷酷校霸和乖乖女”。 底下一群俩人的cp粉。 董献翻了翻，她感觉自己也要开嗑了。 【今天万里无云，在校门口拍到乖乖女在等校霸。】 【这个女孩子好白哇。】 【前几天看见八中的那个校霸一下子把人女孩抱到课桌上，然后……】 【是我想的那样么！！】 【然后他没动，那个女孩子偷亲了他一口。】 【校霸谈恋爱都这么守规矩么！！！】 【从来没见过宋临风旁边有别的女生。】 陈奉早就写完了，没什么表情的看董献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期间他还起身取了个外卖，回来后这傻狗姿势都没变。陈奉凑近她，看见她打下一行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这样的男朋友给我来一沓！ 陈奉眯了眯眼，从董献手里强硬的拿走手机。后者一脸心虚的低下头，陈奉没什么情绪的笑了一下：“喜欢这样的？”
董献歪头想了下，“说不上来，感觉和这种谈恋爱会很不错。”
“你要是早恋，我告诉你爸妈。”
陈奉把手机扔给她，打开外卖，“吃饭。”
“那我不告诉你不就行了？”
陈奉觉得快被这丫头给气疯了，自认为自己的暗恋不明显，但绝对不是没一点暗示。 他拆一次性筷子时，劲使大了，直接掰断了。 “……” 开学后两个星期，董献被付城和陈帅他们拉着各种逃课，有时毛茵茵也会跟着。 陈帅勾了勾唇，“毛班长玩叛逆？”
后来不知怎的，消息传到王德良耳边，几人意料之中的被请去喝茶。 办公室里，四人站成一排。 王德良先是笑眯眯的打量了四人，最后把视线落到付城和陈帅身上。 “你们两个调皮捣乱，怎么还拉着别人一起捣乱呢？”
王德良说，“而且拉的还是我的班长！”
最后一句话音量突然提高，大家一震，一阵沉默之后，毛茵茵开口：“老师是我自愿的。”
董献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小手悄咪咪的拍了拍对方，陈帅也咳了两声。 “老师对不起，我不会再有下次了。”
毛茵茵垂着眼，齐刘海有些乱。
王德良喝了一口水，眉梢一弯，付城心喊不妙。 “自愿的？你是班长，起带头作用，这件事你是不是自愿的都有错！”“你还挺仗义啊，开学检查手机那事你撒谎了吧？我当时不想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是吧，作业主动给董献和班里那些人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班里那点风吹草动你以为我不知道？还是说觉得我老了，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自己看看你这次成绩，差一点就下500了。”
王德亮深吸一口气，“你给我写检讨！”
董献瞥了毛茵茵一眼，后者眼角微红，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毛茵茵嘴唇动了动，“王老师，我申请卸下班长的职位。”
三人一脸震惊，也不知道说什么，无声的观察着王德良的表情。 “理由。”
王德良转了下手腕上的手表。
毛茵茵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就他们几人能听见，“我觉得我不够格这个职位，这次还犯下了严重的错误，应该把这个职位给更合适的人。”陈帅连忙道：“我觉得毛班长挺好的。”
“你闭嘴！”
王德良瞪了一眼陈帅，气的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一个好好的学生怎么就这样了呢？ 他不解。 “行，不过班长这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觉得谁更合适？”王德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闻言毛茵茵抿了抿唇，王德良：“我等你想好，你先回班吧。”董献注视着毛茵茵一步一步走出教室，王德亮深叹一口气，“你俩也回班吧。”
付城和陈帅一怔。 “老师希望你们想清楚，自己现在做的事将来会不会后悔，老师不会害你们。”
对于陈帅和付城这两个常犯，说多少遍都不听，那他也就懒得说了。 就剩下董献一个人。 “你怎么想的，给老师讲讲。”
王德良扭开杯盖，喝了一口水。
“老师我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董献快速的说完。
“你们一个两个都跟我说这些话，也没见你们哪次遵守了……”王德良顿了顿，“听说你之前被王虎伟欺负了？”董献顿了顿，没想到王德良会说这个。当时没人敢惹王虎伟，以为不会有人告诉老师。 “您怎么知道的？”
“10班的吧，一个小伙子说的。”
王德良说，“所以这事是真的？”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董献点点头，“不过他没欺负成，被我反打了。”
王德良冷哼一声，“这不是欺负成不成的问题，你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老师。”
董献有些感动，就差声泪俱下了，“毛茵茵真的很好，能不能不换班长啊。”
“……”王德良又喝了口水，“是我让换班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