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的大动作瞒不住桑南的探子们,桑南王和韩子期也很快就说到消息,不可置信,特别是韩子期,他在京都住过一段时间,也去西州潜伏过,知道谢珣与谢珏之间兄弟感情有多深厚,不可能听到谢珏要接桑南王就出兵攻打,可边境要增兵是事实,且独孤靖都带北蛮将士们极集结边境,这并不是开玩笑的,桑南水战打不过江南水军,陆战肯定打不过北蛮大军,这要怎么打?
谢珣何至于此?
谢珏和方楚宁听闻消息后,非常镇定,仿佛早就预料到会谢珣会有这样的决策,林萧与张伯兴等人却极其不安,最近连逛牡丹城都没有兴致了。使团的大军原就是宁州铁骑,听闻消息后更加不安。
桑南王私下召见谢珏,满脸愧疚地说,“孤的本意是希望归还王位,尘归尘,路归路,也落得一身轻松,没想到反而惹了祸,如今边境增兵,雁王殿下,孤该如何是好?这北宁皇帝是什么意思?是震慑,还是威胁?”
谢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老狐狸表演,他看起来真的很真诚,真诚地感觉到为难,焦虑,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虚假。
“北宁不希望我当这桑南王,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谢珏不痛不痒地说,“你没有问过我就向天下宣布我的身份,就该预料到北宁会增兵。”
“怎会如此,你与皇上是亲兄弟,就算你是桑南的血脉,你也是他的哥哥,北宁的亲王当上桑南的王,有什么不好?两族亲如一家,就算你要归降,我也拦不住,对北宁只是好事一桩,况且桑南就相当是伱的藩地,难道皇上也容不下吗?”桑南王暗忖,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他儿子明明说过谢珣兄弟感情深厚不会反目。
“为了王位,兄弟相争,父子相残的事还少吗?何况是兄弟,今非昔比,我弟弟已是皇帝,且取消了藩王制度,为何取消?整个谢氏就我一个宗亲,取消了藩王制度,就不必给我封地,我终生都可以在京都当一个闲散亲王,没有权力,也没有封地,翻不出什么花来。如今我却要当桑南王,你这是架着我在火堆上烤,我弟弟是武将出身,可容不下宗室在外有封地,有军队,且是二十万。宇文朝的藩王也就只能领兵三万,你也不必这么看着我,我远在牡丹城,也不知道京都那边为何会突然增兵,只能猜一個大概,就算我弟弟顾忌兄弟情分,经历过宇文朝动荡的文臣也不允许我来当桑南王,你想传闻给我,那是不可能,我也不想兄弟反目。”
演戏啊,谁都会!
他在北蛮都演习惯了。
“北宁谢氏皇朝建立,你居功至伟,北宁皇帝再怎么样也不会卸磨杀驴,他真敢出兵桑南必招人怒,桑南王位本就是你的,如今边境增兵,难道你就放弃了吗?”
“容我提醒你一句,这王位我本就不想要!”
“我不信,你逼着我们承认你的身份,就是因为你想要这王位,若你一点都不想要,何苦要逼着我们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你的正统,如今北宁皇帝在边境增兵,你就怕了?你也是宁州铁骑出身,是他们的军事,你若与北宁对抗,宁州铁骑不会对你动手。”
“你想多了。”谢珏冷漠地说,“宁州铁骑只有一个主人,那是谢珣,不是我,你也太高估我在宁州铁骑的地位。”
“若宁州铁骑只认谢珣一个主人,为何方大将军会随你出使,宁州铁骑的老将们权力地位远不如方楚宁,何况他还是大帅的儿子。谢珣登基后,你若当闲散王爷,宁州铁骑就要选一个新主帅,让它的新主帅随着你出征,你在宁州铁骑心目中,也是主人。”桑南王十分笃定,这或许是他们兄弟的一盘棋,他不能陷进去了。
谢珏突然笑起来,“韩子期没告诉过你,我和方楚宁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桑南王困惑不解,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与方楚宁有私情,这才是他随我出使的理由。”谢珏轻描淡写地丢下一个炸弹,桑南王目瞪口呆,谢珏自己也没想到韩子期竟不曾告诉过他。
桑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