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脸红耳赤,“你……你疯了?”
“有点疯。”
他勾着凤妤的脖子,把她压在胸口处,“你听!”
他的心跳疯一样地激烈跳动,一声一声都是渴望她的声音,凤妤听得浑身燥热,心口悸动。 凤妤和谢珣从湖心回到岸边时,脸上的热度还未散去。凤妤也不知为何,突然和谢珣说起那两年的事。 她隐去许多事,当成故事告诉谢珣,心中始终忐忑。那些事压在心中太久了,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连凤姝也不曾说过,却在月色荷香中,告诉谢珣。她心中隐约有一种自虐般的苦痛,想要把最美好的东西,狠狠地摔碎,把曾经的自己撕碎在他面前,想去看他究竟如何看待那段往事。 可她又后悔了,遮遮掩掩地说了一半,不敢全盘托出,凤妤比谁都矛盾,又痛苦,被谢珣压着心口听着心跳时,她又难过地想。 若全部告诉他,他仍会如此珍爱她吗? 她终究是……不敢! 谢珣这种从小被爱浇灌长大,又悲天悯人的少年,怕是永远也不懂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不堪的往事说出来。 她相信,谢珣想和她一生一世。 可若哪天谢珣变了心,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事来! “那不是你姐姐吗?”
谢珣的目光冷下来,凤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御花园里太子正抓着凤姝的手,眉目阴鸷,不知道在想说什么,两人脸色都不好,太子说到激动时,双手握住凤姝的肩膀,神色激动。
凤妤眼瞳狠狠一缩,太子和姐姐?那些她觉得怪异,又不曾深究的画面浮在脑海里。当年在宁州,他们都还年少时,姐姐爬树摔下来,太子紧张地接着她,太子隔三差五送她们姐妹四人礼物,那些物件全是姐姐所喜爱的。 少年时,太子每次见到姐姐都在笑,太子的院内,东宫主院内,种满蔷薇花。明明日理万机,却来望江酒楼赴约。那一晚,不管她何时看到太子,他的目光都在姐姐身上,可他没说过一句暧昧不清的话,也不曾有过过界的举动,凤妤也就没深想。 她心惊肉跳中又想起一件事,当年侯爷带谢璋哥哥来提亲时,太子就在角门处,眼睛通红。可等她去寻时,又不见人影了。 “姐姐……”凤妤余光看到谢璋穿过回廊,想要出声,却被谢珣捂着了嘴,拉到一旁来。 “你干什么!”凤妤心惊肉跳,谢璋哥哥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谢珣沉声说,“这是我哥和你姐的事,我们不要插手。”何况,牵扯到储君! 凤姝只觉得荒唐,极力挣脱太子,可她却抵不过太子的力道,凤姝冷声说,“殿下,请您放开我!”
“很抱歉,姝儿……”太子在宫宴上被灌了几杯酒,醉意朦胧,在御花园里遇上凤姝,在醉意中难免有些失控,那些藏在心中十余年的情感宛若火山爆发,滚滚岩浆侵袭心尖,摧毁了他的理智。 他不该这么失控! 可他喜欢凤姝,喜欢太多年,压抑的情感随着她婚期逼近,无处躲藏,心中欲念和恶念成倍增长。 他已是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臣民皆他所有,凭什么就得不到凤姝。 “可孤不后悔!”
太子微醺,晚风吹起他的长发,掠过眼眸,本就阴柔的长相,生出几分阴翳来,“这些话在你定亲时,孤就该告诉你。”
“殿下,您醉了,今晚就当臣女不曾见过您。”
凤姝压住惶恐,冷硬说,“您睡一觉,忘了这一切。”
“忘?”
太子眼睛微红,“孤怎么能忘?孤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第一次拉弓,是孤教的,你第一把弓,是孤送的。在宁州时,你想做什么,孤都纵着你,你想出城,孤带你走地道,你喜欢吃桑果,孤冒死去沙岭河畔为你采摘。当年两家都有默契,你要进我王府,当我的世子妃。谢璋提亲那一日,你可知道,我母后也准备大雁,邀请媒人,王府也要聘你当世子妃,孤仅是晚了一步。”
提亲前,当年的建明帝和皇后禁止他和凤姝见面,可他知道家里已准备妥当,他拿着亲手为凤姝雕刻的蔷薇花簪去找她。 他满腔爱意,被泼了冷水。 镇北侯带谢璋来提亲,凤府尚在犹疑不定,凤姝却从屏风后走出,问谢璋为何娶她。 谢璋说,惊鸿一瞥定终身,非她不可! 凤姝应了这门婚事。 凤姝惊讶地看着他,并不知道当年藩王府也要来提亲,难怪阿妤说,她在院子内看到太子。 “殿下,在宁州时,臣女年幼,不知情爱。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嫁到王府当世子妃,家中祖母,父母也从未提过。两府一步之遥,少年结伴玩耍,臣女和殿下的确有过一段快乐时光。那是玩伴,是朋友,绝非男女之爱。”
凤姝淡淡说,“殿下,已过十一年,臣女都记不清宁州的事。”
凤姝头疼欲裂,并不想招惹太子。 她心中隐有所感,却不想去深究。太子一直藏得很好,他娶了太子妃,有了嫡长子,仁政爱民。她和谢璋感情甚笃,即便太子对她有过一段朦胧的情感,那也是十一年前的事,谁也不想主动提起。 太子也断然做不出抢臣妻的事来,太子三番四次来寻她和凤妤,为了江南的财源,太子那些试探,浓烈的情感,凤姝还当他在打感情牌,想用青梅竹马的情谊逼她心软,万万没想到一次酒醉,他竟敢把这种背德的情意说出来。 她和谢璋已快成婚! 从初见,到如今,只爱谢璋,从未对太子有过超越玩伴的情谊。 她早有怀疑,避而不谈皆因太子已是储君,又不曾做过半分逾矩的事,说过冒犯的话。如今撕碎这层伪装,他想做什么? “你撒谎!”
太子殿下不甘心,激动地握住凤姝的手腕,“姝儿,孤问你,若当年我比谢璋早一步提亲,你会不会答应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