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
谢珏淡漠说,他认出追风,不是认出谢珣,且是女子坐在追风上,他觉得诧异,掉头寻来。
凤妤暗忖,这就是谢家二公子啊,果然俊俏啊。 追风看到谢珏和黑骑,非常激动,雀跃往前,两匹汗血宝马像是牛郎织女总算相会,激动地蹭到一起。谢珣拉都拉不住就看到追风驮着凤妤靠近谢珏。 凤妤也恍然大悟,原来是她父母刚刚她身边经过,她瞬间面红耳赤,都来不及欣赏传闻中算无遗策,足智多谋的二公子。 她转头怒骂小侯爷,“谢珣,我爹娘若撞见我,你就死定了!”孤男寡女,荒郊野岭,这太致命了,谁家父母能接受自己未出阁的闺女离家几十里和男子在荒郊野岭晃荡。 “这不能怪我啊?”
谢珣喊冤。
“不怪你怪谁?”“行,怪我。”
谢珣挥手赶他哥,“二哥,你赶紧走,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
谢珏目光淡淡地落在凤妤脸上,她和凤姝长得像,不难猜出身份。他一语不发,眼神平静,凤妤莫名地觉得二公子已脑海里已补全幽会的香艳故事。 谢珏也不多话,刚想掉头离去,就看到一名男子策马而来。凤妤汗毛肃立,紧张得跳下马来,竟无处可躲,她怕是父亲来寻,惊慌失措地藏到谢珣背后去。 谢珏眉梢微挑,缓缓地看向谢珣,谢珣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心中却是叫苦连天,三姑娘鸵鸟似地藏在背后。 来人正是方楚宁。 黑骑铁甲,生了一张风流脸,又有少年将军的锐气,笑起来像是一只勾人的狐狸,凤妤欲盖弥彰地躲着,方楚宁一眼就看得到,只当谢珣和哪家姑娘的郊外幽会,吹了声口哨,音色华丽,“幽会都能被你二哥抓到了,你这倒霉蛋……” “不是幽会!”
谢珣想起他刚刚压着三姑娘在桃花树上亲吻,好像也真是幽会,气急败坏地吼,“哥哥们,能不能快点滚。”
一会把武德将军夫妻招来,他爹一定会押着他去凤府负荆请罪。 “脸红什么,幽会而已,哥哥们又不会笑你。”
方楚宁笑得像狐狸,好奇藏在谢珣背后的少女是谁,远远就看到她惊慌失措去躲,“既然碰见了,一起回城。”
“我们还要游山玩水,你们能不能识趣点。”
谢珣怕三姑娘拔下金钗把他戳成窟窿。
方楚宁是一点都不介意谢珣恶劣的语气,转而向谢珏控诉,“听风,你弟凶我。”凤妤,“……” 君君,你哥比我还会告状。 “走了!”
谢珏声音冷淡,掉头就走,方楚宁多少觉得有点遗憾,朝谢珣挥挥手,临走前不忘笑话谢珣,“你二哥心里在骂你不成体统。”
谢珣,“……” 两匹黑骑相伴离去,远远都还能看到方楚宁似在问谢珏什么,谢珏侧头说了句话,方楚宁哈哈哈大笑。 凤妤气得推开谢珣,气得眼睛都红了,“都怪你!”
谢珣也觉得倒霉,出门没看黄历,谁知道武德将军今天回城,还正好撞上,幸好他和凤妤没在官道上,若不然才是真正的修罗场。 二哥是不会说的,方楚宁又没看到凤妤。谢珣想抱凤妤上马,被她拍开,谢珣讪讪地摸摸鼻子,铁骑离京都也只有几十里,定是一鼓作气回京。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父亲回京后,可能晋升二品定国将军。”
谢珣还是抱着凤妤上马,给她透露了一点消息。
“连升三品?”凤妤果真被转移注意力。
谢珣策马往官道走,速度并不快,“武德将军阵前立了奇功,大哥能射杀北蛮王,是箭术超群,也是武德将军替他转移北蛮王的注意力,他率左翼大军冲散北蛮王的防线,大哥才有射杀的机会。你母亲稳定后勤功不可没,功劳都算在你父亲身上。再加上剿匪,军功就差不多,定国将军跑不了。”凤长青是真正的镇北侯嫡系,是镇北侯一手提拔起来的。 凤妤心中高兴,对谢珣也总算有了点好脸色。 谢珣带着凤妤和大军一前一后进城,武德将军夫妻进城后要先进宫面圣。凤妤回家时,他们还不曾回来,凤姝站在廊下等着她,凤妤有些心虚,她被谢珣众目睽睽下掳走几个时辰,姐姐一定生气的,她要不要先发制人告状呢?毕竟小侯爷身强体壮,她无法抵抗。 “姐姐,父亲和母亲回来了,我在城门口见到他们。”
心里想要告状的三姑娘,却带着欢快的笑容说着喜讯。
凤姝看着她因奔跑而红扑扑的脸蛋,抬手擦去她的汗珠,“姐姐也看见了,你和谢珣去哪儿了?”“他……就带我在城中转了转。”
凤妤已许久不和姐姐撒谎,语气如常,若不是凤姝看见她和谢珣同骑出城,定要被她骗过去。
凤姝一言难尽地看着面不改色撒谎的妹妹,事实上,她和谢璋也出城了。更巧的是,他们还看到谢珣带着凤妤策马奔腾。她和谢璋比京都订婚的男女要更亲密,这几日都和谢璋出城赛马幽会,谢大公子并未看到谢珣怀里的少女是谁,还感慨一句知许真是放肆。 凤姝的脸色极是难看,谢璋和她情投意合,从未错失过她的情绪,见她动怒就问缘由,知道是凤妤后,谢璋的神色也很微妙。 皆因大公子听过小侯爷气急败坏骂凤妤,语言极是难听,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谢珏见他弟情绪如此激荡,还说了句看在钱的份上,劝你忍耐。 谢珣忘了自己残着一条腿,大逆不道地挖苦他二哥掉到钱眼里,然后被谢珏饿了三日,小侯爷天生反骨,愣是不低头。还是他避开谢珏,给谢珣送吃的,所以印象深刻。 这是谢珣刚断腿时的事,谢璋和谢珏还曾困惑,为什么他无缘无故骂起远在京都的三姑娘,一直都是未解之谜。 如今看到谢珣竟带凤妤出城,不似寻仇,谢璋只觉得不可思议。谢珣的爱恨直白鲜明,极难转变,两年时间,他不恨凤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