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沈昊林把桌案上的一大摞公文都转移到了沈茶的面前,“听话得都有点不像你了,你这是又憋了什么坏?”
“元帅说的哪里话,我只是觉得大家说的对,都很在理,我再生气,就是在犯蠢了。”
沈茶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又继续说道,“我刚才是有点冲动,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犯错就罚,但也不能矫枉过正,免得日后上了战场,他们想起今天的事,反倒缩手缩脚的,那就不好了。”
“你能想到这一点,非常的好。”
沈昊林表示很满意,“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这件事情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他们兄弟一个是好胜心太强,另外一个是维护自己兄弟的心太迫切,以至于违反了军令。挨了一百板子,还直接被调入后军,不能参加大比武,直接失去重回前军的资格,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严酷的惩罚了。”
沈茶转头看了一眼金菁,吩咐道,“军师,记得告诉沈副将,他们两个养好了外伤,把三个时辰的加训也补回来。”
“知道了,不用通知沈副将,本军师亲自去通知他们这个好消息。”
金菁笑眯眯地点头,“这两个小子,肯定会认为挨了一百板子就没事了,绝对想不到,居然还有后续,加训的三个时辰,哪怕他们身上有伤,也没能躲得过去。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定特别后悔撞在你手里了,如果时光倒流的话,肯定会控制住自己,不会干出此等蠢事。”
“希望如此吧,如果有人再犯,那就惩罚加倍。”
沈茶低着头,很认真的看着摊在桌上的公文,“如果他们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承受那么高强度的加训的话,随便他们怎么犯错,我都没有意见。”
“或许这样的惩罚对某些人来说,是求之不得呢!”
薛瑞天撇撇嘴,朝着白萌扬扬下巴,“小白子,学着点啊,治军的手段就是要这么犀利、狠辣,那帮自以为是的臭小子,尤其是那些刺儿头,一定会让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会再找麻烦了。”
“多谢侯爷的提议,在下回去之后,会找机会试试的。”
白萌点点头,“关于这方面的事,确实是要跟沈将军好好学学,这次来嘉平关城,在下的收获还是很大的。”
“大统领过誉,这不过就是经验之谈而已。”
沈茶朝着白萌挑挑眉,拿起正在看的这份公文,“我们说点正经事,封锁边境已经超过两个月了,眼看春天就要到了,继续封锁下去,就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造成城中的恐慌,所以……”她看看众人,“我们要商量一下,什么时候解除边境的封锁。”
“嗯……”金菁和薛瑞天同时摸了摸下巴,两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这件事情,我们也仔细的考虑过,现在还是太冷了,而且这雪也不说定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解除封锁的事还是暂时缓缓吧!依我们看,要真的想要解除封锁,怎么也要等到二月二之后了。元帅,您以为呢?”
“嗯,军师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之前我们也讨论过,觉得至少是过完正月再解除封锁也不算很晚。”
沈昊林点点头,“现在这个天儿还是很冷的,雪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天寒地冻的,若不是目的不纯的话,大概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跑到边关来的。就算是做买卖、经商的,也不会再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看向薛瑞天,“只是,城内的供给怎么样了?还可以维持下去吗?”
“当然,城内的供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之前我就已经让人去探查一番了,只要不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坚持到二月底都是绰绰有余的,这方面我们是不用担心。”
薛瑞天敲敲桌面,“不过,解除封锁之后,我们需要加强城内的巡逻和防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憋了整整一个冬天,好不容易等到我们大开城门了,他们就会像苍蝇一样蜂拥而至的。到时候,我们若是防卫不当的话,很有可能又会被他们钻了空子。”
“说的没错,那些人等的时间太久了,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到时候,还要劳烦各位将军,轮流负责城中的巡逻和防卫。”
沈茶看看众位将军,“最开始的几个月,咱们严苛一些,一旦发现形迹可疑的人,立刻抓起来,直到嫌疑彻底的解除。”
“这就是宁可误伤,也不能放过!不过,非常时期,也只能这样了。”
薛瑞天点点头,“对了,红叶前两天跟我说了个事,我当时心不在那儿,也没太注意听。”
他转头拍了一下红叶,“你自己跟大家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挺严重的。”
“你是不是提前步入老年了?不光眼睛有的时候花,耳朵也不好用,记性还这么差,年纪轻轻的,毛病真不少,就连秦副帅和晏伯的记性都比你强,他们就算随便听一下,都能记得住。”
红叶哼了一声,甩给薛瑞天一个白眼,转头很认真的跟沈昊林和沈茶说道,“是这样的,今年下的雪实在是太大,持续的时间也太长,城里有些民居都出现了部分损毁,甚至是坍塌。有些是百姓们可以自行修缮的,有些是他们做不到的。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个忙?每年咱们都是这么做的。”
“红叶说的对,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应该管的。”
沈茶点点头,跟陆盛远说,“陆将军,就由你们后军负责了,最好这几天就能完成。”
“没问题,我们肯定会按时完成的。”
陆盛远站起身来,“元帅,那我先告退了。”
“陆将军慢走。”
陆盛远刚掀开帐帘,就看到影五匆匆忙忙的走过来,他侧身往旁边一让,让影五进来。 “多谢陆将军,陆将军慢走!”
影五朝着陆盛远一抱拳,快步径直走到帐中,单膝跪地,禀告道,“国公爷、侯爷、老大,辽国派特使来了。”
“特使?”
几个人相互对望一眼,“人在哪儿?是谁?”
“在花厅。”
影五站起身来,“是耶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