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时景带着安睿和陈润泽被外面毛毛细雨打湿了头发,抱着木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休息的地方被一群人围着,从里面还传出自己姑母与人争执的声音。
“哎吆,打人了,打人了,”老妇声嘶力竭大吵大闹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老太婆,也不怕遭报应。”接着传出年轻女人尖锐的声音。 “就是,你们仗着人多就想欺负我婆婆,如果不给足够的赔偿我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你们妄想。”
朱氏气的颤抖的声音。
三人急忙扔下怀中的湿柴,有人听到动静看见他们回来主动让开了一条道。 “怎么回事?”朱时景看见自己姑母气红了脸,眼睛微微眯起闪过危险的光芒,语气清冷的问道。
陈润泽也走到自己母亲和姐姐身边,加入了自己父亲和苏老大夫他们,挡在母女两身前保护她们。 安睿没有说话,不过他认出这家人,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个动手打女人的男子,怎么都觉得这家人不像好人。 朱时景听完小表妹陈润芝说完,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不过在官场磨练了几年,他很快收敛了脸上的不悦,嘴角上扬,只不过那抹笑意有点冷。 “别人看见我们在路上买食物为防万一错过投宿驿站,都知道多少跟着准备些。 你们家的人到聪明绝顶,自己不买食物,这时候又想向他人讨要。别人不给,你们还要撒泼打滚耍无赖,是吧?!”“话别说的这么难听。”
把女人的男子怒瞪着朱时景他们,道。
此人就是老太婆的大儿子,从小被自己母亲溺爱长大,是个和他母亲一样不讲理,脾气还暴躁的人。 “婆母,我们快回去吧。”宋凌霜柔柔弱弱的劝解道。
“丧门星,狐狸精。”老太婆破口大骂:“就知道你和我们家不是一条心。”
“别忘了,要不是当年老婆子心善,谁家会娶你一个克父克母的孤女。”
“婆母,人家带的食物也许只够自己吃,我们还是回去另想办法吧。”
宋凌霜不顾身上疼痛,伸出去想要搀扶起老妇的手,被狠狠的拍打开。
“离我远点别碰老婆子我,就是因为你这个命硬的丧门星,才会克死老爷,使得我们一家被流放吃苦。”老妇说完,眼神阴冷的看了一下自己不喜的大儿媳,侧身又看了看容貌不凡的朱时景。 满是褶皱的老脸上闪过阴毒狡诈的神色,嚎啕的对着自己大儿子,喊道:“儿呀!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媳妇不会又看上别的男人了吧! 要不她咋这么着急要带为娘离开,还为他人说话。”
“就是呀!大哥!”
老妇的二儿媳嫉妒的盯着宋凌霜的脸,愤怒不已,挑说道。
同样是坐牢流放她的皮肤日渐粗糙,而这个贱人,虽然容貌憔悴了一些,但增添了一种柔弱的美,这怎么让她不愤怒嫉妒。 “啪。”女子挨了响亮的一巴掌,脸上瞬间红了一片。
男子抬手打了自己妻子宋凌霜一巴掌,凶狠的瞪着她:“原来是你克的我们家败落,才让我们吃苦受罪。 你这个贱人,还敢勾三搭四,看老子不打死你。”“大哥~”男子的二弟想要上前劝阻,结果对上自己大哥凶恶的眼神就默默退缩了。 宋凌霜对于这样的事已经习惯,她嫁过来时,自己公爹还没有考中进士。 丁家那时候因为多年供读书人已经很穷,要不他家也不会向她一个被大伯占了家财,被迫借住在大伯家讨嫌的孤女提亲。 这时候说她命硬犯克,那她嫁过去不到三年,已经快四十岁的公爹就考上了进士,咋不说是她带去的好运气。 宋凌霜不是不想争辩,而是知道自己夫君和婆婆的不讲道理,与他们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口水而已。 看见不太聪明的一家人,已经忘记自己是来耍无赖讨要东西的主题了。 开始习惯性的刁难那边的小媳妇,而且那个男人打了一巴掌后,并没有要停手的打算。 在老妇人和弟媳妇的挑唆下,又要开始对已经被他推到在地的宋凌霜拳打脚踢。 朱时景皱了皱眉头,拉住看不过去,要上前帮忙讲道理的姑母和小表妹。 看出人性的朱时景无奈的说:“他们这家人不讲道理,你们过去只能给那个小媳妇带去更多的麻烦。 就算一时的阻止,也不能彻底解救她。”
而且刚才朱时景就敏锐的发现,老太婆看他的目光带着微微的算计,如果所猜的不错的话。 现在无论是他还是这里其他的男人,要是敢上去帮忙,恐怕都会被那个老太婆说成是她媳妇的奸夫。 从而向他们勒索有钱有物。 朱时景本来就因为从幼时管理自家的商铺,对人对事看得比较透彻,丁婆子的那点小算计,根本就逃不过他犀利的眼睛。 因为很快他所猜测的事就应验了。 周围的人虽然同情宋凌霜遇人不淑,到底是人家的家事,虽然有人劝解,但都没有上前帮忙。 就在朱时景和安睿他们,看见那个男人还要动手打宋凌霜,两人看不下去要出手时。 长着一颗怜香惜玉之心的卫耀信,在发现宋凌霜长相美貌后,只觉自己那颗爱美之心砰砰乱跳。 冲动下抓住了男子打人的手腕,大声吼道:“住手。”
他这个举动就连站在旁边,同样受到过他帮助的魏月娇和魏婆子,都不由抽了抽嘴角。 就这样的男人,谁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 就从受他帮助这半个多月来,卫耀信嘴里说着大义凛然的话。 但他是不是靠过去,装着有意无意的抓着魏月娇白嫩的小手,任谁看不懂他的帮助是要收回报的。 而丁婆子在看见卫耀信为自己儿媳出头时,眼中终于露出了奸计得逞的光芒。 家里供一个读书人,没钱供的时候,丁婆子就经常在村里向各家讨要过钱,什么样的人能借给,什么样的人要不出来,她早已有了经验。 在朱时景他们回来后,她发现男子看向他们一家人的眼神,冷幽幽的,仿佛像是在看死人。 她心惊的同时,也知道自己从他们这里肯定讨要不到东西。 于是才有后来,她针对自己大媳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