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腿跪地抱拳给安歆行着最高军礼的几位偏将,马伯腾的头嗡嗡的,差点一头栽倒。
“末将等人,拜见皇使大人。”安歆嘴角抽了抽,差点抽成羊癫疯,咬到舌头。 “……”黄屎。 这个美妙的称呼谁爱要谁拿去,知道的是皇上使臣的意思,不明白的还以为是那个啥呢。 看马伯腾听到这个称呼,被刺激的快要中风的样子,很显然他是那个知道这个称呼代表什么的人。 而柴宏壮和陈智阳也在惊讶过后,双手抱拳,单腿跪下,加入盛安帝派孔一通知的那群将领中。 此时马伯腾才看清现实,真切知道自己在军营里的地位。 他这个镇守边关的主将,早就被架空,而且被京城几位大佬架的很空。 除了身边的几位亲信将领以外,其他的都是别人留下或者派来的卧底。 马伯腾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时欲哭无泪。 安歆没有急着动马伯腾。 而是在龙一离开的时候,找到他。 让他带了一封奏折呈给盛安帝。 当几天后,龙一骑着品种优良的御马,把安歆的这封奏折递到龙案上。 盛安帝展开看过后,眼神中闪过一道亮光。 “不愧是天赐福星,这样稀少的矿,也能让你出去一趟,碰见。”
低头又看了一遍,安歆奏折里大言不惭,要为他打下一座城,顺便拿下那座矿。 盛安帝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北冥那边做了什么,让这位看不顺眼的事了。 要不就凭他对这个当官都嫌麻烦,每天上值都偷偷摸摸回家摆烂小山长的了解,又怎么会主动请缨要攻打北冥边城。 想到这几年北冥守军屡屡骚扰他大乾边关,还抓冀北的士兵去做矿奴,盛安帝目光沉了沉,“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些教训了。”
安歆在奏折里,还略微提到朝廷拨给冀北的军饷和粮食的事,虽然没有明说让盛安帝查查有没有人,欺上瞒下,在里面捣鬼。 但她在进入冀北城后,以最快的速度打听和探查到,冀北边关的将士过得很苦。 连基本的温饱,还有发的军饷都少的可怜。 安歆把这些情况,都如实写在奏折里报了上来。 盛安帝眯了眯龙目,“哼”了一声。 然后就有两个黑衣人,落在房间里。 至于盛安帝怎么查那些朝廷的蛀虫,安歆不关心。 她在进入冀北城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再次见到蒙着面都能感觉到木着脸的龙一,刚洗完澡正坐在铜镜前梳头的安歆。 有种想把手中梳子砸在龙一脸上的冲动,“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敲敲门?!”
“……”龙一的脸更木了。 敲门这种行为,不符合他们皇家暗卫的气质,这样的要求有些难为他。 “陛下口谕,”龙一看见安歆坐在梳妆台前没有动的意思,想到她在京城见到皇帝,也被特免不用跪。 就继续说道:“皇上准祭酒大人上书,想要协助尉迟小将军,攻打北冥边关苍城。”
安歆再次不要脸的,觉得自己也许真是盛安帝的私生女。 要不就这能惹起两国战争的事,他也能这么轻易的同意了自己的上奏。 虽然奏折里,她写到自己有办法使北冥短时间内,不会因为他们攻下苍北城与大乾交战。 但你占领他国的城池,只要这国家君主没怂死,这场城池争夺战无论时间多久,总会发生。 安歆想要攻下这个苍北城。 第一,是她有现代人对保家卫国的军人,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怀。 北冥守军将领抓大乾士兵去做奴隶,为他挖矿,这就触及了安歆的底线。 拿着当年的把柄,威胁马伯腾这个窝囊废,让他故意派一些士兵出城办事,给他们送人头。 想到这里安歆就想提着四十米大刀,去砍了马伯腾,这个不要脸的镇守边关将领。 其次,就是大乾没有大的煤矿。 煤炭这种东西,除了权贵和一些富有的人家,普通百姓过冬那都得硬挺着。 这就是当年冷向白回村,被冻病的原因。 这两样加起来,让安歆有了想攻打对方苍北城的想法。 而盛安帝能这么轻易答应,又何尝不是想要那座煤矿,也想打压一下这几年北冥守军的嚣张气焰。 他大乾朝又不比北冥弱,凭什么由着他们年年来边关这里挑衅,真当他大乾无人。 安歆慵懒的托着腮,问道:“陛下就没交代什么?”
龙一眼神闪了闪,“陛下说,让你放心攻打苍北城,不必有后顾之忧。”
安歆点了点头,知道盛安老皇帝会给冀北送来军资粮饷,她就放心了。 该问的都问完了,安歆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龙一,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龙一垂下目光,声音低沉:“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呵!”
安歆挑了挑眉,笑道:“没了。”
龙一,给安歆又表演了一次原地消失术。 可惜皇家暗卫出行任务时,蒙的挺严实,没有人看见他红了的耳尖。 这边安歆跟尉迟奕还有一群将领,商量攻打北冥边城的事。 而京城里,冷向白和江舟,安睿,刘伯星他们过了一个毫无生趣的大年。 就连热闹的上元节,几个也都窝在家里没有出去。 不知道安歆离京的封宇修和单永贞他们,来给安歆拜年想混点压岁钱,也被他们这几个无情的师兄打发了。 皇宫里,盛安帝查啊查,不仅查到了贪污军饷的事,还顺道查到了更多贪污腐败的官员。 气的把他最爱的那套茶具都摔了一盏。 “拿着朕发的俸禄,就养出了这么一群贪得无厌的货色……” 大乾的官员俸禄并不低,盛安帝也知道水清则无鱼的道理,对一些无关大雅的事,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不查不知道一查这些人贪污的银子,都堪比他一个君王的小金库了,这就过分了。 盛安帝想找一个身家干净又懂账目的官员,来调查户部这些年的账簿,可是一时也找不到这样的人。 就在他紧蹙眉头烦恼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祥公公看不得自家陛下这样忧心,于是提了一嘴。 “好像安祭酒有个学生对账目比较通晓。”
盛安帝眼神凌厉的扫了一下祥公公。 “奴,奴才多嘴了。”
祥公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请罪。
盛安帝知道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总管太监祥福,从来没有私下跟任何官员接触过,想到这里他收回了目光。 认真的思考他刚才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