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她曾经是当今那位已逝皇后的闺中好友。
当初南郡王支持的皇子并不是盛安帝,他能活下来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当初帝后看在这位王妃的份上。 可惜南郡王终归不是一个聪明人。 不过这也许,也是帝王愿意留他一命的原因吧。 留一个恋爱脑的王爷,为自己挽回屠杀兄弟的名声,总比留下那些聪明的更放心不是。 “韩夫人,仁郡公,领旨谢恩吧。”宣旨的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母子俩,有一种抱头痛哭的冲动。 南郡王妃流着泪喃喃道:“宁姐姐,在你仙逝后我们母子俩依然受到你的庇佑,让我如何报答你。”司玮默默的上前轻拍母亲的后背安慰,“母亲不必忧伤,孩儿以后定当忠君爱国。只要大乾需要,我愿抛头颅洒热血,以报君恩。”
“好,有志气。”
宣旨的公公走出来把圣旨递给司玮,道。
司玮拽下自己腰间的荷包,要给这位宣旨的公公拿去喝茶,被公公抬手拒绝了。 “咱家走了,皇上还是记得韩夫人和皇后之间的情意的,如果遇到什么事,就递帖子进宫说说也是可以的。”多少了解一些南郡王府里情况的公公,看似这些话是对司玮母子两说的,可这又何尝不是对旁边一脸阴沉不甘,那对父女的警告。 等到宣旨的公公走后,南郡王拉住嫉妒司玮母子能留在京城,她不仅被废除郡主称号,还有陪父亲去那苦寒之地生活的灵珊。 就要发疯的扑上南郡王妃和这么多年事事都让着她的司玮。 “父王,你放开我,为什么他们能够留下来住继续住在王府享福,我却要跟着你去受苦。”
已经被褫夺封号的灵珊大喊大叫着。
完全没发现已经是二等爵位的父亲脸色有多难看,眼神阴冷的松开了手。 灵珊一愣,之后开心的笑了,以为父亲像以前一样纵容她对这母子两个随心所欲欺辱。 现在已经不能叫南郡王妃,到还是被赐封一品诰命夫人的韩氏和司玮,冷然的看着他们父女发疯。 就在灵珊不管不顾的即将要扑上韩夫人时,为保护母亲的司玮终于有了动作,抬起脚狠狠把她退了出去。 “啊……”灵珊捂着肚子蜷缩身体,愤恨又不敢相信的看着踢自己的便宜弟弟,满脸狰狞的骂道:“你这个废物也敢还手,父王一定会把你们母子撵出去的。”司玮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灵珊这个得尽父亲宠爱的孩子,想到那么多年父亲对自己的冷漠和无视,抬头看向爵位被降的南郡王。 “圣上就给你们五天收拾行李的时候,父亲还是抓紧收拾,别到时候惹怒君王连爵位也没有了,那样恐怕真要成为庶人了。”
南郡王眼神暗晦不明的看了司玮母子一眼,又侧身看了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女儿,霎间仿佛老了十几岁般微微弓着背朝外走去。 灵珊这下彻底愣住了,以往不说自己被这个讨厌的弟弟踢了,就是跟她说话态度不好自己告到父王那里,司玮也要挨罚。 “父…父王……” 脚步趔趄的南郡王回头嗓子沙哑,淡淡的说道:“我已不是王爷,以后别这么叫了。”
灵珊看着父亲落寞的背影走出大厅,转头司玮和那个抢占自己母妃位子的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想到被皇上下旨要陪同父亲离京去封地的灵珊,想到以后的生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在没有人宠着哄着她了。 像南郡王这样自私的人,他也许可以接受自己不疼爱的儿子,没有爵位继承。 可因为灵珊这个女儿,把自己的王位被盛安帝废除了,心中不怨恐怕做不到吧。 灵珊的胳膊本来就被安歆扭断,好不容易被南郡王请来宫里擅长接骨的御医接上,没在那次摔下撵轿再次断裂。 却被司玮踹出去时撞到了胳膊,接住的骨头移了位置。 怕疼,不愿再次接骨的灵珊,就这样废了一条胳膊。 * 安歆这边因为南郡王怕惹怒帝王,不仅自己没再来找她麻烦,也压着女儿灵珊也不让她再闹。 相比安歆,萧丞相一家却被南郡王和灵珊这对父女,恶心的好几天没吃进去饭。 萧丞相夫人气的不顾自己一向维持的贵妇影响,摔了好几件价格不菲的摆件,也没让她心中这股郁气消散。 “什么叫我儿子的清白已经被他女儿毁了,提亲,提什么亲。 还以为自己是王爷呢,就他那个浪荡的女儿,给我儿子做妾提鞋都不配。”
萧温柔走过来轻轻拍着,便宜母亲的背,做出很孝顺的模样:“母亲消消气,他们父女很快就要离京,咱们不同意就是了,小心气坏了身体。”
被下人扶出来的萧温瑾看着还是光鲜亮丽的妹妹,眼眸阴黯的垂了下来。 此事虽然自己知道,当时因为嫉妒她的学生现在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就想看看他们倒霉的样子。 所以在自己随从说妹妹要他们算计冷向白,这个得到翰林院院首看重的探花时,就没有阻止。 可主意明明是这个妹妹想出来的,人也是她吩咐去打晕送给喜欢男人的灵珊郡主亵玩的。 可最后他这个妹妹毫发无伤,而自己却差点被灵珊郡主那个阅男无数的浪荡女玩废,这如何让他不恨。 萧温瑾现在不仅恨灵珊郡主和把他抓去给人玩弄的安歆,也把这个总爱装单纯无辜的妹妹恨上了。 认为他如今遭遇的一切,都是这个变得怪异大胆的妹妹害的。 几天后,不愿离开京城这样优渥生活,跟去封地吃苦的灵珊,被怕惹怒盛安帝的南郡王,吩咐随从压着离开了王府。 不过在走前,灵珊却让人把在她倒霉后,就要离开的刘明杰抓住,一并带出了京城。 从此后,安歆他们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为了自己前程可以无视几个姐姐,被偏爱宠溺自己的母亲推入火坑,却无动于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