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学生呢!”
安歆指了指坐在一旁正在研究手中茶杯,是不是古董的朱时景,“他有病。”
“噗”二爷陈天佑没忍住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看见大家都看向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朱时景知道自家小山长要使坏,自己被说有病也只是瞪了安歆一眼并没有反驳,好像他真有病似的。 “祭酒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陈伯爷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安歆说这话的用意。
安歆无辜看向他们,一脸善良的说:“我的意思是为了你女儿一辈子的幸福着想。 本山长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人,去把京城里最出名的几位大夫都叫来,为我这学生诊治一番。 如果他的顽疾已经好了,我们再来提亲不迟。”陈伯爷夫妻半信半疑的看着一脸坦然的安歆,想着给朱时景诊断一下也好,如果他真有什么病症,到时候他们也好为自己女儿另作打算。 于是就默认了安歆这样的做法,点了点头。 可陈伯爷夫妻两个听到安歆说的下句话,差点把他们吓尿了。 “请来这几位名声在外的大夫花了本山长不少银钱。”
安歆一副不用白不用的说:“反正钱也花了,我看今天大家一起诊个平安脉吧。”
“不行。”
反应过来的伯夫人,看了一下自己脸色有些发白的女儿,尖声叫道:
“不…不用了,我们伯府每月都会让府医诊平安脉,要诊脉你们诊吧,就不用算上我们家人了。”为人懦弱但带着一丝耿直的二爷陈天佑,热心提醒:“大嫂,我们伯府的府医听说因为家中有事,已经回老家两个多月了。 我回来这段时间经常看见大哥有时候老是揉腰,你也偶尔会说头晕,让我媳妇去为你做事。 趁着安祭酒请来大夫大家诊和平安脉,为弟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的。”
“住口!”
同样反应过来的陈伯府,厉声喝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陈二爷被大哥呵斥惯了,摸了摸鼻子低头不再说话。 安歆讥讽一笑,然后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陈娇娇,说这姑娘傻都是夸她了。 生在吃喝不愁还能穿金戴银伯府这样的人家,可比出生在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每天干活的农家丫头,强上的又何止百倍千倍。 可这姑娘愣是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跟外男私会不说,还能来个珠胎暗结。 虽然被伯夫人发现的早处理了,但也不能磨灭这发生过的事。 在古代做事如此出格的姑娘,连安歆都要对她说一句佩服。 但那前提是陈伯府不把这位脑袋清奇,做事大胆的女儿,强塞给自己学生。 伯夫人看向皮肤白皙脸色红润的朱时景,这哪像一个身有暗疾的人。 此时她才明白,安歆请大夫来根本就不是为自己学生探脉,而是针对她女儿才是。 伯夫人忽然眼睛睁的老大,不可思议的看向安歆,暗想她请大夫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安…安祭酒,可是…是听说了什么?”
“我应该知道什么?”
安歆微笑着看向伯夫人,眼睛透彻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莫明让伯夫人心惊。 可是伯夫人又觉得自己女儿做的事她发现的早,处理的更是果断,撵走了那个来投奔她的白眼狼。 又把陈娇娇肚子里的那块肉打掉,做的干净利落,就连府里除了为自己办事的贴身嬷嬷。 还有已经被她毒哑,扔去庄子自生自灭的女儿近身婢女,再无其他人知道。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安歆有知道这件事的理由。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这个被皇上亲封的国子监女祭酒,根本就没有要自己学生向她女儿提亲的想法。 而有她这个老师在,他们伯府也不能再逼迫朱时景,伯夫人恨的牙根发痒暗恨安歆坏她家好事。 要是能,她都有叫人来打杀安歆的心思。 说的话也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般,让人听着阴森森的:“你们走吧,朱公子闯入小女的院子,应该只是误会。”这下安歆不高兴了,你说我学生想要玷污你貌美的女儿,他就的是登徒子。 现在你们说是误会就是误会。 咋,全天下的理都在你们陈伯府夫妻嘴里,你们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安歆走过去靠近伯夫人轻轻低语了几句,勾唇回到自己的座位,如果大家不是看见伯夫人在听完她说的话后。 摇摇欲坠,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模样,还真以为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 伯夫人惊恐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你就不用管了。”
安歆:“事实如何本山长请来的几个大夫应该快到了,到时候一探便知。”
这句话差点把伯夫人噎死,她阴狠的看着安初,考虑现在叫人来杀人灭口还来不来得及。 陈伯爷看了一眼妻子,惊出一身冷汗。 他知道自己夫人是个心狠手辣的妇人,要不这么年他的后宅里除了几个听话的妾氏,还在苟延残喘的活着,那些敢在夫人面前蹦得的女人全部已经消失在了伯府。 不过面前这位可不是那些后宅女子,而是能和他们男人一样,走进朝堂为官的人。 如果这位被暗害在自己府上,他们伯府怕离抄家灭族也不远了。 被自己丈夫用眼神严厉制止的伯夫人,深吸了几口气,找回了理智,问:“你想要什么?”
安歆看了一眼伯府二爷陈天佑,希望他自己家的未来,自己站出来争取。 可这个懦弱到骨子里的男人明明眼中有着向往,但对上安歆清亮的眼眸时,却垂下了眼帘,把头低的更低。 安歆对此没有任何表情,这位又不是她什么人,陈天佑什么样奇葩性子管自己什么事。 要不是看出朱氏日子过得不太平,朱时景也会为她担忧,安歆好像也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 这时候朱时景站起来,说:“我要你把我姑母一家分出去单过。”
陈伯爷夫妻惊讶了一霎,偏过头看向头都快低到裤裆的弟弟,不屑的问:“这也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