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话本来已经做好了看连珩和景灵自相残害的局面,虽然他知道这两人聪明,很有可能会找到法子从这间实验室脱身,但是万一能引起点什么呢?这种时候,最容易检验这俩人的感情。一堵墙他推不倒,他黎话难道还不能慢慢从根部拆一块砖吗?黎话估计着时间,悠闲地挖了口布丁塞到嘴里,随即往椅背上一靠,转了回去。下一秒,黎话就直接被电脑上的监控画面给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一不小心,还没完全咽下去的布丁便卡在了喉咙上。顿时,响亮的咳嗽声接连不断地在喇叭中响起。这么大的动静,都引得高宇铭和苏冉转头看来,然而另一间实验室里的两个人,却愣是不受半点干扰。黎话差点没被气死。这尼玛明知道有人看,你俩还能亲起来。对于此刻的蒋正桦而言,他像是处在一汪沸水中,身体燥热不安,贪恋这点激情。可是心里却沉沉地发着疼。余亮说过,射手的喜欢来得也快,去得也快,上次景灵冷不丁亲了他一下,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现在的亲吻,又算什么呢?景灵很快发现蒋正桦的走神,抓住男人的手,景灵稍微撤开了些,“怎么了?”
“这次,为什么要亲我?”
蒋正桦斟酌了好久,才缓慢问出口。男人一把攥住景灵的肩膀,忐忑地等待着一个回答,生怕听到自己并不喜欢的答案。“……你这人怎么回事?”
景灵相当怀疑蒋正桦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亲都亲了,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这狗男人该不会逼着她向他表白吧?景灵有些不太明白,毕竟狗男人现在眼睛瞧着红红的,和以前好像都不太一样。甚至,她现在心底有种很微妙的负罪感,总感觉她要是说出点什么,这狗男人能当场哭给她看。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形成对应的画面,这么一想,还怪脸红心跳的,其实逗逗好像也不是不行……景灵很快制止自己的危险想法,亲什么的倒是也没什么,要是一不小心干出点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她能直接原地升天。她还是要脸的。“难道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吗?”
景灵故意板着一张脸,大有你敢说是我就揍给你看的模样。蒋正桦摇了摇头。“那我除了你,还亲过谁?”
景灵继续凶巴巴地问。“好像也没看见。”
“那不就完事了?纠结个屁!”
蒋正桦愣了愣,呆呆发问,“余亮说射手渣,都是荷尔蒙作祟。”
“……”景灵冷着一张脸,突然就明白之前蒋正桦天天拉着余亮到底干什么去了。“他自己的事都没整明白,还好意思当别人的狗头军师。”
景灵深吸一口气,感觉之前蒋正桦的奇奇怪怪突然就解释得通了。还是太闲了。等出去还是给余亮找点事儿干吧。想到几天前黑漆漆的夜里蒋正桦与他的尬聊,景灵嘴角一抽,连带着声音也跟着拔高,“再说我都不一定是射手座!”
射手座风评被害。一个搞天文学的,什么时候转行研究起星座了,尼玛人家射手确实浪且渣,但是要是真爱上一个人,但又是死心塌地的深情派代表了。……亲也亲完了,两人倚靠在一起,也不动。别说这就一破实验室,她肯定能出去。就算真要死,那也没啥,反正就是一个世界,该倒带的倒带,该崩塌的崩塌。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黎话内心无比无语。想了这么一招,结果人家感情更好了,给他人做嫁衣?不过黎话暂且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女魔头过于聪明,万一被对方发现是他,指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损招。他可一点都不想继续呆在这个世界里,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还有这么一群丑得惊人的怪异生物每天到处跑来跑去。顿了顿,冷漠的男声继续在实验室上空响起。“既然四位都是情侣,不如我们一起做个游戏吧。”
被黎话提到的高宇铭和苏冉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们是不敢拒绝,而景灵和蒋正桦是纯粹想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诸位躺在床上,佩戴好床头上放着的手环,我们玩个情侣之间的默契小游戏。”
景灵无所谓,也不怕,而高宇铭和苏冉则稍微放松了些,毕竟今天的游戏听上去比之前要简单点。而且,他们就是情侣,这种游戏他们应付起来更应该绰绰有余。他们不敢说不,一旦拒绝,这里面的疯子指不定会换成什么更可怕的方式。“你们爱对方吗,危险来临时,愿意为对方献出生命吗?”
高宇铭:“……”苏冉:“爱。”
景灵:“什么危险这么牛逼,我想见识一下。”
蒋正桦:“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她也保护好我自己。”
几人作答完毕,只听得房间内猛地响起叮的一声。“一号选手未有效作答。”
“二号选手存在说谎嫌疑。”
“三号选手答案正在评估中……”“四号选手答案正在评估中……”还没等电子音落下,只见高宇铭和苏冉的床上猛地蹿过一阵电流,电流瞬间穿过两人的身体,两人压根没有半点反应时间,便被电流击晕。而景灵和蒋正桦相当有默契地同时从床上翻滚下来,下一秒,景灵和蒋正桦齐齐摸出大刀和手枪来,对着紧闭的实验室大门攻击而去。在大门被破开的瞬间,由黎话设置好的程序到达最后一秒,瞬间启动,一下子,自整个屋子的四面八方喷出了一股接一股的绿色气体。再晚一秒,景灵和蒋正桦就会被笼罩在这片气体中。景灵和蒋正桦捂着鼻子往后跑,一路上都没再出什么事儿。等到两人刚停下脚步时,两扇大铁门从天而降,径直一前一后拦住他们的去路。而在墙壁跟前的地面上,出现一个正方形洞口,一道铁笼自地下缓缓上升,十几个丧尸穿着实验服,神色狰狞地自铁笼中,一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