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感染者了？是因为我……”祝淮与摇头，“你出现症状的时候还不到传播病毒的地步，不是因为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盛城半个月前就有几十例感染者了，只不过怕引起恐慌，消息都被压下去了。”
“但是变异病毒感染者，目前只有两例。”
姜岁挠了挠脸颊，“可能我和另一个感染者比较倒霉吧，偏偏到我们就变异了。”
其他感染者只要喝一支X解毒剂就没事了。她和另一个小倒霉蛋还得煎熬一段时间，等祝淮与把解毒剂研究出来。真是天选大怨种。祝淮与倒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没什么头绪。他走后，姜岁忍着胃里犯恶心的感觉，一口口把营养餐给吃了。说实话，她现在看到自己的手，都会产生一种这不是她的错觉。她从来没有这么消瘦过。照镜子的时候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要是被两只崽看到，说不准会哭出一条塞纳河……姜岁想到那个画面，赶紧又多吃了几口，努力把自己消减的肉肉给补回来。吃了饭，姜岁趁着自己现在还有点精力，找护士要了纸笔。伊莎兰顿的校服设计选比还有两周截止，她的设计图都还没有画好。算上设计和制作成衣的时间，两周有点赶了。姜岁边揉着额角，边在纸上勾勒线条。春夏的两套校服，她打算采用清新的森系风格，融入了一点西欧的元素，走的是纯真优雅的路线。比如衣领和袖口的细节，她打算用橄榄枝来点缀，到时候用金线绣上去，尽显低调华贵。脑海里有了构思，画到图上就简单多了。前后修改了数遍细节，最后的定稿终于让姜岁满意了。接下来只要送去制作就行了。无独有偶，隔离帘的另一边，谈斯言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会议结束后，又接着处理一些比较紧急的工作邮件。程南是集团内部唯一知道谈斯言住院的人，几度欲言又止，还是没忍住劝说BOSS要不先把工作放放，身体为重。谈斯言随意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银边眼镜，声线极淡地来了句：“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把下个项目的进程提上去。”
程南：“……”是我轻率了。别人住院闲着上网冲浪，您老闲着拼命工作。能当总裁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大抵是体质原因，谈斯言体内的病毒还没有发作，除了偶感疲倦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不适症状。处理完公司事务，墙壁上的时钟已经走到十点。谈斯言抬手按着后颈，镜片下的目光落在了那面隔离帘上，若有所思。他摘下眼镜随手放置一旁，接着起身朝着隔离帘那边走去。这个时间，姜岁应该已经睡了。谈斯言掀开隔离帘走过去，果然看到侧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姜岁。她右手枕在脸侧，双眼紧闭，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落一片阴影，看起来乖巧又恬静。只是，太瘦了。以前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些肉，全都没了。谈斯言缓缓皱眉，抬手将落在她腮边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姜岁眼睫颤了颤，竟是睁开了眼，恰好与谈斯言四目相对。谈斯言身躯一僵，手臂僵在半空中，一时不知该收回还是继续。姜岁双眸惺忪地看着他，嘟囔了一句：“讨厌，谁准你出现在我梦里的？走开走开！”
“我不走你能怎样？”
谈斯言不动声色地捏住她的脸颊，和以前的手感比起来相差太远了。“烦人，”姜岁不满地咕哝，“想见你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不想见你的时候偏偏出现在我的梦里，谁允许你这么来去自由的？”
“你想见我？什么时候？”
谈斯言眼底噙了几分笑意。就算是梦里，姜岁也不可能会告诉他的，闭上眼睛企图用意念把他从自己的梦里赶走。谈斯言见她故意逃避，薄唇微微挑起。“你闭上眼睛，是想让我亲你？”
姜岁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又有些疑惑这个梦为什么不受自己控制，他的声音怎么还在？思索间，唇瓣上传来一抹微烫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