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捂着膝盖，痛得直不起腰来，“要么是我们收到的消息有误，要么就是姜岁和长生殿的高层一直在演戏，把我们都骗了。”
艾薇拉和菲莉塔的礼服，根本不在同一个高度。就像是简化版和精致版的区别。这说明什么？说明蔓枝从一开始拿到的设计图，是假的！宋凝更加愤怒，哐啷一顿把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个干净。她居然被那个贱人摆了一道！“宋总，艾薇拉公主的礼服问题已经上了热搜，如果您不尽早处理，对公司影响……”宋凝怒不可遏：“我做事还用你教？我花钱请你们来是做什么的？找公关把网上的消息全部压下去，再让设计师给艾薇拉发文道歉把蔓枝摘出去！”
助理嘴里发苦，“是。”
蔓枝官网的道歉信遭到全网嘲讽时，长生殿21层正在庆祝。“让我们为大功臣鼓掌！”
程瑜晚举起姜岁的手，笑得花枝乱颤，“这一仗我们赢得漂亮！”
其他设计师们纷纷鼓掌。“喔哦！我听说今天公司的预约单子暴增，其他系列时装的销量也跟着上涨一波，都是姜岁的功劳！”
“我们老幺好样的，太给我们21层长脸了！”
“有那位洛岚王子亲口认证，姜岁，你以后的路可就好走了，也不枉这些天受的质疑和白眼。”
姜岁被大家夸得脸颊泛红，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谢谢大家，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下周上班我请大家喝奶茶。”
程瑜晚立刻道：“难道不该请我这个演技派吗？为了你这出戏我付出了多少？”
姜岁有些哭笑不得，“好，我单独请你喝一周的。”
就在这时岑越白走了进来，一边应下其他人的问好，一边说：“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明天正好周六，我请大家去泡温泉庆祝。”
办公室里顿时一阵欢呼声，“岑总大气！”
岑越白笑笑，不由得看向姜岁的方向，她笑得眸弯如新月，唇角若隐若现的梨涡透出股蜜意，让他心跳忽然开始加速。他急忙移开了目光，耳朵根慢慢攀上一抹薄红。姜岁和其他人正高兴着没有察觉，倒是被程瑜晚恰好瞥见了。她眯起眼睛。姓岑的盯着她的小白菜害羞个什么？有问题。过了会儿，岑越白把姜岁单独叫了出去。“林副总说今天的预约单子大部分是冲着你来的，里面不乏有皇室贵族，还有外国名流，酬劳丰厚，他希望你全都接下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姜岁愣了几秒，认真地思索片刻，摇头拒绝了。“我一个人心力有限，如果全部接下来，相当于我这两年的路都会被框死在定制这上面，不利于长期发展。”
岑越白目露欣赏，“你跟我想的一样，没必要为了一时利益快速消耗掉自己的价值，还是要爱惜羽毛。”
倘若姜岁真接了那些单子，一两个月就出一个设计款，那跟大街上搞批发的有什么不同？渐渐的，她的设计就会变得不再具有价值。普通设计师大多不会有这个烦恼，但姜岁凭借着给菲莉塔公主设计的几套礼服，成功打出了自己的名气。从此刻起，她要走的路注定与别人不同。“我明白。”
姜岁双眸弯弯，“所以我想半年最多只接两个定制，其余时间还是放在公司内部的系列设计上。”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名气，就跟雾一样虚无缥缈。等E国国宴的事情结束，未必还有人记得她是谁。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没有一蹴而就的说法。看她想得这么通透，岑越白心中很是欣慰，轻笑道：“很少有突然打出名气的新人设计师，能像你这么理智淡定。”
说完，他又问：“对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
“你是怎么知道蔓枝会偷你的设计图？还刚好带在身上？”
姜岁摸摸鼻尖，“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那天我听说蔓枝是宋凝创办的，而且她的设计师顶替了我在GK的专访后，就有种她还会有下一步动作的念头。”
“所以我故意把废稿带在身上，等着她什么时候动手。没想到她还真的动手了，而且大张旗鼓的在网络上向我们宣战。”
姜岁并不知道飙车族是姜睿的朋友，联想到废稿被蔓枝得到，便以为是宋凝找人撞的她。岑越白忍不住笑，“那艾薇拉公主的肩带呢？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姜岁摇头，“这个真的是意外。设计图上那件晚礼服的肩带设计很细，对面料和工艺的要求就很高。如果是我，会选择手工缝制，机器就是容易出现那种情况。”
也确实是蔓枝的品控不过关，连这种基本问题都会忽略。岑越白心跳不知为何鼓跳得越来越快，看着姜岁认真的脸色渐渐走神。姜岁还要去一趟谈氏集团，把做好的西装拿给谈斯言，便跟他道了再见。“我说今天是太阳打南边升起的不成？”
程瑜晚走过来，挤兑道：“一向不理公司大小事务，醉心设计的岑总居然会特地去问林副总那种小事？”
岑越白咳了声，“姐，你想说什么？”
整个长生殿都无人知晓。御姐总监程瑜晚和老板岑越白是亲姐弟。只不过一个随母姓。“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姜岁？”
程瑜晚很直接地问他。岑越白沉默一秒，红着耳朵点了点头。程瑜晚见他承认，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真的假的？！你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结婚吗？”
“本来是那么打算的。”
岑越白摸摸后脑勺，笑得像个刚走出大学的毛头小子，“可是一见到姜岁，我就觉得……”“如果将来共度余生的那个人是她，就算是婚姻的坟墓，我也想进去看看。”
世间什么最可怕。莫过于直男开始说情话。程瑜晚被他震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想到姜岁资料上的婚姻状况一栏，看他的眼神一下变得很怜爱。“你也别进婚姻的坟墓了，收拾收拾，进你爱情的坟墓吧。”
“？”
什么亲姐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