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对她的话没有怀疑。那天她被绑在船杆上会忽然落水,沈茉也只以为是一个意外。再加上她醒来后,秦朗和严柏琛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情,沈茉就更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并没有多想。也正是因此,她没有注意到白卉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茫。察觉到霍祁远想把手抽回去,白卉更加紧张的握住了他的手,脸上却依旧得保持笑容。“那我们就不和你多聊了,阿远还需要好好养病,我们就先回去了。”
沈茉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直到看见他们远去,沈茉这才收回了视线,转身朝着医院大门口的方向走去。……“阿远,你在这家医院恢复的如何?如果不行的话,要不然我给你换一家医院吧,我知道有一家医院的医生更加专业。”
才刚回到病房,白卉便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这话。她实在不放心那霍祁远和沈茉在同一家医院。毕竟那天在邮轮上,霍祁远做出来的选择还历历在目,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舒康说的那番话,还是给白卉在心头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她很害怕在自己和沈茉之间,霍祁远会选择那个女人。明明,沈茉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而已。霍祁远目光阴冷的从她身上划过,并没有开口说话。直到白卉把他送上了病房,男人才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可以走了。”
听见这话的瞬间,白卉脸上的笑容彻底僵硬住。她轻咬着唇瓣,有些不甘心的看向霍祁远。只可惜男人的视线却已经悠悠转到旁边的电脑上,对白卉的示好置若罔闻。他这般冷漠的态度,终究还是让白卉有些按耐不住。“阿远,你还在为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而生气吗?我都说了,我是因为太在意你了,才会如此,而且在你住院的这些天,我都很担心你,我的心你感受不到吗?”
看见她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霍祁远却觉得分外讽刺。这一次他没有给白卉任何面子,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我听江海说,在我呆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些天,你从来都没有看望过我一次。”
闻言,白卉脸色一讪,悻悻的解释道。“那不是我刚经历的绑架这一变故,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吗?等我一稍微缓和了,我立马就过来看望你了呀!”
其实事实根本不是如此。出事后,白卉觉得是因为霍祁远的事情才牵连到自己被绑架,她担心这种事情会再一次发生,所以不敢再和霍祁远有任何接触。直到昨天,舒康的案件对外公布,确定了真正的罪魁祸首被抓后,白卉这才敢放心的出来露面。这不,才刚出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来霍祁远身边示好刷存在感了。只可惜她的这点小心思,霍祁远早就心知肚明了。男人冷漠的看着她,直接无情的拒绝了。“我不需要你的这种关心,我已经让江海准备对外发布解除婚约的新闻,你现在可以走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过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是要和自己解除婚约。白卉忍不住,猛然一下站了起来。“阿远,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嘴巴一撇,两行眼泪便流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那天在游轮上,你想保护沈茉我也没说些什么,你跳下去救她,我也从来未责怪过你,我以为我的包容能够换来你的理解,却没有想到你还是下定决心和我解除婚约。”
她声泪俱下,一字一句都是对霍祁远的控诉。或许换成其他男人,还会顾恋旧情。可是她忽略了,自己面前的男人是霍祁远,是整个海城都杀伐果断的人。他不会因为白卉的三言两语和眼泪,就对她回心转意。况且,他对白卉从来都只有利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无论眼前的女人哭的再怎么梨花带雨,霍祁远都无动于衷。忽然,男人森冷的声音随之落下。“那天在船上,是不是你割断了沈茉的绳索?”
听见这话,白卉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她心头震惊不已,自然矢口否认。“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虽然她嘴上这样说着,可脸上的表情却明显是慌了。“阿远,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沈茉掉海,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我当时也才刚被救下来,没有理由去做这种事情。”
霍祁远依旧用阴冷的视线盯着她,语气却颇为决绝。“秦朗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沈茉的绳索确实是被人用匕首割断的,而现场留下来的匕首上,除了舒康以外,就只有你的指纹。”
听见这话,白卉身形一晃,彻底站不稳了。她神情猛然的看了过去。“阿远,你居然让人调查这件事!”
他究竟有多在乎沈茉,所以才会刻意让人去调查这种事情,明明在场的人都已经默认为这是一场意外,就连沈茉都不曾怀疑。眼看着已经无从辩驳,白卉咬了咬牙,只能另外寻了个借口。“我那只不过是不小心割断了她的绳索而已,难道这也能怪我吗?况且沈茉现在已经没有事了,阿远,你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吧?”
霍祁远冷冷看着她,并不多言。直到过了许久,他才收回了视线。白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见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这件事情我暂时不会说出去,可是一旦你对沈茉再有任何举动的话,我会把所有证据提交,白卉,你这属于故意杀人了。”
听出他话语中的威胁,白灰心神猛然一颤。她看向自己面前那个男人。这个人明明是她的未婚夫,更是和她认识多年,可是直到现在,白卉除了能看见他那张冰冷无情的脸外,却并不能看透他的内心。但霍祁远今天的这番话,却让她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死死盯住男人英俊的侧脸,咬着牙颤抖的问出了心底的那个问题。“阿远,你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沈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