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把王总管叫来询问王妃和红拂的情况。王总管很平静地回答:“今日蔺侧妃被红拂姑娘打了,至今还躺在床上,王妃将红拂姑娘请到西院,仔细地问过事情原委后,以王府的规矩惩戒了红拂姑娘……”“鉴于红拂姑娘有孕在身,大部分刑罚都不能用,于是王妃下令:待红拂姑娘产后,须得每日到蔺侧妃跟前罚跪且受掌掴之刑,蔺侧妃这次卧床几日,到时候红拂姑娘便要跪几日。”
慕琛听到一半时,就已是心惊肉跳了。直至得知红拂并未当真受刑,他悬着的心才落地。在慕琛心里,最重要的自然是红拂,其次是纪灵笙,那蔺氏……昨夜的事尚查清,如今蔺氏在他眼里就是个透明人。是故慕琛冷声问:“到底怎么回事,蔺氏为何会跑去东院?她不知拂儿怀有身孕,受不得刺激,竟然还敢让拂儿动怒,若伤了腹中子嗣,本王要蔺氏拿命来赔。”
慕琛就是这样一个人,以前对纪灵笙态度如此,现在对蔺雪茹亦如出一辙。王总管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他了。他学聪明了,不会再费口舌去劝王爷,只客观地将今日发生在东院的事道出。具体争吵的内容,本来蔺雪茹身边的侍女香兰,还有伺候红拂的折桂,都不肯老实交代。然而纪灵笙亲自出马,制服这两个丫鬟还不是轻轻松松。纪灵笙一边审问,一边命人记录成文。因此,当王总管汇报之后,生怕王爷不相信自己的说辞,他拿出了口供本。“王爷,具体的经过以及当事人的口供,都记录在这个册子上了,由于王妃事先交代过,故,即便今晚王爷不问,老奴也要来呈报的。”
慕琛惊愕地看着王总管手里的册子,纪灵笙办事这么周到?大理寺审犯人也不过如此了吧!看完口供本,慕琛久久无言。如果两个丫鬟的口供没有作假,这显然是一起由争风吃醋引起的事端。听红拂的意思,她知道昨晚的人是蔺氏,却没有提醒自己……本想去探望红拂,这一刻慕琛改变了主意。“王妃既已处理过了,本王也不宜再插手,但去蔺氏那里传本王口谕,今后无事不得去东院,休要妄想仗着侧妃的身份对拂儿无礼。”
王总管躬身询问:“今日红拂姑娘一再警告老奴,待王爷回府,务必要请王爷到东院一趟,不知王爷此刻可有话传去东院?”
慕琛淡然道:“夜深了,本王明日还有公务在身,暂时不去,让红拂安心养胎,只要她不去挑衅王妃,看在本王的面子上,王妃不会苛责于她。”
“老奴明白了。”
王总管欣然答,这不就是说在王府里,就连红拂也要听王妃的话吗?老天有眼,王爷终于改邪归正了,老奴也算对得起先皇的嘱托了!然而,王总管刚走出王爷的寝殿不久,便遇上来主院求见王爷的折桂。担心折桂吵吵闹闹的会惊扰王爷,他上前低声质问:“折桂,这个时辰你不在东院好好伺候红拂姑娘,跑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