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且留步!”
芳嬷嬷一看见人,赶紧厉声喝道,生怕纪灵笙不理睬自己,她还给身后的内侍监和嬷嬷使了眼色,示意他们几人赶紧冲上去拦住人。哪知纪灵笙就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王妃这是要去哪儿?”
芳嬷嬷一到近前,就皮笑肉不笑地质问道。“太后还在等着您过去,王妃擅自离去,是不是对太后有些不敬?”
纪灵笙这才懒懒地开口:“哦,原来太后在等我啊,那就是这些个刁奴诓骗本王妃了,他们竟说太后身子不适不宜见客,所以才叫本王妃在偏殿苦等多时。”
芳嬷嬷被呛了回来,顿了顿才继续道:“太后身子确有不适,故才让王妃久候,莫非王妃对太后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嬷嬷你难道不知,太后身子不适是需要静养么?本王妃是体恤太后的身子,莫非本王妃希望太后早日康复,也是有错了?”
纪灵笙犀利地望着她。不知为何,芳嬷嬷不敢和她对视,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她强忍怒气:“太后有请,王妃随老奴来吧。”
纪灵笙心里冷哼一声,面上淡淡地说:“不劳烦嬷嬷了,本王妃识路。”
说完就越过芳嬷嬷走了。芳嬷嬷对此纵然心有怒气,也不敢说什么,谁让她只是个奴才。“镇北王妃纪氏,求见太后,愿太后福寿安康!”
殿外,响起纪灵笙清冷的声音。不多时,就有宫女走出寝宫,将纪灵笙迎了进来。她一进去就跪下行叩拜大礼,虽然心里想着跪天跪地跪师父,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这操蛋的封建制度!“听闻王妃方才等得不耐,急着回府了?”
太后威严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怎么,王妃是府中有急事?哀家这慈寿宫都留不住你?”
纪灵笙正要回答,芳嬷嬷就跪下来恭敬地道:“回太后,王妃方才说,她是体恤您的身子,所以打算改日来探望您。”
“哼!”
芳嬷嬷的话音一落,太后就怒斥纪灵笙道:“王妃这是一心盼着哀家有事,还是心中对哀家有怨气,故意诅咒哀家?不过是让你多等了一阵,你竟就咒哀家病重到起不来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虽说纪灵笙本来就在心里咒太后早登极乐。可这样的罪名岂能让太后扣实。纪灵笙一本正经地道:“太后,照您这么说,那朝堂的大臣们岂非都是大逆不道,每日都在诅咒圣上?”
太后的心猛地一跳。“哀家是在说你的事,你扯朝堂大臣做什么?”
纪灵笙认真地分析:“若善意的祝福和祈愿,都能被当做诅咒,那朝堂大臣每日都对圣上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对太后您喊‘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不是在咒你们吗?”
寝宫内的众人皆是太阳穴狂跳:这倒霉的镇北王妃!一下子就把所有大臣都落下水了!太后气得脸色发白,指着纪灵笙:“你,你……”芳嬷嬷见状,心里叫苦不迭,她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时候再不出来请罪,岂不是让太后下不来台?“奴婢知罪,求太后恕罪!王妃确实是诚心为太后身子着想,都怪奴婢嘴巴笨,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