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盛晨只好先行一步。
阮桑桑边吃早餐,还在边想,时盛晨照顾她一夜,不会是真累病了吧。 在去上班的路上,阮桑桑打电话给陈秘书,说了时盛晨可能生病的事,让陈秘书留意他的状态。 陈秘书纳闷地看向时老板,即便在候机室,他也在跟李主管研讨等下要用的方案,一丝都看不出像是生病的样子。 上飞机后,陈秘书特意问了下,“阮小姐刚打电话过来,说您好像病了,需要给您备药吗?”时盛晨看着陈秘书,尴尬地咳了几声,“不用。”
阮桑桑这边,一到工位,就看到工位上放着一堆早餐,早餐上贴了条子:昨晚很抱歉,笑纳,笑纳。 末了,备注:曹世伟。 哦,也就是曹主管。 应该是时盛晨跟天矶的领导通气了,阮桑桑想。 阮桑桑吃过早餐了,就分给旁边同事吃了,算是借花献佛了。 王韬拉曹主管出去聊,“老曹,什么情况,你昨晚也不说清楚。”
“丁总特意交代的,说阮桑桑有靠山,让咱们别瞎来。”
曹世伟对这一点倒不意外,他已经猜到阮桑桑是被包养的,但意外的是,那座靠山居然能伸来天矶。
“多大的靠山啊?”王韬想起昨晚的事,有点后怕。
“丁总没说。”曹世伟惯会充好人,自然没什么可担忧的,可王韬可是干了得罪人的事,阮桑桑这尊佛越大,王韬越觉危险,于是王韬转了下脑子,“我有个主意,倒是可以测一下她的水有多深。”
曹世伟示意王韬继续说,他也不想被大佛压着。 “公司不是发动员工拉富商来参加拍卖会吗,看最后阮桑桑拉谁来了,咱心里不就有谱了吗!”
“万一她要没拉来人呢?”
曹世伟说,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那只能说,靠山对她也不怎么上心。”王韬不怀好意地笑了下,“我看,曹哥还挺喜欢她的,难道就不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曹世伟跟着笑了起来。 部门晨会时,由王韬宣布拍卖会的事,他还特意瞥了眼阮桑桑,“我知道咱部门藏龙卧虎,那这种赚钱的好机会就别藏着掖着了,公司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谁拉来的富商肯消费,就取消费额的百分之三作为佣金分给谁。”
这可是大馅饼,王韬一讲完,在座的同事都跟被烫的蚂蚁一样乱,唯独阮桑桑反应不大,她是认得几位喜好珠宝的富太太,但即便她们肯来,也不是冲珠宝来的,而是卖时家面子。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划来。 接下来的两天,部门的同事都在四处打电话,试图拉客户来拍珠宝。 “你拉到人没?怎么也不见你动。”
坐阮桑桑旁边的女同事问她。
“没呢。”女同事叫米吉,看面相是个还不错的姑娘。 “韬哥都刻意提了,你又刚入职,再不好好表现的话,会影响转正的。”
米吉小声提醒阮桑桑。
这个部门这么奇葩吗,这种事做了就是锦上添花,不做也没什么关系才对,阮桑桑很不解,“我应聘的是翡翠鉴定师,不是销售。”“看看你周围,哪个不是翡翠鉴定师。”
米吉的这番话,点醒了阮桑桑,职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分内分外的事,但凡领导指派下来的事,做不好就是个人能力有待商榷。 看来要拉银桥来凑数了,反正也没规定入场必须消费。 下班后,阮桑桑就去工作室找银桥了,俩人顺便约个饭。 边吃边聊了拍卖会的事,银桥十分乐意去蹭吃蹭喝。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出现了骚动,像是有人在打架,用餐的人都过去围观了。 银桥最好凑热闹,忙拉着阮桑桑过去看,俩人被人头挡着,打架的过程是什么都没看到,直到最后,看到有几个年轻人扒出人群,骂着脏话逃走了。 看打扮,都流里流气的,不像好惹的。 等阮桑桑再朝人群里看时,只看到个熟悉的背影,像是赵燃。 难道刚才逃走那些人,是被赵燃打了,他怎么会惹到那些人,不会是跟时盛晨有关吧? 不对啊,赵燃一向都跟着时盛晨,贴身保护的。 饭后,阮桑桑打电话给陈秘书,询问赵燃是否跟去了香港,陈秘书答说是。 是就好,阮桑桑安心了。 半月后,天矶举办拍卖会。 阮桑桑带位女士入场,着实把曹世伟和王韬给惊着了。 王韬特意跑到门口去看了下来宾签名,姓银。 王韬琢磨了下:不会姐妹吧,金主一下包了俩? 这时,身后有嘉宾喊王韬,“王先生。”
是曹世伟的客户,叫李台兰,她是庆华集团的一位总监,手握大权那种,好不容易才请到。 “李总监,快快里面请,曹主管生怕怠慢了您,一直让我守在这里等您。”
王韬奉承道。
“太客气了。”李台兰笑笑。
入场后,李台兰扫视一圈,目光顿了顿,径直走向一处。 又是阮桑桑吗,王韬头都大了。 “银桥小姐?”李兰台冲着一个背影喊了声。
只见那背影僵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转身,拾起一脸笑容,说,“李总监,这么巧。”银桥紧紧攥着阮桑桑的手,攥得阮桑桑都要疼出声了。 “您不是在国外读书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兰台不解地问道。
“额……“银桥卡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了老爷子寿诞要近了,随口扯道,”我爷爷不是要过整寿嘛……想给他个惊喜,暂时还没让他知道我回国的事,也烦请李总监不要跟谁说这件事。”李台兰在职场混迹多年,要是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破,那真是白混了,但她还是应下了,“放心好了。”
这时,曹世伟正好来到李台兰边上,赔着小心说,“李总监,您认识这位贵客?”
李兰台是明白人,见银桥被晾在角落里,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她故意反问,“她不是你请来的吗?”
“是是是。”
曹世伟赶紧接话,又训斥下属,“怎么这么没眼力劲,还不赶紧请这位……贵姓……”
“银。”曹世伟擦擦汗,李台兰就职于庆华集团,而那公司的创始人正是姓银,再加上李台兰恭敬的态度,想必阮桑桑请到的是庆华集团的继承者。 李台兰舒心了些,但她的目光却锁定在阮桑桑的身上,因为银桥一直紧握着她,想来关系匪浅。 “她是桑桑,我……”不行,不能说是闺蜜,闺蜜显得关系不够铁,回头还不得被这些个势利眼欺负啊,“我嫂子。”
李台兰惊得目瞪口呆,不敢信自己的耳朵,“你哥结婚了?”
阮桑桑暗暗使手劲,不让银桥乱说。 “还没。”
缓了缓,银桥又补到,“只领证了。”
曹世伟听完,腿脚发软。 王韬也懵逼了,知道自己撞石头了。 阮桑桑不忍直视。 拍卖会上,李台兰拍得一条红宝石项链,价值百万。 银桥可没钱,为了不给阮桑桑丢面子,只好装作看不上任何单品的样子。 阮桑桑忍到散场,才有机会问银桥,“那位李总监是庆华的员工吗?”
“她啊,是爷爷一路提拔上去的,可谓是心腹中的心腹,爷爷现在都退居二线了,还时常喊她到家里吃饭。”
“难怪你刚才提醒她,不让她说你回国的事。”
这次是阮桑桑大意了,这种拍卖会,请的都是有钱人,很容易碰见老熟人,以后再也不能让银桥来了。
拍卖会结束后,李台兰受曹世伟邀请,一起用餐去了。 当然,也盛邀了银桥,但她怕被其他熟人撞见,婉拒了。 送银桥回工作室后,阮桑桑驾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