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算了,就今晚吧。我们连夜走,只要小心一些,不被发现,一夜足够我们逃走!”
冯集远心中十分满意,脸上却为难道,“我希望能在高中进士之后,堂堂正正去沈家提亲,棠妹,如今太委屈你了!”
“我愿意等你,但沈家不会等。他们只会早早把我嫁出去,所以,我们只能一起走。我不觉得委屈,和你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
沈棠仪认真道。冯集远一脸感动,“棠妹待我如此,我将来一定要高中进士,让你过上好日子,才不辜负你对我的情谊!”
“冯郎——”两人拉着手,互诉衷肠。……夜深,人静。做了一日农活,一众闺秀千金大多累了,睡的很早。沈棠仪悄悄从屋中起来,没有点灯,拎着早就打包好的简易行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学生们住的庄子,是鹿溪书院早年修建的,专供下山的学子们居住。沈珍儿就住在沈棠仪隔壁,她特意没睡……两个婢女给她揉肩按摩,而她就坐在榻上等着好戏开锣。“小姐,辛苦您了,劳累一天。不过这次意外来了这么多人,只怕四小姐会改主意呢……”谷雨一边给她捶腿,一边轻声道。沈珍儿嗤笑一声,“放心。冯集远不会愿意拖下去的。他担心沈家给沈棠仪说一门好亲事,沈棠仪便会弃了他,这男人嘛,自己没有真心,也不相信女子的真心。”
“如此说来,那他们这次必定——”谷雨眼睛放光。沈珍儿耳廓一动,“嘘——”窗外一个人影走了出去。沈珍儿站起身,走到窗边,悄悄推开一条缝隙,眯着眼睛看见沈棠仪背着包袱,走入一片苍茫夜色。她薄唇弯起一抹笑意,阖上窗户。“好了,我可以睡觉了。”
最迟明早,就能听到好消息。若是半夜他们被人撞见,那就更热闹了呀。沈珍儿笑意更深。……沈棠仪在小树林与冯集远汇合。此次很顺利,没被人发现。两人牵着手,一起往外跑。跑出了村子。沈棠仪只觉得从此天高任鸟飞,高兴极了,“冯郎,我们逃出来了!”
冯集远也非常高兴,两人正喜不自胜,突然看见前方道路上,停着一辆马车。一队护卫,封住了他们的去路。婢女撩起车帘。一袭白衣的女子,从马车里走了下来。正是,沈槿卿。“四姐姐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
沈槿卿看向沈棠仪,黛眉微挑。沈棠仪一看见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你!你上次拆散我大哥和他心上人,如今又来拆散我们。沈槿卿,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我和谁在一起,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管闲事。但你姓沈,你陷入囹圄,最后需要付出代价救你的,还是沈家。”
沈槿卿不急不缓道。沈棠仪嗤笑一声,“呵呵?救我?沈家就想把我卖个好价钱!你别想污蔑冯郎,我可不是大哥,不管你如何花言巧语,我都不会信你的鬼话!”
“沈七姑娘,你可能对我有所误会。我与棠妹今日离开,也是迫不得已,无可奈何,我们是有苦衷的。我相信你作为她的妹妹,必定不是来为难她的,只是担心她。我保证,将来一定出人头地,我绝不会辜负棠妹,更不会让她受苦!”
冯集远悄悄观察了一下这些护卫,他们不放行,他根本闯不过去,于是望着沈槿卿一脸诚恳。说着,他突然从袖袍之中取出一柄匕首,抵在自己胸膛上,“我可以以死明志,我对棠妹真心实意。希望沈七姑娘不要为难棠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能成全!”
“不要!冯郎!”
沈棠仪被感动的热泪盈眶,从冯集远手中抢过匕首,反手抵在了自己脖颈上,威胁道:“我是绝对不可能和冯郎分开的。你如果非要抓我回去,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你们别以为我和他分开,就能如你们所愿,去卖个好价钱!我要是不能嫁给他,我就不活了!”
冯集远简直想拍手称快。他刚才拿出刀,不就是为了这一幕吗?只要沈棠仪有自尽的决心,沈家人又能怎么办?沈棠仪的性子,可是刚烈至极。这个沈槿卿想坏他好事?呵呵,她难道能逼死堂姐吗?只能放他们走。冯集远成竹在胸。但他只看见那夜色之中,白衣女子笑容清澈,一点都不担心:“四姐姐,你能不能嫁给冯集远,我说了不算,你威胁我有什么用呢。你便是死了,大妇不同意,妾室也进不了门。”
“你说什么?”
沈棠仪不明所以。马车帘子再一次被人撩了起来,一个面白如纸的妇人在冬画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了出来,看着冯集远泣不成声:“相公,你一年未回,竟然是另有新欢。你明明说过高中进士,就接我和孩子去城里,没想到,没想到……”冯集远一看见她,脸色瞬间苍白。“沈槿卿,你别以为我会信你,你在哪找的人演戏,你污蔑冯郎的清白,我现在就去告官!”
沈棠仪对冯集远深信不疑,怒目相视。沈槿卿似笑非笑,“好啊,不过冯集远,你可想清楚了,欺骗朝廷命官,按律,当革除功名,流放边疆。你敢去公堂对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