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声，表示自己一定会尽量。完事后皮人张打开了房间大门，带我走出了房间。刚在房间带了一整夜，我还有点不适应外面，门一开启，从外面射进来一束太阳光，照在我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脸上有种莫名的酥麻感。皮人张道，“你的脸还没有适应这张人皮，所以会感觉不舒服，接下来的两天，尽可能避免不要做太多表情，等到这种症状慢慢减轻之后，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我点头，表示会记下来。没一会儿，院内传来脚步声，我一抬头就看见赵申正急急忙忙从外面走来。他估计是一直留在外面等我，听到推门声就立刻过来查看情况，一眼看到了改头换面的我，顿时愣了一下，露出很惊讶的表情道，“廖凡？”
我僵硬地笑笑，说怎么，和之前不像？赵申摇摇头，说何止不像，简直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要是你能再换一身行头，恐怕就算当面走在大街上，我都未必能认得出你。皮人张在一旁冷哼道，“那是自然，我皮人张的手艺绝对信得过，要不然古局也不至于将我特招进来了。”
赵申笑了笑，点头说那是。皮人张又指着我说，“我已经按照约定，替这小子换了脸，你们也该兑现承诺，还我三年自由了吧？”
赵申立马说道，“行，从今天开始，总局这边不会再限制你人身自由，不过丑话说道前面，你出去之后可不能重操旧业，一旦惹出事端，我们随时会把你带回来。”
皮人张冷冷说，“放心，我身上的禁咒还没被化解掉，每个半年都必须回来报一次道，绝对不会给你们惹事的！”
说完他就操起了一个包袱，大步往外面走，连头也懒得回一下。我指向皮人张消失的方向，说这老爷子脾气可真怪。赵申皮笑肉不笑说，“何止是怪，你要知道他年轻时候都干过些什么，恐怕会直接惊掉下巴……不说了，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之后，会有个新的身份等着你。”
接着我们重新上车，赵申把车子开得很快，带着我七弯八拐，很快就来到了市郊另一栋屋子里。这栋宅子比较封闭，门口设置了好几个岗哨，甚至能够看见一些持枪的警卫在附近镇守，个个都一脸严肃，像是在看守什么重要人物一般。我很纳闷，询问赵申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这屋子里究竟关押着什么重要人物，居然布置了好几个岗哨。赵申笑了笑，一脸神秘道，“先别问，等你跟我进去之后自然就清楚了。”
随后他带我下车，穿越了几层哨卡，最终来到屋子最里面的一条走廊。走廊空气不好，散发着一股十分浓郁的臭烘烘的气息，迎面是一扇超过百斤重的大铁门，上面设置了最先进的密码锁，还站着两个警卫。赵申走上前去，拿出自己证件展示给了两个警卫，对方很仔细地核对了一下，确认无误，这才放心，打开密码锁，让我们走进了走廊后面的开间。我一万个不理解，环顾四周，感觉这地方阴森森的，像是用来押解某个极为重要的犯人，不知道这犯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值得他们如此谨慎。等来到走廊尽头，赵申停留在一扇铁门前面，这才回头说道，“这个房间里关押着一位你的老熟人，进去之后，他会告诉你自己的新身份是什么。”
老熟人，什么鬼？我一脸疑惑，此时的赵申已经打开了门上的锁头，随着一铁门吱呀晃动，门内敞开一条缝，我定睛凝视，看见一道铁青而又充满了冷漠的脸，不由得惊讶起来，大呼道，“居然是你！”
“是啊，好巧，想不到时隔这么久，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铁门背后的房间内，坐着一个手脚上套着镣铐的人，身材短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囚服，正是当年被我亲手缉拿归案的熟人，老饕！说起这个老饕，和我的恩怨很深，一张纸上恐怕都写不完。他曾经是二爷结义兄弟，更是罗阴门核心成员之一，曾经在缅北制造了一场巨大的风波和混乱，还曾经俘虏过我。当年他只差一点就能要了我的命，可最终还是因为觊觎二爷留下的修行法本，给了我逆风翻盘的机会。在之后我们又重新上演了几场对手戏，直到一年半之前，方才在三亚将他俘获。我原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有和老饕见面的机会，想不到这次帝都之行，居然又遇上了这位老熟人。面对我的震惊，老饕却表现得十分淡定，怪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听说你小子在外面干成了很多大事，甚至连鬼煞这样的宿老都折在你手上，还真是让我吃惊啊。”
我脸色并不是太好看，朝赵申望了望，皱眉道，“为什么要带我和他见面？”
赵申笑道，“你要混进白城子，就需要一层新身份，而且还必须和罗阴门沾亲带故，老饕可以帮助你获取这层新身份，只有通过他的培训，才能打消那帮人的嫌疑。”
我恍然大悟，又再次看向老饕，深吸一口气说，“这么说，你到底还是选择了和服软，和民安局合作了？”
老饕摇了摇头，“说不上合作，我只是在白城子那个地方待腻了，想着能够换一个好点的环境生活，碰巧有这样一个机会，所以就答应了。”
我咳嗽一声，缓步来到老饕面前，凝视着他那张黝黑而充满了虚胖的脸。快两年不见，这家伙已经变得瘦弱和憔悴了不少，比起当年的意气风发，已经显得两鬓斑白，苍老了很多。可以想象，白城子的生活并不好，连老饕这样的枭雄也熬不过那里的苦日子。面对我的凝视，老饕表现得十分坦然，反倒扬起了怪笑的脸谱道，“小子，你不用拿这种眼神看我，白城子的生活的确很糟糕，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成为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