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年,我和家世相当的裴恪私定了终身。
可待他家道中落,我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 后来风水轮流转,我沦为罪妇,他却成了权势倾天的裴掌印。 我求他可怜我。 他居高临下地拍了拍我的头,说「我只会可怜狗。」 我隐下难堪,汪叫了几声。 摇尾乞怜道,「主人,这样够不够?」 1 「不够。」 一桶冷水将我浑身浇了个透。 腊月的天,寒意浸透了我的五脏六腑。 我知道裴恪恨我,却不知他如此恨我。 「冷么?」 他吩咐下人拿了一根长长的细链,一步一步向我走近,那是栓狗的狗绳。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除了我这里你未必没有其他去处。」 我用行动代替回答,跪着向他伸了伸头,以示我的忠诚。 却不知此举怎么惹恼了他。 银链被他扔回了地上,面前的男人喉结上下一动,眼底又浮出嘲弄之色,「谢婉凝,你当初抛弃我的时候有想过这一刻吗?」 我低头不语。 我了解这个相识多年的男人,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 可他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扯着我的脖颈将我压在了墙壁上。 「后悔吗?」 我摇了摇头。 这个答案终是把他气急了,窒息感扑面而来。 在我支撑不住要昏过去时,他终于扔下一句「今晚睡狗洞」后扬长而去。 我剧烈咳嗽了两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后悔。 我当年嫁给太子的唯一要求便是为裴恪留一条活路。 裴恪到底没让我睡狗洞。 我被关进了柴房。 夜半子时,他悄悄潜了进来。 我闭眼假寐,黑暗中我似是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在四下打量我。 良久,我听到他的声音,「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我忍着痛意睁开眼睛。 「主人,要在这里吗?」 我褪下衣衫,上面的疤痕一道接着一道,青紫交加,不知现在的自己是否还能让眼前的男人提起兴趣。 他闭了闭眼,有些咬牙切齿,「你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这个?」 冷淡至极的语气,声线里又掺杂了些不易察觉的嫉妒。 「当年你就是这样爬上太子床的吗?」 往日痛彻心扉的伤疤轻而易举被他翻了出来,我自嘲一笑。 「是啊,我最会勾引男人了,这点裴大人当年不就领教过了吗?」 「好,谢婉凝,你有种。」 门被他摔的哐哐响,他出了门,门内还留着他气急败坏仍不忘留下的金疮药。 我握着瓶身。 心里很清楚,今晚这个男人不会再来了。 「你做的很好,不过下次还是不要激怒他了。」 隐藏在暗中偷窥的人走了出来,是裴恪的管家,也是二皇子派来监视我的人。 我别无它法,自我接近裴恪的那一刻起我的任务便是置他于死地。 毕竟我的孩儿还在二皇子手中。